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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闻一多》11000字 老舍原名什么字什么

时间:2019-10-29 09:32:10 来源:学生联盟网
作文一:《关于闻一多》11000字

闻一多(1899年11月24日—1946年7月15日),本名闻家骅(huá),号友三,著名诗人、学者、爱国民主战士。出生于湖北省黄冈市浠水县。家传渊源,自幼爱好古典诗词和美术。

1912年考入北京清华学校,喜读中国古代诗集、诗话、史书、笔记等。1916年开始在《清华周刊》上发表系列读书笔记,总称《二月庐漫记》。同时创作旧体诗。1919年五四运动时积极参加学生运动,曾代表学校出席全国学联会议(上海)。

1920年4月,发表第一篇白话文《旅客式的学生》。同年9月,发表第一首新诗《西岸》。

1921年11月与梁实秋等人发起成立清华文学社,次年3月,写成《律诗底研究》,开始系统地研究新诗格律化理论。

1922年7月赶美国芝加哥美术学院学习。年底出版与梁实秋合著的《冬夜草儿评论》,代表了闻一多早期对新诗的看法。1923年出版第一部诗集《红烛》,把反帝爱国的主题和唯美主义的形式典范地结合在一起。1925年5月回国后,历任国立第四中山大学(1928年更名为中央大学,1949年更名为南京大学)、武汉大学(任文学院首任院长并设计校徽)、青岛大学、北京艺术专科学校、政治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曾任北京艺术专科学校教务长、南京第四中山大学外文系主任、武汉大学文学院长、青岛大学文学院长。

1928年出版第二部诗集《死水》,在颓废中表现出深沉的爱国主义激情。此后致力于古典文学的研究。对《周易》、《诗经》、《庄子》、《楚辞》四大古籍的整理研究,被郭沫若称为

1937年抗战开始,他在昆明西南联大任教。抗战八年中,他留了一把胡子,发誓不取得抗战的胜利不剃去,表示了抗战到底的决心。

在西南联大时期,特别是1943年以后,闻一多在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和领导下,积极投身于反对国民党政权的独裁统治、争取人民民主的斗争的洪流。 1944年,参加西南文化研究会,随后加入中国民主同盟。从此,他以民主教授和民盟云南省支部领导人的身份,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动,成为广大革命青年衷心 爱戴和无比尊敬的良师益友。

在“一二.一”学生爱国运动中,闻一多始终站在广大爱国学生一边,指导和鼓舞他们敢于斗争、善于斗争,为“一二.一”运动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闻一多1945年为中国民主同盟会委员兼云南省负责人、昆明《民主周刊》社长。1946年7月15日在悼念李公朴先生大会上,发表了著名的《最后一次的讲演》,当天下午即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21日,西南联大校友会召开一多先生追悼会,朱自清出席并讲了话。他一开头便愤激地说:闻一多先生在昆明惨遭暗杀,激起全国的悲愤。这是民主主义运动的大损失,又是中国学术的大损失。

接着,他详细地叙说了闻一多在学术上的巨大贡献。首先告诉人们,闻一多是中国抗战前“唯一的爱国新诗人”,“也是创造诗的新格律的人”,“他创造自己的诗的语言,并且创造自己的散文的语言”。又详尽地介绍闻一多对神话、《楚辞》、《周易》、《诗经》等各方面研究的成就。他突出强调闻一多在学术上的伟大功绩,目的就在告诉人们国民党反动派残杀了一个多么有价值的学者,摧残了中国学术界不可多得的人才!激起了人们对敌人更大的愤恨。最后他悲愤地说:他有

着强大的生命力,常跟我们说要活到80岁,现在还不满48岁,竟惨死在那卑鄙恶毒的枪下!有个学生曾瞻仰他的遗体,见他“遍身血迹,双手抱头,全身痉挛”。唉!他是不甘心的,我们也是不甘心的!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闻一多的全部遗著整理出版,这是对敌斗争的一种方法。他在给学生王瑶写信说:一多先生之死,令人悲愤。其遗稿拟由研究所同人合力编成,设法付印。后编成《闻一多全集》四卷。

朱自清曾写诗歌颂闻一多:

你是一团火,照彻了深渊;指示着青年,失望中抓住自我。你是一团火,照明了古代;歌舞和竞赛,有力猛如虎。你是一团火,照亮了魔鬼;烧毁了自己!遗烬里爆出个新中国!

闻一多的两次转向:

1.由狂放归于沉静

1912年,年仅13岁的闻一多从湖北乡间一户富裕人家来到北京清华学校,开始接触到西方文化。1922年他赴美留学专攻美术。从考入清华到1925年留美归来这十余年间,闻一多基本是沉浸在艺术与文学之间,对政治只是偶有所涉。  在回国近两年的时间里,闻一多耳闻目睹的都是阴谋、战争、屠杀,面对民族的巨大灾难,他再也难抑悲愤,发表了《贡献》、《罪过》、《收回》、《你指着太阳 起誓》、《心跳》、《一句话》等充满爱国激情和痛挞社会现实的诗歌。但火山喷发之后,他又备感无奈,最终走了一条文人的传统老路,躲进书斋,钻入故纸堆, 成了对世事过问无多仅求独善其身的冷静学者。

2.由“自由学者”转为斗士

抗日战争的爆发,使闻一多等学院派知识分子的处境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在从北京到昆明的大转移中,闻一多参加了历时两个多月、横跨湘黔滇三省共三千余华里的 步行团。对社会下层生活的真切了解,埋下了他思想变化的契机。同时他本人的生活水平急剧下降,迅速贫困化,使他观察问题的角度发生了极为重要的变化。

闻一多的变化,是从1943年春蒋介石的《中国之命运》一书在昆明发售开始的。蒋介石在这本书中公开宣扬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专制主义。他不仅反 对共产主义,连自由主义也不能容忍,认为二者都是“文化侵略最大的危机和民族精神最大的隐患”。这是一向信仰民主自由的人们所难以接受的。闻一多这样写 道:“《中国之命运》一书的出版,在我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我简直被那里面的义和团精神吓一跳,我们的英明的领袖原来是这样想法的吗?五四给我的影响 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向五四挑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不久,闻一多偶然读到了延安诗人田间的几首诗,深为其中的战斗精神所震惊,立即写了《时代的鼓手——读田间的诗》一文公开发表,在大后方引起了一阵波动。 随后他又写了一系列针对现实的杂文,开始呐喊。同时他急切地阅读各种左倾书籍,详细了解共产党的各种情况。赵超构的《延安一月》中关于全延安只有“四个警 察”的记述使他印象极为深刻,认为“只有在那样的新社会秩序下,青年人才可以毫无阻碍地接受民主的教育。”

具有诗人浪漫气质的闻一多的转变是迅猛彻底的。他于1944年夏在罗隆基、吴晗的介绍下秘密加入民盟,并表示“将来一定请求加入共产党”。从此,他在共产 党的秘密领导下全身心地投入到争民主的运动中去。当然在内心深处他对学

术并不能完全忘怀,曾多次对人说自己感到有些空虚,希望实现政治民主之后便回到书房 好好读十年、二十年书。但这已无法实现了,1946年7月15日,他在勇敢地作了《最后一次演讲》后,便被暗杀于昆明街头。

闻一多(1899.11.24—1946.7.15)原名闻骅,号友三,生于湖北浠水。自幼爱好古典诗词和美术。

1912年考入北京清华学校,喜读中国古代诗集、诗话、史书、笔记等,1916年开始在《清华周刊》上发表系列读书笔记,总称《二月庐漫记》。1920年4月,发表第一篇白话文《旅客式的学生》。同年9月,发表第一首新诗《西岸》。1921年 11月与梁实秋等人发起成立清华文学社,次年3月,写成《律诗底研究》,开始系统地研究新诗格律化理论。1922年7月赶美留学。年底出版与梁实秋合著的《冬夜草儿评论》,代表了闻一多早期对新诗的看法。1923年9月出版第一本新诗集《红烛》,具有唯美倾向。1925年5月回国,任北京艺术专科学校教务长。1926年参与创办《晨报.诗镌》,发表了著名论文《诗的格律》。1927年任武汉国民革命军政治部艺术股长。同年秋任南京第四中山大学外文系主任。1928年1月出版第二本诗集《死水》。1928年3月在《新月》杂志列名编辑,次年因观点不合辞职。1928年秋任国立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从此致力于研究中国古典文学。1930年深秋去山东任青岛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国文系主任。1932年8月回北平任清华大学国文系教授抗日战争爆发后,随校南迁,同学生一起从长沙步行到昆明,此后在西南联大任教8年,积极投身于抗日运动和反独裁、争民主的斗争。1944年加人中国民主同盟。抗战胜利后出任民盟中央执委,经常参加进步的集会和游行。1946年7月15日在悼念李公朴先生大会上,愤怒斥责国民党暗杀李公朴的罪行,发表了著名的《最后一次的讲演》,当天下午即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著作书目

《冬夜草儿评论》与梁实秋合著,1922,清华文学社

《红烛》(诗集)1923,泰东;1981,人文

《死水》(诗集)1928,新月;1980,人文

《闻一多全集》(1一4册)1948,开明;1982,三联

《闻一多选集》1951,开明

《闻一多诗文选集》1955,人文

《闻一多青少年时代诗文集》1983,云南人民

《闻一多论新诗》(评论)1985,武汉大学出版社

《楚辞补校》(古典文学研究)1942,重庆国民图书出版社

《神话与诗》(古典文学研究)1956,古籍

《古典新义》(上下册,古典文学研究)1956,古籍

《唐诗杂论》(古典文学研究)1956,古籍

《闻一多论古典文学》1984,重庆出版社

《离骚解诂》(古典文学研究)1985,上海古籍

闻一多,原名亦多,族名家骅,湖北浠水人,1899年11月24日出生。1910年到武昌两湖师范附属高级小学读书。1912年冬,考入北京清华学校,19 22

年7月,赴美留学,先后在芝加哥美术学院、珂泉科罗拉多学院美术系和纽约美术学生联合会接受西洋美术教育。其间对新文学特别是新诗产生浓厚的兴趣,1923年9月,出版了第一本诗集《红烛》。

1925年5月,闻一多忍受不了“金元帝国”对黄种人的歧视,提前一年结束“流囚 ”生活,先后在北京、南京、武汉、青岛等地任教。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联合组成的国立临时大学从长沙迁往昆明,改为西南联合大学。闻一多一面教书,一面关注时局的发展。1944年初夏 ,向共产党人周新民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周新民请求党组织后告诉闻一多,认为他参加中国民主同盟更有利于在民主运动中发挥作用。

1945年10月,蒋介石集团在昆明发动军事政变,从此,在昆明国民党反动派与爱国民主力量之间的斗争更为激烈。

1945年11月25日,昆明大中学校学生6000余人在西南联大举行反内战时事讲演晚会。国民党反动当局动用武力包围校园,。次日,国民党中央通渡缇谷槐嘣旒傩挛牛苤刚獯渭崾峭练松摇?6日,经民青、民盟和学联商定,发动昆明市3万学生举行总罢课,抗议国民党当局破坏群众集会的罪行。

12月1日,国民党云南地方当局调动武装特务军警,冲入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校园,残酷镇压爱国学生,死4人,伤数十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一二.一”惨案。

闻一多得知惨案消息后,悲愤已极。带领家属子女赴烈士灵堂祭奠,并亲书“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挽联。他同罢联、民青负责人密切合作,全力支持罢联工作,对举行烈士入殓仪式、灵堂布置、成立治丧委员会、法律申诉等问题提出具体意见。

为扩大这次斗争的影响,根据中共南方局的指示,1946年3月17日举行“一二.一”四烈士出殡游行和公葬仪式。闻一多参加了主要筹备工作,并对殡仪路祭等问题提出了寓意深刻而又便于操作的意见。他撰写的《“一二.一”始末记凤钥淘谒牧沂磕乖暗氖谏稀?万人参加的游行队伍所经之处,闻一多始终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

