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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壮族

时间:2021-04-08 09:44:06 来源:学生联盟网

  班正持,笔名班胤,南宁市人,1952年出生,发表有《粉店春秋》《竹排冲情思》等作品,作品散见于各报刊,曾获漓江出版社征文赛三等奖。
  我虽为汉族,但我身上却流淌着壮族人的血液,我这辈子和壮族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割舍的关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是壮族人,一个是我敬爱的母亲,一个是我贤惠的妻子,没有她们就没有我的今生和来世。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历史故事,我的远祖先人,之所以能在广西这块土地生存、扎根,也是拜壮族人所赐。壮族在中华民族大家庭里人口排第二位,在广西也几乎占一半,但壮族人却很低调、宽容,并不排斥其他民族,而是和谐共处,且乐于接受汉文化,至今壮汉已水乳交融,壮中有汉,汉中有壮。

回望先祖


  大约一千年前,一个名叫班胜的汉族男子,从千里之外的中原白马苑(今河南山东交界)一带,南迁寻觅生活。一路颠沛流离,历尽坎坷来到广西,最终在武缘县(今武鸣区)英圩落脚,身心疲惫,贫困潦倒,举目无亲,是当地的土著人——壮族村民,热情地接济了这个外乡人,使他得以生存下来,后来与当地壮族女子成了家,与当地人和谐相处,得以繁衍生息,并在广西各地开枝散叶,至今班胜的后裔已有六万多人(有族谱可查)。正因为壮族人民的善待、包容和扶持,我们这个家族才能有今天的兴旺发达,才得以保持班姓这个姓氏。如果当地壮族人不宽容,定会强迫我的先祖改随他姓。(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如帝王赐姓予臣民。富贵人家的佣人奴隶也被迫随主人所姓。或有一些地方大姓有权有势,外来户也有改随其姓,不然就无法居住。在清朝,班姓族人就曾有人流落在外,迫于无奈,随当地大族改为李姓,以至于他的后代——整条村的人都跟着姓李了。也有一个班姓村子,由于贫穷无知,被当地官吏误听谬改为潘姓。)另一方面,也是我族先祖不忘本源,不趋炎附势,安贫乐贱,才能保持这个姓氏。

母恩如海


  说起母亲,我时常泪流满面。母亲出生在离南宁几十公里的壮族小山村,在20世纪50年代,没有公路,要坐半夜的火船,上岸还要走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母亲是1951年秋嫁到我们家的。
  第二年,“土改运动”开始了,家里本来土地不多,也没有什么好瓦房,按说是可以评为中农的,可我爷爷在土改的前半年买下了人家低价抛售的几十亩地,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却是接过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结果土地超过了标准,评成分时被定为富农(而卖地给我家的人成了贫农,后来还当上了村干部)。
  母亲怀我的时候,正是“土改运动”的高潮,家里所有值些钱的物品一律被抄走,包括母亲陪嫁带来的衣服、首饰。当时所有地、富分子及家属一律不准上街入市,路口有民兵扛枪把守,家里只有我母亲能上街买卖(因为我母亲外家是贫农),其他人只能上山打柴草或下田地干活。时值青黄不接的五月,家里一点食物都没有,每天只靠母亲挑些柴火或蔬菜去街市卖,换回一些米粮油盐来维持生计。倘若没有母亲,一家人不知如何生存。在夏收的季节里,母亲白天还下田割稻谷,半夜时生下了我。坐月子时,一点肉都没吃上,身体十分虚弱,以至得了月子痨病,病中还得硬撑着担柴火去卖。母亲个子瘦小,担几十斤柴火,頭上冒着虚汗,几公里路程就歇了十多次……后来我外婆家人寻得一个药方子,买来药给母亲,治了半年多才好。由于家庭出身不好,父亲常年都被社里派去修水利。工地的活很重,父亲身子单薄,又老实巴交,每天都是从早干到天黑才完成定额。三年困难时期,粮食是定量配给,每人的定量一降再降,人们经常吃不饱。父亲和母亲经常把饭粥省出来给我和妹妹吃,自己吃糠菜粥、芭蕉头……最终,父亲撑不住病倒了,没有钱上医院,找了些草药熬着喝,不见效,日渐加重,终于走了。他的一生只在世上活了短暂的二十九年。
  父亲病故时,母亲还不到二十九岁,本来是可以改嫁的,但爷爷说,妹妹可以带走,而我是家里的长孙,必须留下。母亲不忍心丢下我,担心我日后的生活与命运,可想而知,一个孤儿在当时的环境下是很悲惨的,母亲毅然决定不改嫁,留了下来。有了母亲的养育和呵护,才有我的今天。守寡的母亲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为了能吃饱饭,队里收了工,母亲跟村里的婶娘们偷偷到村外的野地里开荒,种些稻谷、红薯、高粱等。当时我刚八九岁,也要经常跟母亲去锄地、戽水、捡牛粪。因为母亲瘦小,重活需要我搭把手,还有荒地较偏僻,有个小孩跟着可以壮胆。种了这些杂粮补助,终于能吃饱了。母亲还种了棉花,秋后摘了棉花,拿回外婆家,外婆和小姨们帮着纺纱织成土布,染了靛蓝色,给我和家里人做了土布衣,虽说不好看,却很耐穿。
  母亲一生极其节俭,出街入市,从不在小食店吃东西,都是带些粥饭去。无论多饿都忍着回到家,家里没有粥了就喝一瓢水顶着。上山打柴割草,捆缚柴草需要用膝盖压住才能捆紧,她总是把裤腿卷起才压下去,目的是怕裤子被柴草磨破。她有一句至理“名言”:膝盖磨破了还会长好,裤子磨破了就没有穿了。在漫长的岁月里,母亲一如既往地辛勤劳作,操持家务。叔叔成家后,母亲就带着我和妹妹另外过生活。我和妹妹上学的时候,母亲的压力很大,每天天不亮就去自留地忙着,天亮了又出集体工,晚上很晚才回家,一直到我初中结业,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日子才没有那么紧巴。由于长期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有病从不去医院看,自己找些草药熬着喝,就这样还坚持出集体工。最后病倒了,去医院一检查,是肠癌,已经到了晚期。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刚解决“肚皮”的问题,没有钱,得了这病,就等于判了死刑了,我们兄妹哭得泪人似的。尽管到处找偏方,煲草药,也无可奈何地看着病魔把母亲掠走了,可怜我的母亲刚四十二岁啊!辛苦操劳一辈子,没享受过一天轻松日子,都是为了我而英年早逝的。
  生我养我的母亲啊,今天,我们的国家富强了,人民的生活好了,我也有了儿女、孙儿,生活和和美美,多希望母亲能看到这一切啊!

至爱贤妻


  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第二个人是我的妻子,也是壮族。我十六岁那年,初中结业,就回村里参加劳动,跟社员们一起赶牛耕田耙地,挑大粪栽秧种菜……那时经常有抽调知识青年去工厂单位工作,我也属于回乡知识青年,但由于受家庭成分的影响,去工厂单位的好事是绝对轮不到我的。恰逢村里组建砖瓦窑,那是比种田还苦力的工作,我们这些家庭出身不好的人只能是去干这样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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