1946年6月,蒋介石彻底撕毁政协决议。发动了全面内战。国民党反动当局利用西南联合大学师生复员北上,进步力量减弱的空隙机会,企图一举摧毁昆明的爱国民主力量,特授予云南省警宪特务部门以“于必要时得便宜处置”之权。

7月11日夜,李公朴被国民党特务暗杀。当闻一多于次日清晨五时赶往云大医院时,李公朴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天快亮了吧!” 闻一多流着热泪,不停地反复的说着:“公朴没有死!公朴没有死!”随后,闻一多与民盟其他同志一起组成李公朴治丧委员会。

这时昆明的气氛异常紧张,盛传下一个暗杀对象就是闻一多。许多朋友劝他应该避一避。还不时有一个“疯女人”闯入西仓坡宿舍院内,进行蛊惑宣传和恶意恫吓。

7月15日上午,在云南大学至公堂召开李公朴先生遇难经过报告会。闻一多毅然前往参加。开始报告会没有安排他发言。当李夫人在报告李先生被害经过泣不成声时,混入会场的国民党特务乘机捣乱。此时,闻一多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发表了《最后一次的演讲》。强烈谴责国民党特务杀害李公朴的罪恶行径。

当天下午,闻一多又赶赴《民主周刊》社,参加民盟为李公朴暗杀事件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五时许,在返回西仓坡宿舍途中,惨遭国民党特务多人狙击身亡,同行的长子闻立鹤为保护父亲也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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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治印的故事/王师北

2005-7-26

有人把闻一多六十年前所刻印章在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前夕捐赠给有关部门。中新社消息说,这枚玉石印章的边款,用行草刻著一百二十六个字:「忝与毓棠为忘年交者十有余年,抗战以还,居恒相约:非抗战结束,不出国门一步。顷者强虏屈膝,胜利来临也。而毓棠亦适以牛津之邀,而果得挟胜利以远游异域。信乎!必国家有光荣而后个人乃有光荣也。承命作印,因附数言,以志欣慰之情,非徒以为惜别之纪念而已也。卅四年九月十一日一多於昆明之西仓坡寓庐。」消息称这是一封抗战「家书」。

这是闻一多为孙毓棠刻的一枚篆章。孙是历史学家,清华大学毕业后赴日留学。抗战爆发后,两人同在西南联大执教,是亦师亦友的「忘年交」。抗战胜利后,闻推荐他到牛津大学做客座教授。这段边款文字,其实就是一段临别赠言。把它看成是一封特殊形式的「家书」,固然未尝不可;但是,治印者利用边款记录时事友情抒发胸中感慨,则是篆刻艺术的主要特徵之一,现在青年人对此大多不甚了了。闻先生治印边款留言者甚多。譬如他在一九四四年底送给华罗庚一方图章,边款写著:「甲申岁晏,为罗庚兄治印兼为之铭曰:顽右一方,一多所凿,奉贻教授,领薪立约,不算寒伧,也不阔绰,陋於牙章,雅於木戳,若在战前,不值两角。」也是夹叙夹议,感慨良多。华罗庚后来在《知识分子的光辉榜样》中说:「在几十年迁徙辗转的生涯中,我一直珍藏著它,每当我取出它,就想到一多先生,它上面所凝聚的患难之交的革命情谊成为鞭策自己不断进步的动力。」

闻一多治印,主要是在西南联大时期。当是时也,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中国人民生活在前所未有的灾难之中。闻一多虽是一名教授,所拿薪水却无法养活家人,不得不挂牌治印补贴家用。他在一封信中说:「弟之经济状况,更不堪问。两年前,时在断炊之威胁中度日。乃开始在中学兼课,犹复不敷。经友人怂,乃挂牌刻图章以资弥补。最近三分之二收入端赖此道。」从一九四四年四月到一九四六年七月,闻一多留下一千四百多方印谱,可见其治印之勤,更可见其家庭经济状况之窘迫。他的印章艺术价值很高。浦江清特别撰写过一篇《闻一多教授金石润例》,称他是「黄济叔之长髯飘洒,今见其人;程瑶田之铁笔恬愉,世尊其学。」季镇淮《闻一多年谱》记载说,浦江清教授曾经专门解释过这两句话,说:「黄济叔是明代刻印名家,其为人长髯飘洒,喻闻先生之风度;程

瑶田清代经学名家,兼长篆刻,以之拟闻先生最为恰合。」这篇《闻一多教授金石润例》由梅贻琦、冯友兰、朱自清、潘光旦等十多位教授联合签名,名噪一时。

闻一多治印是为了补贴家用,但是他治印从来没有影响自己的教学。他在清华,研究学问就很认真。赵俪生《篱槿堂自叙》说「他一回到清华就拚命下功夫,许多蝇头细字的读书笔记都是在新南院写出来的」。西南联大南迁之时,文学院曾经在南岳衡山山腰圣经书院旧址上课,宿舍紧张,闻一多一度与钱穆、吴宓、沈有鼎四人合居一室,只见他从容自若,一丝不苟潜心学术研究,认真读书备课。钱穆《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回忆此事说:「室中一长桌,入夜,一多自燃一灯置其座位前。时一多方勤读《诗经》、《楚辞》,遇新见解,分撰成篇。一人在灯下默坐撰写。」生活艰难却研究不懈,一九四四年终於完成学术专著《楚辞校补》,出版后被学术界公认为文献研究中的力作。这种敬业精神,令人神往。

朱自清在《闻一多全集序》中说:「他是一个斗士。但是他又是一个诗人和学者„„他始终不失为一个诗人,而在诗人和学者的时期,他也始终不失为一个斗士。」治印也反映出他这种形象。陈明远《文化人与钱》有一章《闻一多的经济生活》,其中说到在昆明学生运动遭到镇压以后的一件事。「一二.一」惨案的祸首李宗黄,竟然附庸风雅,请闻一多刻印,说明两日之内刻好,润例优厚。闻一多根本不予置理,将石料原样退回。这就惹恼了特务,公然把大街上代闻一多治印收件的商店招牌砸烂,以此泄愤。他自己常用的闲章之中,有一枚文曰「叛徒」。他给人题词,常常盖这方印章。别人问他为什麼叫「叛徒」?他说:「我要做一个旧世界的叛徒!」这不正是一个正气凛然的斗士麼!

闻一多,原名亦多,族名家骅,湖北浠水人,1899年11月24日出生。1910年到武昌两湖师范附属高级小学读书。1912年冬,考入北京清华学校,19 22年7月,赴美留学,先后在芝加哥美术学院、珂泉科罗拉多学院美术系和纽约美术学生联合会接受西洋美术教育。其间对新文学特别是新诗产生浓厚的兴趣,1923年9月,出版了第一本诗集《红烛》。

1925年5月,闻一多忍受不了“金元帝国”对黄种人的歧视,提前一年结束“流囚 ”生活,先后在北京、南京、武汉、青岛等地任教。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联合组成的国立临时大学从长沙迁往昆明,改为西南联合大学。闻一多一面教书,一面关注时局的发展。1944年初夏 ,向共产党人周新民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周新民请求党组织后告诉闻一多,认为他参加中国民主同盟更有利于在民主运动中发挥作用。

1945年10月,蒋介石集团在昆明发动军事政变,从此,在昆明国民党反动派与爱国民主力量之间的斗争更为激烈。

1945年11月25日,昆明大中学校学生6000余人在西南联大举行反内战时事讲演晚会。国民党反动当局动用武力包围校园,。次日,国民党中央通渡缇谷槐嘣旒傩挛牛苤刚獯渭崾峭练松摇?6日,经民青、民盟和学联商定,发动昆明市3万学生举行总罢课,抗议国民党当局破坏群众集会的罪行。

12月1日,国民党云南地方当局调动武装特务军警,冲入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校园,残酷镇压爱国学生,死4人,伤数十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一二.一”惨案。

闻一多得知惨案消息后,悲愤已极。带领家属子女赴烈士灵堂祭奠,并亲书“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挽联。他同罢联、民青负责人密切合作,全力支持罢联工作,对举行烈士入殓仪式、灵堂布置、成立治丧委员会、法律申诉等问题提出具体意见。

为扩大这次斗争的影响,根据中共南方局的指示,1946年3月17日举行“一二.一”四烈士出殡游行和公葬仪式。闻一多参加了主要筹备工作,并对殡仪路祭等问题提出了寓意深刻而又便于操作的意见。他撰写的《“一二.一”始末记凤钥淘谒牧沂磕乖暗氖谏稀?万人参加的游行队伍所经之处,闻一多始终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

1946年6月,蒋介石彻底撕毁政协决议。发动了全面内战。国民党反动当局利用西南联合大学师生复员北上,进步力量减弱的空隙机会,企图一举摧毁昆明的爱国民主力量,特授予云南省警宪特务部门以“于必要时得便宜处置”之权。

7月11日夜,李公朴被国民党特务暗杀。当闻一多于次日清晨五时赶往云大医院时,李公朴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天快亮了吧!” 闻一多流着热泪,不停地反复的说着:“公朴没有死!公朴没有死!”随后,闻一多与民盟其他同志一起组成李公朴治丧委员会。

这时昆明的气氛异常紧张,盛传下一个暗杀对象就是闻一多。许多朋友劝他应该避一避。还不时有一个“疯女人”闯入西仓坡宿舍院内,进行蛊惑宣传和恶意恫吓。 7月15日上午,在云南大学至公堂召开李公朴先生遇难经过报告会。闻一多毅然前往参加。开始报告会没有安排他发言。当李夫人在报告李先生被害经过泣不成声时,混入会场的国民党特务乘机捣乱。此时,闻一多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发表了《最后一次的演讲》。强烈谴责国民党特务杀害李公朴的罪恶行径。

当天下午,闻一多又赶赴《民主周刊》社,参加民盟为李公朴暗杀事件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五时许,在返回西仓坡宿舍途中,惨遭国民党特务多人狙击身亡,同行的长子闻立鹤为保护父亲也身负重伤。

有人把闻一多六十年前所刻印章在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前夕捐赠给有关部门。中新社消息说,这枚玉石印章的边款,用行草刻著一百二十六个字:「忝与毓棠为忘年交者十有余年,抗战以还,居恒相约:非抗战结束,不出国门一步。顷者强虏屈膝,胜利来临也。而毓棠亦适以牛津之邀,而果得挟胜利以远游异域。信乎!必国家有光荣而后个人乃有光荣也。承命作印,因附数言,以志欣慰之情,非徒以为惜别之纪念而已也。卅四年九月十一日一多於昆明之西仓坡寓庐。」消息称这是一封抗战「家书」。

这是闻一多为孙毓棠刻的一枚篆章。孙是历史学家,清华大学毕业后赴日留学。抗战爆发后,两人同在西南联大执教,是亦师亦友的「忘年交」。抗战胜利后,闻推荐他到牛津大学做客座教授。这段边款文字,其实就是一段临别赠言。把它看成是一封特殊形式的「家书」,固然未尝不可;但是,治印者利用边款记录时事友情抒发胸中感慨,则是篆刻艺术的主要特徵之一,现在青年人对此大多不甚了了。闻先生治印边款留言者甚多。譬如他在一九四四年底送给华罗庚一方图章,边款写著:「甲申岁晏,为罗庚兄治印兼为之铭曰:顽右一方,一多所凿,奉贻教授,领薪立约,不算寒伧,也不阔绰,陋於牙章,雅於木戳,若在战前,不值两角。」也是夹叙夹议,感慨良多。华罗庚后来在《知识分子的光辉榜样》中说:「在几十年迁徙辗转的生涯中,我一直珍藏著它,每当我取出它,就想到一多先生,它上面所凝聚的患难之交的革命情谊成为鞭策自己不断进步的动力。」

闻一多治印,主要是在西南联大时期。当是时也,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中国人民生活在前所未有的灾难之中。闻一多虽是一名教授,所拿薪水却无法养活家人,不得不挂牌治印补贴家用。他在一封信中说:「弟之经济状况,更不堪问。两年前,时在断炊之威胁中度日。乃开始在中学兼课,犹复不敷。经友人怂,乃挂牌刻图章以资弥补。最近三分之二收入端赖此道。」从一九四四年四月到一九四六年七月,闻一多留下一千四百多方印谱,可见其治印之勤,更可见其家庭经济状况之窘迫。他的印章艺术价值很高。浦江清特别撰写过一篇《闻一多教授金石润例》,称他是「黄济叔之长髯飘洒,今见其人;程瑶田之铁笔恬愉,世尊其学。」季镇淮《闻一多年谱》记载说,浦江清教授曾经专门解释过这两句话,说:「黄济叔是明代刻印名家,其为人长髯飘洒,喻闻先生之风度;程瑶田清代经学名家,兼长篆刻,以之拟闻先生最为恰合。」这篇《闻一多教授金石润例》由梅贻琦、冯友兰、朱自清、潘光旦等十多位教授联合签名,名噪一时。

闻一多治印是为了补贴家用,但是他治印从来没有影响自己的教学。他在清华,研究学问就很认真。赵俪生《篱槿堂自叙》说「他一回到清华就拚命下功夫,许多蝇头细字的读书笔记都是在新南院写出来的」。西南联大南迁之时,文学院曾经在南岳衡山山腰圣经书院旧址上课,宿舍紧张,闻一多一度与钱穆、吴宓、沈有鼎四人合居一室,只见他从容自若,一丝不苟潜心学术研究,认真读书备课。钱穆《八十忆双亲.师友杂忆》回忆此事说:「室中一长桌,入夜,一多自燃一灯置其座位前。时一多方勤读《诗经》、《楚辞》,遇新见解,分撰成篇。一人在灯下默坐撰写。」生活艰难却研究不懈,一九四四年终於完成学术专著《楚辞校补》,出版后被学术界公认为文献研究中的力作。这种敬业精神,令人神往。

朱自清在《闻一多全集序》中说:「他是一个斗士。但是他又是一个诗人和学者……他始终不失为一个诗人,而在诗人和学者的时期,他也始终不失为一个斗士。」治印也反映出他这种形象。陈明远《文化人与钱》有一章《闻一多的经济生活》,其中说到在昆明学生运动遭到镇压以后的一件事。「一二.一」惨案的祸首李宗黄,竟然附庸风雅,请闻一多刻印,说明两日之内刻好,润例优厚。闻一多根本不予置理,将石料原样退回。这就惹恼了特务,公然把大街上代闻一多治印收件的商店招牌砸烂,以此泄愤。他自己常用的闲章之中,有一枚文曰「叛徒」。他给人题词,常常盖这方印章。别人问他为什麼叫「叛徒」?他说:「我要做一个旧世界的叛徒!」这不正是一个正气凛然的斗士麼!

你是一团火,照彻了深渊;指示着青年,失望中抓住自我。你是一团火,照明了古代;歌舞和竞赛,有力猛如虎。你是一团火,照亮了魔鬼;烧毁了自己!遗烬里爆出个新中国!

闻一多的两次转向:

1.由狂放归于沉静

1912年,年仅13岁的闻一多从湖北乡间一户富裕人家来到北京清华学校,开始接触到西方文化。1922年他赴美留学专攻美术。从考入清华到1925年留美归来这十余年间,闻一多基本是沉浸在艺术与文学之间,对政治只是偶有所涉。  在回国近两年的时间里,闻一多耳闻目睹的都是阴谋、战争、屠杀,面对民族的巨大灾难,他再也难抑悲愤,发表了《贡献》、《罪过》、《收回》、《你指着太阳 起誓》、《心跳》、《一句话》等充满爱国激情和痛挞社会现实的诗歌。但火山喷发之后,他又备感无奈,最终走了一条文人的传统老路,躲进书斋,钻入故纸堆, 成了对世事过问无多仅求独善其身的冷静学者。

2.由“自由学者”转为斗士

抗日战争的爆发,使闻一多等学院派知识分子的处境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在从北京到昆明的大转移中,闻一多参加了历时两个多月、横跨湘黔滇三省共三千余华里的 步行团。对社会下层生活的真切了解,埋下了他思想变化的契机。同时他本人的生活水平急剧下降,迅速贫困化,使他观察问题的角度发生了极为重要的变化。

闻一多的变化,是从1943年春蒋介石的《中国之命运》一书在昆明发售开始的。蒋介石在这本书中公开宣扬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专制主义。他不仅反 对共产主义,连自由主义也不能容忍,认为二者都是“文化侵略最大的危机和民族精神最大的隐患”。这是一向信仰民主自由的人们所难以接受的。闻一多这样写 道:“《中国之命运》一书的出版,在我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我简直被那里面的义和团精神吓一跳,我们的英明的领袖原来是这样想法的吗?五四给我的影响 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向五四挑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不久,闻一多偶然读到了延安诗人田间的几首诗,深为其中的战斗精神所震惊,立即写了《时代的鼓手——读田间的诗》一文公开发表,在大后方引起了一阵波动。 随后他又写了一系列针对现实的杂文,开始呐喊。同时他急切地阅读各种左倾书籍,详细了解共产党的各种情况。赵超构的《延安一月》中关于全延安只有“四个警 察”的记述使他印象极为深刻,认为“只有在那样的新社会秩序下,青年人才可以毫无阻碍地接受民主的教育。”

具有诗人浪漫气质的闻一多的转变是迅猛彻底的。他于1944年夏在罗隆基、吴晗的介绍下秘密加入民盟,并表示“将来一定请求加入共产党”。从此,他在共产 党的秘密领导下全身心地投入到争民主的运动中去。当然在内心深处他对学术并不能完全忘怀,曾多次对人说自己感到有些空虚,希望实现政治民主之后便回到书房 好好读十年、二十年书。但这已无法实现了,1946年7月15日,他在勇敢地作了《最后一次演讲》后,便被暗杀于昆明街头。

作文二:《[作文]我心中的闻一多》800字

记得一次我在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一本书——《闻一多先生全集》。也是从那一次我知道了这位伟人。我虽然依稀记起那一幕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记,但我真正在心中形成对闻一多先生的认识,从我眼中的闻一多和心中的闻一多发生变化,是从那次的语文课。

在课上,我对闻一多先生的事迹才算第一步的了解。“人家说了再做,我是做了再说。”“人家说了不做,我是做了也不一定说。”这句话从那一刻成为我的座右铭。我也看到了闻一多先生的谦虚、为人处事之道,感受到闻一多先生的成功之处。杜普晚年疏懒的“一月不梳头”而闻一多先生也无暇及此。他忙着钻探古代典籍,为了研究,他惜寸阴,深宵灯火是他的伴侣。终于他的付出得到了累累硕果:研究出《唐诗 杂论 》十年艰辛完成 《 楚辞校补 》写作《 古典新义》。 在《 最后一课》 ,闻一多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说表 “最后一篇演讲 ”。从中我也看到了闻一多先生不畏艰险的精神。“反对独裁,争取民主”多么简单的8个字,为了这些,为了人民,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七子之歌 》 多么说明闻一多的爱国情怀。也证明闻一多那时的心该有多痛。有了他,中国的闻“一二。一”学生爱国运动,才能取的成功。朱自清说过闻一多先生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激起全国人民的同情。这是民主主义运动的大损失,又是中国学术的大损失。我从中看到了闻一多先生是一位真正的“ 伟人 ”,真正的“ 英雄 ” 。闻一多——这位20世纪中国伟大的 人物。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进入了中学阶段的学习了闻一多的著作。当我了解闻一多的作品时,它使我深刻地认识到他,是口的巨人。他,是行的高标。 俄国人自豪地说,他们民族产生了托尔斯泰;英国人自豪地说,他们民族产生了莎士比亚;我们中国人自豪地说,我们民族产生了闻一多。

闻一多——中华民族20世纪最值得骄傲的人,虽然,他已经离开我们了,但这就像闻一多的学生臧克家诗人说“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闻一多先生永远活在炎黄子孙的心中。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gl.baidu.

作文三:《宋立民:关于闻一多先生的教书》6300字

关于闻一多先生的教书

发布时间:2014-06-10 作者:宋立民

【按】前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不再用官话“发言”,却是多了不少“人话”。例如日前说:“假语文所以盛行,是因为有一堆培训的,有一批考试的,有一批评奖的,有一批办会的,都指着这个吃饭。现在我把假的都推了,这些人要哭爹喊娘。”明言无忌也。只是说“语文的困境在于教法、教材、教师和考试。相比后三项,我选相对容易改变的教法来推进。与其说我们回到真实,倒不如说让我们回到常识。现在离常识太远了。”殊不知教法仍然是“毛”而不是皮,更不是瓤。要紧的是教师的货色,自己不读元典,靠着浮光掠影的“材料”和以己意为之的“鸡汤”,哪里还会有什么国粹为基础的语文?

就教法而言,也至少应该回到西南联大。特将笔者N年前的读书笔记提供一二,看看闻一多先生如何教书。

上回讲完鲁迅专题,与几位同学讨论“满堂灌”的问题,我说可以留一点时间互动,但是我的课基本上是“灌”,有问题下来说。恩师宋景昌先生是闻一多的学生,说西南联大那时节名师们也是灌,课堂讨论的不多。问题在于灌了啥东西给学生,灌的全是活东西,是学问,学生学而不厌,照样不会觉得“死”。灌死知识,大家当然不喜欢,即便不灌而改为提问之类,老师没啥水平,照样没有用,浪费生命。

以往看到过不少西南联大的回忆录,提及闻一多先生的授课。如汪曾祺先生就回忆过:闻一多先生上第一节课,打开高一尺半的很大的毛边纸笔记本,抽上一口烟,用顿挫鲜明的语调说:“痛饮酒,熟读《离骚》——乃可以为名士。”闻一多先生讲唐诗,把晚唐时和后期印象派的画联系起来讲,为其他大学所无。他的课非常叫座,连工学院的学生都穿过整个昆明城赶去听,大教室里外都是人。

而且,闻先生的课从不考试,期终交一篇读书报告即可。

日前,读完了《闻一多纪念文集》(三联版,1980年8月)受益良多。尤其是季镇淮先生的两万字长文《闻一多先生事略》(该文附记说取材于郭道晖、孙敦恒、王康等人的著作、文章、资料,未一一注明,衷心致谢),脉络清晰,文字扎实,资料性强。美中不足是因为写于1979年,难免有点当时的“时代政治话语”。而子女提供的孙作云先生的遗作《忆一多师》(见附录),则是今天大学教师的好教材。种种会议至少可以提醒我们——

一、1933年下半年,清华。只有孙作云与王文婉两人选了闻一多的《楚辞》课,先生照样“拼命地预备功课,全心全意地为我们讲解。因为教室人少,讲书如同座谈,所以我们几乎每一句解释必问出处,闻先生总是聚精会神地给我们讲。”

二、当时没用课件与电子文本、博客等,老师的讲义实在是今天的“科研秘密”,而且人家确实是有货的讲义。但是“闻先生向来就未把学问当做自己的私产,他把自己的心得告诉学生,把未发表的笔记或讲义借给学生抄,那是司空见惯的事”。

三、教书不在按部就班、一二三四、蜻蜓点水、面面俱到。“半年的功夫读完了一篇《天问》。同时,也就这样,奠定了我一生做学问的基础”。正如陈寅恪在《柳如是传》里写出了历史、学问与自己一样,一篇《天问》同样可以讲尽屈赋、楚辞、诗情、风骚。讲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谁来讲、如何讲。好像钱理群讲现代文学史只讲周氏弟兄,此之谓也。浩浩唐代文学,我们能够讲几个作家?30年现代文学,十八罗汉足矣。

四、对学生的鼓励。“闻先生对我总是有些偏袒之见罢,平日向闻先生请教时,凡我之所言,闻先生几乎无不是之;其实,有的地方,到后来连我自己也改嘴了,但在当时,闻先生总是千方百计地鼓励我,他认为我是一个可以继承他的衣钵的人,我不妨这样夸诞地说。”据说大师多是通过鼓励暗示出来的。这一点我做的不够,我一般不批评学生,但鼓励也不多。

五、关于备课。1928年3月《新月》杂志创刊。而闻一多的教学、研究与创作同样是合一的,可见这样的同步也并不新鲜。例如他上课讲老杜,就把研究中国古代文学的新的写成《杜甫》一文发在杂志上。说是尝试,但是“它不是论文,而是试图给伟大诗人杜甫画像的传记散文”,而他的研究归结为写杜甫的传记,这样文字最适合做讲义。

六、关于知识面。研究如何从平凡进入不平凡?闻一多作出了表率。由于研究《诗经》、《楚辞》的需要,闻一多开始了古文字甲骨文、钟鼎文的研究——这在今天的教授几乎不可能。我们的文学老师对于语言常常捉襟见肘,而教汉语的老师甚至不会写一篇哪怕小小的散文,上课的时候除了讲过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讲义一无所有,也无挂怪乎学生怨声载道。而闻一多是“学术研究总是自辟道路,直探本源,不甘因循守旧,依靠传统注疏以解决通读古籍的文字问题。这当然是钻故纸堆,愈钻愈深愈广,需要精神,也需要见解、能力和气魄。”在时下之浮躁的大海里,闻一多怕是后继无人了!

七、美丑一并指出。孙作云有了学术见解,闻一多及时鼓励。然而,当孙的“处女作”论文《九歌山鬼考》交给闻一多之后,“他看了一看,一面点头,一面又叹气,说:‘这个意见很好,那个意见也不错,只是文章啊!’”以先生的学术功底看学生的文字,自然千疮百孔。但是,接下来是自己与助手动手改,直到发表。如今有水平的教授一般没有功夫好好改学生的“幼齿”之作,没有水平的自己还写不出,更不用说指导学生。真的想培养一个像样的弟子,不容易呀。

八、上穷碧落下黄泉。1938年5月4日,西南联大开始上课,文法学院设于蒙自(十年前笔者到弥勒,有心去蒙自看看,终付阙如),几乎世外桃源,闻一多写作备课,在教工宿舍楼居高不下,同事戏称为“何妨一下楼主人”。这才有“讲《天问》手里拿着四易其稿的《天问疏证》,一句一句地讲,一个子也不含糊,详征博引,一学期只讲了一篇《天问》”。

当初我读大二,几位老先生讲古文学,说:“你看这注释,你明白的他使劲注,你不懂的他一句不讲!”无它,功夫不到,又不敢像文怀沙先生注鲁迅诗信口开河(参见《书屋》2010-10杨建民专论)也。

九、“史”与“哲”的发掘与用处。1939年暑假之后,闻一多先生居然有一年的“科研假期”(我们现在基本上望假兴叹了),他蛰居晋宁小城,整理《诗经》、《楚辞》、《乐府》、古代神话等旧稿外,又进一步研究《易经》,“以钩稽古代社会史料之目的解《周易》,不主象数,不涉义理,计可补苴旧注者百数十事。”后人把周易的哲学折腾成算命的“玄学”,然而闻一多先生则从文字训诂入手,发掘古代社会史料。这一切与他后来在联大的讲授《诗经》、《中国古代史分期研究(一)》、《先秦两汉文学史》、《古代神话》等课程无疑有着深入与拓宽的作用。如今大学教师备课的一大难点是就事论事,无法左右逢源,盖“史”与“哲”基础太差之故。我们读中文系有系统的中国通史课开,现在连中学都因为高考而不再学历史了,可悲乎哉。而“可补苴旧注者百数十事”,亦可见用功的深广。

十、关于训诂学。不少回忆提及:闻一多精力充沛,研究兴趣广博。其案头常备高邮王氏父子的《读书杂志》、《经义述闻》等,认为乃文字训诂之学的“经典著作”。盖清代以前,中国传统语言学一分为三:1《说文》为宗的“字学”;2)《尔雅》为宗的雅学;3)《切韵》为宗的音学。三线平行,少有人从相交与依存的角度思考。“自从顾炎武开辟榛芜,戴东原确立大法,段玉裁、王念孙继以专著”,传统语言学这才进入综合运用阶段。(《参见李建国《汉语训诂学史》(修订版)》上海辞书社2002-08P259)闻一多正是从“综合”与“融汇”的意义上找到通读先秦古籍的方法。其在《楚辞校补?引言》中指出:“较古的文学作品所以难读,大概不出三种原因。(一)先作品而存在的时代背景与作者个人的意识形态,因年代久远,史料不足,难于了解;(二)作品所作的语言文字,尤其那些‘约定俗成’的白字(训诂家所谓‘假借字’),最易陷读者于多歧亡羊的苦境;(三)后作品而产生的传本的讹误,往往也误人不浅。《楚辞》恰巧是这三种困难都具备的一部古书,所以在研究它时,我曾针对着上述诸点,给自己定下了三项课题:(一)说明背景,(二)诠释词义,(三)校正文字。”又说:“三项课题本是互相关联的,尤其(一)语(二),(二)与(三)之间,常常没有明确的界限,所以要交卷最好是是哪项课题同时交出。”朴学+文史(包括民俗、心理、宗教、思想),使得闻一多迅速站到了高邮王氏的肩头。——如今将文学的教授又有几位把训诂引进自己的讲义的呢?

笔者廿年前做《中华别称类编》,发现自己对于训诂的忽略与无知带来了不少麻烦,于是一边干一边补训诂的课,前前后后好几年,完全与现代文学和鲁迅无关,与新闻无关。偏偏后来那书盗版最多,实用价值最大。以至于几位博士师弟直截了当:老兄,你弄鲁迅是几万人里挑一,轮不到你领头,而摆治这个“称谓文化”,全国没有几个人,你是绝对权威。其实,在钱钟书、郑逸梅等先生的论著里,三耳早已看到专门对于别称的论述,吾等也是刚刚入门而已。

十一、关于教书与政治。闻一多先生早年在清华是极其讨厌“清华的美国化”的,到了美国以《红烛》表达思念祖国的情绪与对于压迫的厌恶,政治色彩很浓。而后来做了学者,又接受“国家主义”思潮,一心踏踏实实做学问,不大过问政治。但1943年后,选新诗、评田间、思想跃进,故态复萌。更重要的是经历此“否定之否定”而义无悔改。他说:“我的文章才渐渐上题”。于是,不安分的学生、情如火的诗人、宏博的学者——终于重回带火的斗士。

文如其人,课如其人。力图脱离政治而一心钻故纸堆者,怕是也钻不深透的。

王氏父子的“纯学问”有,不多也。

十二、小结。郭沫若先生说“‘千古文章未尽才’闻一多先生的大才未尽,实在是一件千古的恨事。”“一多对于文化遗产的整理工作,内容很广泛,但他所致力的对象是秦以前和唐代的诗和诗人。关于秦以前的东西除掉一部分的神话传说的再建之外,他对于《周易》、《诗经》、《庄子》、《楚辞》这四种古籍,实实在在下了惊人的很大的工夫。就他所已完成的而言,我自己是这样感觉着,他眼光的犀利,考察的赅博,立说的新颖而翔实,不仅是前无古人,恐怕还要后无来者的。这些都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儿信口开河,凡是细心阅读他这《全集》的人,我相信都会发生同感。他虽然在古代文献里游泳,但他不是作为鱼而游泳,而是作为鱼雷而游泳的。他是为了批判历史而研究历史,为了要扬弃古代而钻进古代里去刳它的肠肚的。他有目的地钻了进去,没有忘失目的地又钻了出来,这是那些古籍中的鱼们所根本不能想望的事。”——闻先生的著作就是他的讲稿,更是他的人格。做学问与做人、与教书高度的一致,或许也是研究的正途、后学的楷模。

十三、7月15日是闻一多先生遇难68周年,说先生讲课至此聊以纪念。

【附录】忆  一  多  师

孙作云 遗作

当我读中学的时候,因为读到了一点新文学书,对文学颇有所爱好,我曾梦想将来要作一个诗人。及自读了一点当时所谓“新兴社会科学”的书籍以后,我才粗浅地认识了文学在社会上所占的地位,文学家在时代中所负荷的使命,因此,不自量力,幻想作为一个革命的诗人,时代的歌手。十八九岁青年时代幻想,一直拖延了二十年,到现在全未达到一点边际,这失败毋宁说是当然的事。

一九三二年,一个金色的北国秋天,我考入清华大学。一进清华园,我就跟闻先生念书,我选的“大一国文”就是闻先生所教的那一班。我为什么要跟闻先生念书呢?还不是因为在中学时期所培养的对于文学的一点点爱好,再不然就是象一般大学新生一样,对教员的取舍基于“英雄崇拜”的心理,因为闻先生在当时是全国驰名的新诗人。但是,闻先生到清华以后绝不以诗人的姿态出现的,除去浓眉大眼,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古铜色的长袍,扎着裤角,又象一个三家村的秀才以外,再没有一点什么诗人的特征。闻先生的诗储存在他的内心里,融化在他的治学方法里,表现在他的古典文学研究的见解上。他的诗岂是表现在它的外观上!并且闻先生到清华园教书,是在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青岛大学风潮之后,他回到他幼时的学园,颇有息影告老之意,因此除教书之外,对于一切的琐事皆不知不闻,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在读书、教书。“大一”过去,“大二”这一年只有我和王文婉女士两个人选习了他的《楚辞》课。教室是在嵌有“清华学堂”四字匾额的旧大楼一百零五号,楼大室大而人少,师生相对仅三人。闻先生在这一年是颇有点负气的,所以他在这一年里拼命地预备功课,全心全意地为我们讲解。因为教室人少,讲书如同座谈,所以我们几乎每一句解释必问出处,闻先生总是聚精会神地给我们讲,有时干脆就把他的笔记交给我们抄。闻先生向来就未把学问当做自己的私产,他把自己的心得告诉学生,把未发表的笔记或讲义借给学生抄,那是司空见惯的事,从这些点滴的小事中,足以表现闻先生的伟大!就这样,半年的功夫读完了一篇《天问》。同时,也就这样,奠定了我一生做学问的基础,使一个不成器材的人,慢慢地也会有点用处。“七七”事变以后,我曾托闻立恕兄带给闻先生一封信,信上曾经有过这样的话,就是:“育我者父母,教我者恩师”,这是一点也不过言的。

大概是相知甚深,相处日久,闻先生对我总是有些偏袒之见罢,平日向闻先生请教时,凡我之所言,闻先生几乎无不是之;其实,有的地方,到后来连我自己也改嘴了,但在当时,闻先生总是千方百计地鼓励我,他认为我是一个可以继承他的衣钵的人,我不妨这样夸诞地说。民国二十四年的秋天(1935年),我在大学第三年级,在我连续地听了两年他的《楚辞》课以后,特别在我读了他的震撼一时的大著《高唐神女传说之分析》(载在《清华学报》第十卷第四期)以后,我也不禁有所触发,我于是乎告诉闻先生说:《九歌》的山鬼也是高唐女神,山就是巫山,鬼就是神女,《九歌。山鬼篇》就是楚国宫廷祭祀其他先妣或高禖的乐章。闻先生听了这个意见之后,高兴得什么似地,连忙怂恿我要把这意见写出。这就是我的第一篇学术论文《九歌山鬼考》的由来。

我不是在前面已经说过,我老早就梦想当时人吗?因此“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了解”的,所谓“诗”是写过的,至于学术论文,这真是破题儿第一遭。于是乎搜集资料,于是乎排比前后,但是捉襟见肘,总不象一篇文章,漫说“学术”!因此挟着我的“处女作”,怀着惊喜交并的心情,到新南院南头七十二号之后,他看了一看,一面点头,一面又叹气,说:“这个意见很好,那个意见也不错,只是文章啊!”若不胜其悲愁似的,语不尽词。他于是乎就动手改,而且还叫赵秀亭先生(当时给闻先生司厨兼做书记)抄,后来还蒙闻先生介绍,发表在《清华学报》第十一卷第四期里。现在,这两个人统统作了古人,只剩下他们给我所校改的稿子,还谨慎地保存在我的书笥里,虽然历经沧桑而犹未遗失,假如《屈原的巫歌》得以出版时,我想把它制成书影,以志怀念,倘若它能对于楚辞有一星半点贡献的话,那无一不是闻先生之赐,一句话,假若没有闻先生对我的教诲、鼓励、鞭策、启发,我说不定走到那一条邪路上去。闻先生对我的恩惠,我亦将永铭肺腑,传告子孙,永永不忘。

有多少年,我离开了闻先生!有多少年,我作梦,梦见了闻先生!我曾经作过这样一首纪实的诗:

给  一多先生

几多次我在梦中见你,

梦见你的容颜,你的衣裾;

象是讲解,又象是指点,

我仿佛住在清华园里。

几多次我在梦中见你,

梦见你对我怒目,对我申斥;

责我无恒心,说我无勇气,

醒后是一窗明月,树影依稀。

几多次我在梦中见你,

不管是风朝,抑是雨夕;

我更祈祷能天天见你,

那管是梦里的欢欣,梦后的眼泪。

现在,人日远,梦日残,

象浪花冲散沙泥,

我得赶紧地扯着你,跟着你,

不管在白天,抑是在家里。

一九四八年一月初梦闻先生     醒后倚枕作,次夜又梦见先生。

附记:

本文是我父亲未发表的一篇《自序》。父亲于一九七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不幸病逝。从这篇遗稿中,闻先生的形象栩栩如生,音容跃然纸上,读后敬仰不止,久久难以忘却。

孙心一

作文四:《关于闻一多的小故事五则》600字

原来,将近十年以前,即1912年,十四岁的闻一多考上清华学校(清华大学前身)时,父母为他订了婚,对象名高孝贞,她1903年出生在一个官宦家庭,和闻家还是远房姨表亲。闻一多考取清华后,高孝贞的父亲认为这孩子有出息,便主动提出要将女儿嫁给他。亲上加亲,又是门当户对,闻一多的父母欣然同意,便订下了娃娃亲。当时,闻一多埋头学习,并积极从事校内的各种文学艺术活动,对此事并无多大考虑。现在快毕业了,问题来了:清华是留美预备学校,学生毕业后可以公费贸学美国五年!父母怕他出国留学,就拴不住了;即便回来了,也是二十七八岁了,太大了,而且要让高家的小姐在闺中等四五年,也不好交代。因此多次来信,催闻一多回去结婚。闻一多据理力争,无济于事,这对闻一多是个极大的打击。他在题为《十一年一月二日作》的诗中充分表现出这种痛苦的心情:“……你那被爱蜜饯了的肥心,人们讲,/本是为了滋养那些嬉笑的花儿的,如今却长满了愁苦底荆棘--/他的根已将你的心越捆越紧,越缠越密。/……生活对你偏是那样地凶残;/你看!又是一个新年--好可怕的新年!/张着牙戟齿巨的大嘴招呼你上前;/你退既不能,进又白白地往死嘴里钻!”诗人甚至想到了死:“那也对啊!--死!你要来就快来,/快来断送了这无边的痛苦!……”“十一年”指的是民国十一年,即1922年,这年1月2日,可能是他被迫回家结婚的日子。他以这一天为题写诗,大概是让自己牢牢记住这痛苦的一天吧!

作文五:《闻一多的诗》3200字

1、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闻一多的诗。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2、凭借>

?你凭着什么和我相爱??

假使一旦你这样提出质问来,

我将答得很从容??我是不慌张的,

?凭着妒忌,至大无伦的妒忌!?

真的,你喝茶时,我会仇视那杯子,

每次你说那片云彩多美,每次,

你不知道我的心便在那里恶骂:

?怎么?难道我还不如他??

3、国手>

爱人啊!你是个国手,

我们来下一盘棋;

我的目的不是要赢你,

但只求输给你??

将我的灵和肉

输得干干净净!

4、青春>

青春象只唱着歌的鸟儿,

已从残冬窟里闯出来,

驶入宝蓝的穹窿里去了。

神秘的生命,

在绿嫩的树皮里膨胀着,

快要送出带鞘子的,

翡翠的芽儿来了。

诗人呵!揩干你的冰泪,

快预备着你的歌儿,

也赞美你的苏生罢!

5、游戏之祸>

我酌上蜜酒,烧起沉檀,

游戏着膜拜你:

沉檀烧地太狂了,

我忙拿密酒来浇他;

谁知越浇越烈,

竟惹了焚身之祸呢!

6、快乐>

快乐好比生机:

生机的消息传到伊甸,

群花便立刻

披起五光十色的绣裳。

快乐跟我的

灵魂接了吻,我的世界

忽变成天堂,

住满了柔艳的安琪儿!

7、黄鸟>

哦!森林的养子,

太空的血胤

不知名的野鸟儿啊!

黑缎的头帕,

蜜黄的羽衣,

镶着赤铜的喙爪??

啊!一只鲜明的火镞,

那样癫狂地射放,

射翻了肃静的天宇哦!

象一块雕镂的水晶,

艺术纵未完成,

却永映着上天的光彩??

这样便是他吐出的

那阕雅健的音乐呀!

啊!希腊式的雅健!

野心的鸟儿啊!

我知道你喉咙里的

太丰富的歌儿

8、秋深了>

秋深了,人病了。闻一多的诗。

人敌不住秋了;

整日佣着件大氅,

象只煨灶的猫,

蜷在椅上摇??摇??摇??

想着祖国,

想着家庭,

想着母校,

想着故人,

想着不胜想,水堪想的胜境良朝。

春的荣华逝了,

夏的荣华逝了;

秋在对面嵌白框窗子的

金字塔似的木板房子檐下,

抱着香黄色的破头帕,

追想春夏已逝的荣华;

想的伤心时,

飒飒地洒下几点黄金泪。

啊!秋是追想的时期!

秋是堕泪的时期!

9、谢罪以后>

朋友,怎样开始?这般结局?

?谁实为之??是我情愿,是你心许?

朋友,开始结局之间,

演了一出浪漫的悲剧;

如今戏既演完了,

便将那一页撕了下去,

还剩下了一部历史,

恐十倍地庄严,百般地丰富,??

是更生的灵剂,乐园的基础!

朋友!让舞台上的经验,短短长长,

是恩爱,是仇雠,尽付与时间和游浪。

若教已放下来的绣幕,

永作隔断记忆的城墙;

台上的记忆尽可隔断,

但还有一篇未成的文章,

是在登台以前开始作的。

朋友!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添长,

完成一件整的艺术品?你试想想!

朋友!我们来勉强把悲伤葬着,

让我们的胸膛做了他的坟墓;

让忏悔蒸成湿雾,

糊湿了我们的眼睛也可;

但切莫把我们的心,

冷的变成石头一个,

让可怕的矜骄的刀子

在他上面磨成一面的锋,两面的锷。

朋友,知道成锋的刀有个代价么?

10、宇宙>

宇宙是个监狱,

但是个模范监狱;

他的目的在革新,

并不在惩旧。

11、花儿开过了>

花儿开过了,果子结完了:

一春的香雨被一夏的骄阳炙干了,

一夏的荣华被一秋的馋风扫尽了。

如今败叶枯枝,便是你的余剩了。

天寒风紧,冻哑了我的心琴;

我惯唱的颂歌如今竟唱不成。

但是,且莫伤心,我的爱,

琴弦虽不鸣了,音乐依然在。

只要灵魂不灭,记忆不死,纵使

你的荣华永逝(这原是没有的事),

我敢说那已消的春梦的余痕,

还永远是你我的生命的生命!

况且永继的荣花,顿刻的凋落??

两两相形,又算得了些什么?

今科的假眠,也不过是明春的

更烈的生命所必需的休息。

所以不怕花残,果烂,叶败,枝空,

那缜密的爱的根网总不一刻放松;

他总是绊着,抓着,咬着我的心,

他要抽尽我的生命供给你的生命!

爱啊!上帝不曾因青春的暂退,

就要将这个世界一齐捣毁,

我也不曾因你的花儿暂谢,

就敢失望,想另种一朵来代他!

12、回顾>

九年的清华的生活,

回头一看??

是秋夜里一片沙漠,

却露着一颗萤火,

越望越光明,

四围是迷茫莫测的凄凉黑暗。

这是红惨绿娇的暮春时节:

如今到了荷池??

寂静的重量正压着池水

连面皮也皱不动??

一片死静!

忽地里静灵退了,

镜子碎了,

个个都喘气了。

看!太阳的笑焰??一道金光,

滤过树缝,洒在我额上;

如今羲和替我加冕了,

我是全宇宙的王!

13、雨夜>

几朵浮云,仗着雷雨的势力,

把一天的星月都扫尽了。

一阵狂风还喊来要捉那软弱的树枝,

树枝拼命地扭来扭去,

但是无法躲避风的爪子。

凶狠的风声,悲酸的雨声??

我一壁听着,一壁想着;

假使梦这时要来找我,

我定要永远拉着他,不放他走;

还剜出我的心来送他作贽礼,

他要收我作个莫逆的朋友。

风声还在树里呻吟着,

泪痕满面的曙天白得可怕,

我的梦依然没有做成。

哦!原来真的已被我厌恶了,

假的就没他自身的尊严吗?

14、深夜的泪>

生波停了掀簸;

深夜啊!??

深默的寒潭!

澈虚的古镜!

行人啊!

回转头来,

照照你的颜容罢!

啊!这般憔悴??

轻柔的泪,

温热的泪,

洗得净这仆仆的征尘?

无端地一滴滴流到唇边,

想是要你尝尝他的滋味;

这便是生活的滋味!

枕儿啊!

紧紧地贴着!

请你也尝尝他的滋味。

唉!若不是你,

这腐烂的骷髅,

往那里靠啊!

更鼓啊!

一声声这般急切;

便是生活的战鼓罢?

唉!擂断了心弦,

搅乱了生波??

战也是死,

逃也是死,

降了我不甘心。

生活啊!

你可有个究竟?

啊!宇宙的生命之酒,

都将酌进上帝的金樽。

不幸的浮沤!

怎地偏酌漏了你呢?

15、太平洋舟中见一明星>

鲜艳的明星哪!??

太阴的嫡裔,

月儿同胞的小妹??

你是天仙吐出的玉唾,

溅在天边?

还是鲛人泣出的明珠,

被海涛淘起?

哦!我这被单调的浪声

摇睡了的灵魂,

昏昏睡了这么久,

毕竟被你唤醒了哦,

灿烂的宝灯啊!

我在昏沉的梦中,

你将我唤醒了,

我才知道我已离了故乡,

贬斥在情爱的边徼之外??

飘簸在海涛上的一枚钓饵。

你又唤醒了我的大梦??

梦外包着的一层梦!

生活呀!苍茫的生活呀!

也是波涛险阻的大海哟!

是情人的眼泪的波涛,

则壮士的血液的波涛。

鲜艳的星,光明的结晶啊!

生命之海中的灯塔!

照着我罢!照着我罢!

不要让我碰了礁滩!

不要许我越了航线;

我自要加进我的一勺温泪,

教这泪海更咸;

我自要倾出我的一腔热血,

教这血涛更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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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六:《闻一多的诗》3100字

闻一多的诗

1、《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2、《凭借》

“你凭着什么和我相爱?”

假使一旦你这样提出质问来,

我将答得很从容——我是不慌张的,

“凭着妒忌,至大无伦的妒忌!”

真的,你喝茶时,我会仇视那杯子,

每次你说那片云彩多美,每次,

你不知道我的心便在那里恶骂:

“怎么?难道我还不如他?”

3、《国手》

爱人啊!你是个国手,

我们来下一盘棋;

我的目的不是要赢你,

但只求输给你——

将我的灵和肉

输得干干净净!

4、《青春》

青春象只唱着歌的鸟儿,

已从残冬窟里闯出来,

驶入宝蓝的穹窿里去了。

神秘的生命,

在绿嫩的树皮里膨胀着,

快要送出带鞘子的,

翡翠的芽儿来了。

诗人呵!揩干你的冰泪,

快预备着你的歌儿,

也赞美你的苏生罢!

5、《游戏之祸》

我酌上蜜酒,烧起沉檀,

游戏着膜拜你:

沉檀烧地太狂了,

我忙拿密酒来浇他;

谁知越浇越烈,

竟惹了焚身之祸呢!

6、《快乐》

快乐好比生机:

生机的消息传到伊甸,

群花便立刻

披起五光十色的绣裳。

快乐跟我的

灵魂接了吻,我的世界

忽变成天堂,

住满了柔艳的安琪儿!

7、《黄鸟》

哦!森林的养子,

太空的血胤

不知名的野鸟儿啊!

黑缎的头帕,

蜜黄的羽衣,

镶着赤铜的喙爪——

啊!一只鲜明的火镞,

那样癫狂地射放,

射翻了肃静的天宇哦!

象一块雕镂的水晶,

艺术纵未完成,

却永映着上天的光彩——

这样便是他吐出的

那阕雅健的音乐呀!

啊!希腊式的雅健!

野心的鸟儿啊!

我知道你喉咙里的

太丰富的歌儿

8、《秋深了》

秋深了,人病了。

人敌不住秋了;

整日佣着件大氅,

象只煨灶的猫,

蜷在椅上摇……摇……摇……

想着祖国,

想着家庭,

想着母校,

想着故人,

想着不胜想,水堪想的胜境良朝。

春的荣华逝了,

夏的荣华逝了;

秋在对面嵌白框窗子的

金字塔似的木板房子檐下,

抱着香黄色的破头帕,

追想春夏已逝的荣华;

想的伤心时,

飒飒地洒下几点黄金泪。

啊!秋是追想的时期!

秋是堕泪的时期!

9、《谢罪以后》

朋友,怎样开始?这般结局?

“谁实为之?”是我情愿,是你心许?

朋友,开始结局之间,

演了一出浪漫的悲剧;

如今戏既演完了,

便将那一页撕了下去,

还剩下了一部历史,

恐十倍地庄严,百般地丰富,——

是更生的灵剂,乐园的基础!

朋友!让舞台上的经验,短短长长,

是恩爱,是仇雠,尽付与时间和游浪。

若教已放下来的绣幕,

永作隔断记忆的城墙;

台上的记忆尽可隔断,

但还有一篇未成的文章,

是在登台以前开始作的。

朋友!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添长,

完成一件整的艺术品?你试想想!

朋友!我们来勉强把悲伤葬着,

让我们的胸膛做了他的坟墓;

让忏悔蒸成湿雾,

糊湿了我们的眼睛也可;

但切莫把我们的心,

冷的变成石头一个,

让可怕的矜骄的刀子

在他上面磨成一面的锋,两面的锷。

朋友,知道成锋的刀有个代价么?

10、《宇宙》

宇宙是个监狱,

但是个模范监狱;

他的目的在革新,

并不在惩旧。

11、《花儿开过了》

花儿开过了,果子结完了:

一春的香雨被一夏的骄阳炙干了,

一夏的荣华被一秋的馋风扫尽了。

如今败叶枯枝,便是你的余剩了。

天寒风紧,冻哑了我的心琴;

我惯唱的颂歌如今竟唱不成。

但是,且莫伤心,我的爱,

琴弦虽不鸣了,音乐依然在。

只要灵魂不灭,记忆不死,纵使

你的荣华永逝(这原是没有的事),

我敢说那已消的春梦的余痕,

还永远是你我的生命的生命!

况且永继的荣花,顿刻的凋落——

两两相形,又算得了些什么?

今科的假眠,也不过是明春的

更烈的生命所必需的休息。

所以不怕花残,果烂,叶败,枝空,

那缜密的爱的根网总不一刻放松;

他总是绊着,抓着,咬着我的心,

他要抽尽我的生命供给你的生命!

爱啊!上帝不曾因青春的暂退,

就要将这个世界一齐捣毁,

我也不曾因你的花儿暂谢,

就敢失望,想另种一朵来代他!

12、《回顾》

九年的清华的生活,

回头一看——

是秋夜里一片沙漠,

却露着一颗萤火,

越望越光明,

四围是迷茫莫测的凄凉黑暗。

这是红惨绿娇的暮春时节:

如今到了荷池——

寂静的重量正压着池水

连面皮也皱不动——

一片死静!

忽地里静灵退了,

镜子碎了,

个个都喘气了。

看!太阳的笑焰——一道金光,

滤过树缝,洒在我额上;

如今羲和替我加冕了,

我是全宇宙的王!

13、《雨夜》

几朵浮云,仗着雷雨的势力,

把一天的星月都扫尽了。

一阵狂风还喊来要捉那软弱的树枝,

树枝拼命地扭来扭去,

但是无法躲避风的爪子。

凶狠的风声,悲酸的雨声——

我一壁听着,一壁想着;

假使梦这时要来找我,

我定要永远拉着他,不放他走;

还剜出我的心来送他作贽礼,

他要收我作个莫逆的朋友。

风声还在树里呻吟着,

泪痕满面的曙天白得可怕,

我的梦依然没有做成。

哦!原来真的已被我厌恶了,

假的就没他自身的尊严吗?

14、《深夜的泪》

生波停了掀簸;

深夜啊!——

深默的寒潭!

澈虚的古镜!

行人啊!

回转头来,

照照你的颜容罢!

啊!这般憔悴……

轻柔的泪,

温热的泪,

洗得净这仆仆的征尘?

无端地一滴滴流到唇边,

想是要你尝尝他的滋味;

这便是生活的滋味!

枕儿啊!

紧紧地贴着!

请你也尝尝他的滋味。

唉!若不是你,

这腐烂的骷髅,

往那里靠啊!

更鼓啊!

一声声这般急切;

便是生活的战鼓罢?

唉!擂断了心弦,

搅乱了生波……

战也是死,

逃也是死,

降了我不甘心。

生活啊!

你可有个究竟?

啊!宇宙的生命之酒,

都将酌进上帝的金樽。

不幸的浮沤!

怎地偏酌漏了你呢?

15、《太平洋舟中见一明星》

鲜艳的明星哪!——

太阴的嫡裔,

月儿同胞的小妹——

你是天仙吐出的玉唾,

溅在天边?

还是鲛人泣出的明珠,

被海涛淘起?

哦!我这被单调的浪声

摇睡了的灵魂,

昏昏睡了这么久,

毕竟被你唤醒了哦,

灿烂的宝灯啊!

我在昏沉的梦中,

你将我唤醒了,

我才知道我已离了故乡,

贬斥在情爱的边徼之外——

飘簸在海涛上的一枚钓饵。

你又唤醒了我的大梦——

梦外包着的一层梦!

生活呀!苍茫的生活呀!

也是波涛险阻的大海哟!

是情人的眼泪的波涛,

则壮士的血液的波涛。

鲜艳的星,光明的结晶啊!

生命之海中的灯塔!

照着我罢!照着我罢!

不要让我碰了礁滩!

不要许我越了航线;

我自要加进我的一勺温泪,

教这泪海更咸;

我自要倾出我的一腔热血,

教这血涛更鲜!

*  闻一多名言名句

*  徐志摩的诗歌

*  范仲淹的诗

作文七:《闻一多的诗》5900字

闻一多(1899-1946),名亦多,字友三,亦字友山,家族排行叫家骅。后改名多,又改名一多。他致力于研究新诗格律化的理论,在论文《诗的格律》中,他要求新诗具有“音乐的美(音节),绘画的美(词藻),并且还有建筑的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著有诗集《红烛》(1923)、《死水》(1928)。学术著作有《神话与诗》、《唐诗杂论》、《古典新义》、《楚辞校补》等。闻一多的主要著作收集在《闻一多全集》中,共4册8集,1948年8月由开明书店出版。关于闻一多主要研究资料有:《闻一多纪念文集》(三联书店,1980)、陈凝《闻一多传》(民享出版社,1947)、王康《闻一多传》(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梁实秋《谈闻一多》(台北传记文学社,1967)。幻中之邂逅 死 孤雁 火柴 玄思 太阳吟 烂果 渔阳曲 口供 死水 静夜 发现 祈祷 一句话

幻中之邂逅

太阳落了,责任闭了眼睛,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钩动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

——快乐和悲哀之间底黄昏。

仿佛一簇白云,蒙蒙漠漠,

拥着一只素氅朱冠的仙鹤——

在方才淌进的月光里浸着,

那娉婷的模样就是他么?

我们都还没吐出一丝儿声响,

我刚才无心地碰着他的衣裳,

许多的秘密,便同奔川一样,

从这摩触中不歇地冲洄来往。

忽地里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

推起头来……月在哪里?人在哪里?

从此狰狞的黑暗,咆哮的静寂,

便扰得我辗转空床,通夜无睡。

啊!我的灵魂底灵魂!

我的生命底生命,

我一生底失败,一生底亏欠,

如今要都在你身上补足追偿,

但是我有什么

可以求于你的呢?

让我淹死在你眼睛底汪波里!

让我烧死在你心房底熔炉里!

让我醉死在你音乐底琼醪里!

让我闷死在你呼吸底馥郁里!

不然,就让你的尊严羞死我!

让你的酷冷冻死我!

认你那无情的牙齿咬死我!

让那寡恩的毒剑螫死我!

你若赏给我快乐,

我就快乐死了;

你若赐给我痛苦,

我也痛苦死了;

死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死是我对你无上的贡献。

孤雁

不幸的失群的孤客!

谁教你抛弃了旧侣,

拆散了阵字,

流落到这水国底绝塞,

拼若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啊!从那浮云底密幕里,

进出这样的哀音;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热情!

孤寂的流落者!

不须叫喊得哟!

你那沉细的音波,

在这大海底惊雷里,

还不值得那涛头上

溅落的一粒浮沤呢!

可怜的孤魂啊!

更不须向天回首了。

天是一个无涯的秘密,

一幅蓝色的谜语,

太难了,不是你能猜破的。

也不须向海低头了。

这辱骂高天的恶汉,

他的咸卤的唾沫

不要渍湿了你的翅膀,

粘滞了你的行程!

流落的孤禽啊!

到底飞住哪里去呢?

那太平洋底彼岸,

可知道究竟有些什么?

啊!那里是苍鹰底领土——

那鸷悍的霸王啊!

他的锐利的指爪,

已撕破了自然底面目,

建筑起财力底窝巢。

那里只有钢筋铁骨的机械,

喝醉了弱者底鲜血,

吐出些罪恶底黑烟,

涂污我太空,闭熄了日月,

教称飞来不知方向,

息去又没地藏身啊!

流落的失群者啊!

到底要往哪里去?

随阳的鸟啊!

光明底追逐者啊!

不信那腥臊的屠场,

黑黯的烟灶.

竟能吸引你的踪迹!

妇来罢,失路的游魂!

归来参加你的伴侣,

补足他们的阵列!

他们正引着颈望你呢。

归来偃卧在霜染的芦林里,

那里有校猎的西风,

将茸毛似的芦花,

铺就了你的的床褥

来温暖起你的甜梦。

归来浮游在温柔的港溆里,

那里方是你的浴盆。

归来徘徊在浪舐的平沙上

趁着溶银的月色,

婆婆着戏弄你的幽影。

归来罢,流落的孤禽!

与其尽在这水国底绝塞,

拼着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不如擢翅回身归去罢!

啊!但是这不由分说的狂飙

挟着我不息地前进;

我脚上又带着了一封信,

我怎能抛却我的使命,

由着我的心性

回身擢翅归去来呢?

火柴

这些都是君王底

樱桃艳嘴的小歌童:

有的唱出一颗灿烂的明星,

唱不出的,都拆成两片枯骨。

玄思

在黄昏底沉默里,

从我这荒凉的脑子里,

常迸出些古怪的思想,

不伦不类的思想;

仿佛从一座古寺前的

尘封雨渍的钟楼里,

飞出一阵猜怯的蝙蝠,

非禽非兽的小怪物。

同野心的蝙蝠一样,

我的思想不肯只爬在地上,

却老在天空里兜圈子,

圆的,扁的,种种的圈子。

我这荒凉的脑子

在黄昏底沉默里,

常迸出些古怪的思想,

仿佛同些蝙蝠一样。

太阳吟

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

又逼走了游子底一出还乡梦,

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

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

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

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吧?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

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

大宇宙许就是你的家乡吧。

可能指示我我底家乡的方向?

太阳啊,这不像我的山川,太阳!

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

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

太阳啊,生命之火底太阳!

但是谁不知你是球东半底情热,

——同时又是球西半的智光?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底太阳!

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

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

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

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烂果

我的肉早被黑虫子咬烂了。

我睡在冷辣的青苔上,

索性让烂的越加烂了,

只等烂穿了我的核甲,

烂破了我的监牢,

我的幽闭的灵魂

便穿着豆绿的背心,

笑迷迷地要跳出来了!

以上选自《红烛》

渔阳曲

白日底光芒照射着朱梦,

丹墀上默跪看双双的桐影。

宴饮的宾客坐满了西厢,

高堂上虎踞着他们的主人,

高宣上虎踞着威严的主人。

丁东,丁东,

沉默弥漫了堂中,

又一个鼓手,

在堂前奏弄,

这鼓声与众不同。

丁东,丁东,

听!你可听得懂?

听!你可听得懂?

银琖玉碟——尝不遍燕脯龙肝,

鸬鹚杓子泻着美酒如泉,

杯盘的交响闹成铿锵一片,

笑容堆皱在主人底满脸——

啊,笑容堆皱了主人底满脸。

丁东,丁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它清如鹤泪,

它细似吟蛩,

这鼓声与众不同。

丁东,丁东,

听!你可听得懂?

听!你可听得懂?

你看这鼓手他不象是凡夫,

他儒冠儒服,定然腹有诗书,

他宜乎调度着更幽雅的音乐,

粗笨的鼓捶不是他的工具,

这双鼓捶不是这手中的工具!

丁东,丁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象寒泉注淌,

象雨打梧桐;

这鼓声与众不同。

丁东,丁东,

听!你可听得懂?

听!你可听得懂?

你看他在庭前绕着一道长弧线,

然后徐徐地步上了阶梯,

一步一声鼓,越打越酣然——

啊,声声的垒鼓,越打越酣然。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陡然成急切,

忽又变成沉雄;

这鼓声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不同,与众不同,

不同,与众不同。

坎坎的鼓声震动了屋宇,

他走上了高堂,便张目四顾,

他看见满堂缩瑟的猪羊,

当中是一只磨牙的老虎。

他偏要撩一撩这只老虎。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这不是颂德,

也不是歌功;

这鼓声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不同,与众不同!

不同,与众不同!

他大步地跨向主人底席旁,

却被一个班吏匆忙地阻挡;

“无礼的奴才!”这班吏吼道,

“你怎么不穿上号衣,就往前瞎闯?

你没有穿号衣,就往这儿瞎闯?”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分明是咒诅,

显然是嘲弄;

这鼓声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听!你可听得懂?

听!你可听得懂?

他领过了号衣,靠近栏杆,

次第的脱了皂帽,解了青衫,

忽地满堂的目珠都不敢直视,

仿佛看见猛烈的光芒一般,

仿佛他身上射出金光一般。

叮东,叮东,

这鼓手与众不同;

他赤身露体,

他声色不动,

这鼓手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真个与众不同!

真个与众不同!

满堂是恐怖,满堂是惊讶,

满堂寂寞——日影在石栏杆下;

飞走了翩翩一只穿花蝶,

洒落了疏疏几点木犀花,

庭中洒下了几点木犀花。

叮东, 叮东,

这鼓手与众不同——

莫不是酒醉?

莫不是癫疯?

这鼓手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定当与众不同!

定当与众不同!

苍黄的号挂露出一只赤臂,

头颅上高架着一顶银盔——

他如今换上了全副装束,

如今他才是一个知礼的奴才,

如今他才是一个知礼的奴才。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象狂涛打岸,

象霹雳腾空;

这鼓声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不同,与众不同!

不同,与众不同!

他在主人的席前左右徘徊,

鼓声愈渐激昂,越加慷慨,

主人停了玉杯,住丁象箸,

主人的面色早已变作死灰,

啊,主人的面色为何变作灭灰?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擂得你胆寒.

挝得你发耸;

这鼓声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不同,与众不同!

不同,与众不同!

猖狂的鼓声在庭中嘶吼,

主人的羞恼哽塞咽喉,

主人将唤起威风,呕出怒火,

谁知又一阵鼓声扑上心头,

把他的怒火扑灭在心头。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象鱼龙走峡,

象兵甲交锋;

这鼓声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不同,与众不同!

不同,与众不同!

堂下的鼓声忽地笑个不止,

堂上的主人只是坐着发痴;

洋洋的笑声洒落在四筵,

鼓声笑破了奸雄的胆子一

鼓声又笑破了主人的胆子!

叮东,叮东,

这鼓声与众不同——

席上的主人,

一动也不动;

这鼓手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定当与众不同!

定当与众不同!

白日的残辉绕过了雕楹,

丹墀上没有了双双的桐影。

无聊的宾客坐满了西厢,

高堂上呆坐着他们的主人,

高堂上坐着丧气的主人。

叮东,叮东,

这鼓手与众不同——

惩斥了国贼,

庭辱了枭雄,

这鼓手与众不同。

叮东,叮东,

真个与众不同!

真个与众不同!

原载1925年3月10日《小说月报》第16卷第3号

口供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

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

青松和大海,鸦背驮著夕阳,

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

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

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著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

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静夜

这灯光,这灯光漂白了的四壁;

这贤良的桌椅,朋友似的亲密;

这古书的纸香一阵阵的袭来;

要好的茶杯贞女一般的洁白;

受哺的小儿唼呷在母亲怀里,

鼾声报道我大儿康健的消息……

这神秘的静夜,这浑圆的和平,

我喉咙里颤动着感谢的歌声。

但是歌声马上又变成了诅咒,

静夜!我不能,不能受你的贿赂。

谁希罕你这墙内尺方的和平!

我的世界还有更辽阔的边境。

这四墙既隔不断战争的喧嚣,

你有什么方法禁止我的心跳?

最好是让这口里塞满了沙泥,

如其他只会唱着个人的休戚!

最好是让这头颅给田鼠掘洞,

让这一团血肉也去喂着尸虫;

如果只是为了一杯酒,一本诗,

静夜里钟摆摇来的一片闲适,

就听不见了你们四邻的呻吟,

看不见寡妇孤儿抖颤的身影,

战壕里的痉挛,疯人咬着病榻,

和各种惨剧在生活的磨子下。

幸福!我如今不能受你的私贿,

我的世界不在这尺方的墙内。

听!又是一阵炮声,死神在咆哮。

静夜!你如何能禁止我的心跳?

发现

我来了,我喊一声,迸着血泪,

“这不是我的中华,不对,不对!”

我来了,因为我听见你叫我;

鞭着时间的罡风,擎一把火,

我来了,不知道是一场空喜。

我会见的是噩梦,那里是你?

那是恐怖,是噩梦挂着悬崖,

那不是你,那不是我的心爱!

我追问青天,逼迫八面的风,

我问,(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

总问不出消息;我哭着叫你,

呕出一颗心来,——在我心里!

祈祷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

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

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谁的心里有尧舜的心,

谁的血是荆轲聂政的血,

谁是神农黄帝的遗孽。

告诉我那智慧来得离奇,

说是河马献来的馈礼;

还告诉我这歌声的节奏,

原是九苞凤凰的传授。

请告诉我戈壁的沉默,

和五岳的庄严?又告诉我

泰山的石霤还滴着忍耐,

大江黄河又流着和谐?

再告诉我,那一滴清泪

是孔子吊唁死麟的伤悲?

那狂笑也得告诉我才好,——

庄周,淳于髡,东方朔的笑。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

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

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

一句话

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

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这话叫我今天怎样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

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

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

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作文八:《闻一多的诗》2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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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的诗

点击:9562 时间:2014-08-01 12:48:13

1、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闻一多的诗。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2、

?你凭着什么和我相爱??

假使一旦你这样提出质问来,

我将答得很从容??我是不慌张的,

?凭着妒忌,至大无伦的妒忌!?

真的,你喝茶时,我会仇视那杯子,

每次你说那片云彩多美,每次,

你不知道我的心便在那里恶骂:

?怎么?难道我还不如他??

3、

爱人啊!你是个国手,

我们来下一盘棋;

我的目的不是要赢你,

但只求输给你??

将我的灵和肉

输得干干净净!

4、

青春象只唱着歌的鸟儿,

已从残冬窟里闯出来,

驶入宝蓝的穹窿里去了。

神秘的生命,

在绿嫩的树皮里膨胀着,

快要送出带鞘子的,

翡翠的芽儿来了。

诗人呵!揩干你的冰泪,

快预备着你的歌儿,

也赞美你的苏生罢!

5、

我酌上蜜酒,烧起沉檀,

游戏着膜拜你:

沉檀烧地太狂了,

我忙拿密酒来浇他;

谁知越浇越烈,

竟惹了焚身之祸呢!

6、

快乐好比生机:

生机的消息传到伊甸,

群花便立刻

披起五光十色的绣裳。

快乐跟我的

灵魂接了吻,我的世界

忽变成天堂,

住满了柔艳的安琪儿!

7、

哦!森林的养子,

太空的血胤

不知名的野鸟儿啊!

黑缎的头帕,

蜜黄的羽衣,

镶着赤铜的喙爪??

啊!一只鲜明的火镞,

那样癫狂地射放,

射翻了肃静的天宇哦!

象一块雕镂的水晶,

艺术纵未完成,

却永映着上天的光彩??

这样便是他吐出的

那阕雅健的音乐呀!

啊!希腊式的雅健!

野心的鸟儿啊!

我知道你喉咙里的

太丰富的歌儿

8、

秋深了,人病了。闻一多的诗。

人敌不住秋了;

整日佣着件大氅,

象只煨灶的猫,

蜷在椅上摇??摇??摇??

想着祖国,

想着家庭,

想着母校,

想着故人,

想着不胜想,水堪想的胜境良朝。

春的荣华逝了,

夏的荣华逝了;

秋在对面嵌白框窗子的

金字塔似的木板房子檐下,

抱着香黄色的破头帕,

追想春夏已逝的荣华;

想的伤心时,

飒飒地洒下几点黄金泪。

啊!秋是追想的时期!

秋是堕泪的时期!

9、

朋友,怎样开始?这般结局?

?谁实为之??是我情愿,是你心许?

朋友,开始结局之间,

演了一出浪漫的悲剧;

如今戏既演完了,

便将那一页撕了下去,

还剩下了一部历史,

恐十倍地庄严,百般地丰富,??

是更生的灵剂,乐园的基础!

朋友!让舞台上的经验,短短长长,

是恩爱,是仇雠,尽付与时间和游浪。

若教已放下来的绣幕,

永作隔断记忆的城墙;

台上的记忆尽可隔断,

但还有一篇未成的文章,

是在登台以前开始作的。

朋友!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添长,

完成一件整的艺术品?你试想想!

朋友!我们来勉强把悲伤葬着,

让我们的胸膛做了他的坟墓;

让忏悔蒸成湿雾,

糊湿了我们的眼睛也可;

但切莫把我们的心,

冷的变成石头一个,

让可怕的矜骄的刀子

在他上面磨成一面的锋,两面的锷。

朋友,知道成锋的刀有个代价么?

10、

宇宙是个监狱,

但是个模范监狱;

他的目的在革新,

并不在惩旧。

11、

花儿开过了,果子结完了:

一春的香雨被一夏的骄阳炙干了,

一夏的荣华被一秋的馋风扫尽了。

如今败叶枯枝,便是你的余剩了。

天寒风紧,冻哑了我的心琴;

我惯唱的颂歌如今竟唱不成。

但是,且莫伤心,我的爱,

琴弦虽不鸣了,音乐依然在。

只要灵魂不灭,记忆不死,纵使

你的荣华永逝(这原是没有的事),

我敢说那已消的春梦的余痕,

还永远是你我的生命的生命!

况且永继的荣花,顿刻的凋落??

两两相形,又算得了些什么?

今科的假眠,也不过是明春的

更烈的生命所必需的休息。

所以不怕花残,果烂,叶败,枝空,

那缜密的爱的根网总不一刻放松;

他总是绊着,抓着,咬着我的心,

他要抽尽我的生命供给你的生命!

爱啊!上帝不曾因青春的暂退,

就要将这个世界一齐捣毁,

我也不曾因你的花儿暂谢,

就敢失望,想另种一朵来代他!

12、

九年的清华的生活,

回头一看??

是秋夜里一片沙漠,

却露着一颗萤火,

越望越光明,

四围是迷茫莫测的凄凉黑暗。

这是红惨绿娇的暮春时节:

如今到了荷池??

寂静的重量正压着池水

连面皮也皱不动??

一片死静!

忽地里静灵退了,

镜子碎了,

个个都喘气了。

看!太阳的笑焰??一道金光,

滤过树缝,洒在我额上;

如今羲和替我加冕了,

我是全宇宙的王!

13、

几朵浮云,仗着雷雨的势力,

把一天的星月都扫尽了。

一阵狂风还喊来要捉那软弱的树枝,

树枝拼命地扭来扭去,

但是无法躲避风的爪子。

凶狠的风声,悲酸的雨声??

我一壁听着,一壁想着;

假使梦这时要来找我,

我定要永远拉着他,不放他走;

还剜出我的心来送他作贽礼,

他要收我作个莫逆的朋友。

风声还在树里呻吟着,

泪痕满面的曙天白得可怕,

我的梦依然没有做成。

哦!原来真的已被我厌恶了,

假的就没他自身的尊严吗?

14、

生波停了掀簸;

深夜啊!??

深默的寒潭!

澈虚的古镜!

行人啊!

回转头来,

照照你的颜容罢!

啊!这般憔悴??

轻柔的泪,

温热的泪,

洗得净这仆仆的征尘?

无端地一滴滴流到唇边,

想是要你尝尝他的滋味;

这便是生活的滋味!

枕儿啊!

紧紧地贴着!

请你也尝尝他的滋味。

唉!若不是你,

这腐烂的骷髅,

往那里靠啊!

更鼓啊!

一声声这般急切;

便是生活的战鼓罢?

唉!擂断了心弦,

搅乱了生波??

战也是死,

逃也是死,

降了我不甘心。

生活啊!

你可有个究竟?

啊!宇宙的生命之酒,

都将酌进上帝的金樽。

不幸的浮沤!

怎地偏酌漏了你呢?

15、

鲜艳的明星哪!??

太阴的嫡裔,

月儿同胞的小妹??

你是天仙吐出的玉唾,

溅在天边?

还是鲛人泣出的明珠,

被海涛淘起?

哦!我这被单调的浪声

摇睡了的灵魂,

昏昏睡了这么久,

毕竟被你唤醒了哦,

灿烂的宝灯啊!

我在昏沉的梦中,

你将我唤醒了,

我才知道我已离了故乡,

贬斥在情爱的边徼之外??

飘簸在海涛上的一枚钓饵。

你又唤醒了我的大梦??

梦外包着的一层梦!

生活呀!苍茫的生活呀!

也是波涛险阻的大海哟!

是情人的眼泪的波涛,

则壮士的血液的波涛。

鲜艳的星,光明的结晶啊!

生命之海中的灯塔!

照着我罢!照着我罢!

不要让我碰了礁滩!

不要许我越了航线;

我自要加进我的一勺温泪,

教这泪海更咸;

我自要倾出我的一腔热血,

教这血涛更鲜!

分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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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 ,而 藏 克 家 却 把  两题 都做 了。他 写的 《 生活杂感》 只有三 句话 :   “ 生永远追 逐着 幻光 ,但谁 把幻光 看作 幻光 . 人   谁便沉入 了无边 的苦海 ! ”这独具异 彩的三句 话   “ 杂感”短小精悍 却极富哲 思 ,立即打 动了主考

官c 一 多 ,闻一多咏 诵再 三拍 案叫绝 ,破 例给  [ 1 j

典之所 以成 为经典 ,就在于它 能唤起

人们的思考和 讨论 . “   经典在教 材中   的去留其实  是 问题 ,问题在于教学  者和 学习者 怎么看 它” 。湖北教 育 出  版社教材部主任孙 艳魁说 , 《   鲁提辖  拳打镇关西》 和 《 背影) 都收入 了鄂  教版 语文教材 , 会轻 易删除这些经

了他9 分 的高 分。结 果 ,虽然臧 克家 数学 考试  8 吃了 “ 零蛋” .还是被青 岛大学文学院破格 录取  了。其 实 当年 闻一 多报考 清华时 .也是 因 作文  过于 优异 ( 其他科 目平平) 主考老师赏识 而破格  被 的心理罢 。臧克家 因此 成为 闻一多的高足爱徒 。

与 另一诗人陈梦家合称 “ 闻门二家”  。

臧克家凭 三句话的作文获闻 一 录取 的,闻先生对臧 克家恐怕 也有 “ 典义章 ,因为 “ 它们 已经被时间证 明   多赏识  惺惺相惜 ”

是好 文章 ,受到 学 生和 读者 欢迎 ”  。 本 刊主编晓苏说 ,从鲁迅 的去 留,到  现在 施耐庵 、朱 自清的取舍 ,关于语

义教材的争论  来 已久。他提醒争 议

者注意 ,衡量一篇文 章的好坏 ,应关  注它是否具有经典性

.对学生的学 习   和精 神面貌是否有 积极的影响 ,不应  落 脚 在 “ 否 违反 交 规 ”等 小 细节  是

上, “   比如现在很 多学 生写作文充满假 大空 ,那

专呼保并洁语语环  家吁护纯汉 的言境

《 明 日报》 报 道 ,近年 来 , 光   际 交 流越 来 越频

繁 ,新 事 物 、新概 念 越来 越 多 ,随之 出 现 了大 量 亨 母

词 .极大影 响了我【  的语言和文化 环境 。对此 ,有专 家  认为 ,英 文缩  j词应 该尽 量 少 用 ,但完 全 小 用  太现  实;有专家 认为 ,维护 母语是必 要的 , “ 媒体应 该 引导

么 《 背影》 可以告诉他们 ,什么是真情 实感” 。他

认为 ,鲁迅 的艰涩 、施耐庵的 “ 力”、朱 自清的  暴

“ 孱弱 ” ,实际上提供给读者多元化的 审美 .有熏  陶作用。他说 ,和这些经典 作品相比 .反而是一  些看上去时髦 、却不具有 经典 性的时文 应该从教

材 中拿 掉 。

汉语 的规范使 用” ;还有 专家认为 .在正式新 闻报道 中 ,   可 以以中文 为主 ,双语并行 , 日常 生活 中,则可以顺  而在 其 自然……新闻 出版 总署副 署长 、全国科技 名词 审定委  员会副主任孙 寿山先 生认为 :汉 语 言文字 博大 精深 ,作  为 一 种成 熟的 语 言文 字 符 号体系 ,应 该 保 持 它的 严 整  性 、系统性和 规范性 ,没有必要 刻意使 用外语 或外文 字  符 。字母词 的出现 ,其 结果是人 为地在 广大读 者面前 设  置 了一道语 言 障 ,会 出现很 多麻 烦 。他 建议缩 写冗 长  屏

的 汉语 术 语 ,可 以采 取 “ 提取 表 示核 心 词 义 的核 心 汉  字 ”的方式 进行 。比 如le 个术 语 ,钱学森 先 生提 出 ar s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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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 “ 光”这样 一个译 名 ,很快得 到大 家的 认可 ,不  激 但简 洁 ,还 能从 字 面 上反映 山 “ 是 一种 特殊 的 光 ”  这 , 照顾 到了汉语顾 名思义的特 点 。所 以 .给 外文术 语定 出   汉语 名称 时 , “   简略的汉语 名称 +精 确 的科学定 义”是  比较理想 的模式 。他特别主张 .一般 情况 下 .大众领 域  不使 用科技术 语宁母词 . 使 用其 汉语 名称 。

对 那些 已 应   经进入 或可能进 入公众领域 的科技 术语字 母词 ,一定要  定 出其 汉语名称 .当然 最好能方便公众使 用。

谢 , 且不讳 言 “ 我对 汉语 ,还 有 许多 盲点 和 误  点 ;我对生 活常 识 ,也有 许多 盲点和误 点” ,并  表 示 “ 文嚼 字 使 人进 步 ,稀 里糊 涂 使 人 落  咬

后 ”  。

作文十:《臧克家打动闻一多的高考作文》500字

春秋

臧克家打动闻一多的高考作文

□李玉林

据田建国的《做人、做事、做学问》一书记载,1930年,国立青岛大学(今山东大学)成立后第一次招生,国文考试有两个题目:《你为何考青岛大学》和《杂感》,两题任选一个。

山东诸城籍考生、25岁的臧克家两题都做了,他写的《杂感》只有三句话:“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做幻光,谁便沉入了无边的苦海!”这三句杂感短小精悍,但富有哲理。

青岛大学国文系主任闻一多对臧克家此文十分赏识,他看到了臧克家丰富的内心世界和文学潜质,于是给了98分的高分,判为第一名,将数学考试考了零分的臧克家录入青岛大学。要知道闻一多素来批阅试卷极严,他手下的学生得5分、10分者不少,得个60分已很不容易了。

臧克家起初读的是外文系,因为记忆力差,他想转入国文系。当他走进闻一多的办公室时,看到不少想转到国文系的学生全部被拒绝了,心中不禁有些胆怯,没想到闻一多一听到他的名字便高兴地说:“你来国文系吧。”

千里马有幸遇伯乐,从此以后,臧克家就成了闻一多教授的一名高徒,后来成为著名诗人。他创作有《罪恶的黑手》、《运河》、《向祖国》、《泥土的歌》等诗集,担任过《诗刊》主编。

兵荒马乱的民国是个大师辈出的时代,那时许多大师的道德文章至今令人神往。之所以如此,与当时独特的人才理念和教育制度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