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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沈起凤俳谐词研究

时间:2021-04-08 09:42:22 来源:学生联盟网

  摘 要: 沈起凤的俳谐词在尊雅的清代可谓异调别响。之所以如此,与起凤自身的不羁个性和喜好有莫大关系。他的俳谐词反映了词的“本色”即娱乐性,这在越来越追求词的形式技巧的浙派有不同的意义。此外,其俳谐词也有其独特特征,尤擅以拟人手法来写外物,在“谐”中展现灵动。还以“谐”写“愁”,在反差中体现词人的无奈与落寞。同样词人也在“谐”中追求生活的乐趣,排遣忧愤,展现其潇洒豁达的一面。
  关键词:俳谐 本色 娱乐 灵动 愁 幽默
  王国维云“诗人视一切外物,皆游戏之材料也。然其游戏,则以热心为之。故诙谐与严重二性质亦不可缺一也。” ①关于俳谐词,学界对两宋的研究较多,鲜少涉及清代。笔者阅览沈起凤的《红心词》,发现其有不少俳谐词,这在当时遍地皆是“醇雅”、“清空”的词作中不失为新鲜之作,给渐入滥觞的浙派词坛注入了新的血液。起凤俳谐词不仅反映其自身的词学观,更有其独特的特征和意蕴,以谐趣来写自然外物和生活,灵动之极,用欢愉之辞写惨淡之愁别具风味,且在谐中蕴含其生活意旨,读之婉然。
  “俳谐”源于古代的俳优,《说文解字》中对俳的解释是“俳,戏也。从人,非声”,段玉裁注曰“以其戏言之谓之俳,以其音乐言之谓之倡,亦谓之优,其实一物也。” “谐”在《说文解字》中释为“谐,詥也。从言,皆声。”也就是说“俳谐”与优人的语言行为相关,或者说“俳谐”是令人发笑的。刘扬忠认为“俳谐词是一种以游戏调笑面目出现的专门表现诙谐、幽默情感的作品。这种作品充满戏谑取笑的言辞,但并非一味为了‘取笑’而已,它们常常有‘寄兴’,有‘深意’,是词人‘热心为之’的艺术产品。” ②邓魁英认为“俳谐词指的是那种用隐喻、嘲谑手法写成的具有一定游戏调笑性质的幽默诙谐的作品。” ③王毅则认为广义的俳谐词包括滑稽风趣之词、俳俗之词、文字游戏之词以及戏作四个方面。俳谐词虽没有严格的定义,但其确有幽默效应,多通过游戏的笔法或者令人发笑的内容来达到其自嘲反讽、遣闷抒怀或者娱乐等效果。它是一种别具一格的雅俗并包的词学体式。
  沈起凤的词作中,俳谐词作有20首,约占所存词的15%。其中戏作有8首,文字游戏的如回文词1首,其他11首内容极具诙谐意味儿。在崇尚“清雅”的浙派,起凤能有诸多生动活泼的俳谐词与其不拘一格的个性和擅嘲谑有极大关系。前文中提到过其年少时的轻狂,不循礼法,头戴茉莉花,着短纱衫裤作卖花郎行径。其在《采桑子》组词中自述其风流,“当时我醉逥廊曲,仙侣相邀。歌断花朝”、“姹女边,容我高睡眠”。起凤喜作俳谐词是其个性使然,并与他喜欢谜语且擅于此相关。他著有谜语集《绝妙好辞》一卷,庞士龙在《沈薲渔文稿》的跋语中写道 “偶读民初扫叶山房出板《文艺杂志》第三期有长洲沈桐威撰《绝妙好辞》一卷” ④,另外起凤在《兰笑居隐语小序》中云:“予幼读《齐谐》,长耽《宾戏》,登王衍麈谈之座,拾高爽屐谜之遗。割裂四子之书,终嫌孟浪;点窜五经之文,未免胡卢。借小物以寓言。托空文以索解。” ④从这段文字可知其天性中喜欢谐趣的事物,并喜欢借此来传达旨意。他的小说《谐铎》就是典型的代表,记载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小说的命名也可反映出起凤个人的喜好及寓意。故其创作俳谐词也有其潜藏的独特的深意。
  首先起凤的俳谐词中蕴含着词的“本色”观即词的娱乐性,这与陈廷焯评其词“要是本色”大不相同。以“本色”论诗词是中国古典传统的批评方式。严羽《沧浪诗话》中早就有关于 “本色” 的论述,“须是当行,须是本色”、“惟妙悟乃是当行,乃是本色”,严羽的本色论是强调诗区别于其他文体的独特的创作特征。自他之后“本色”被广泛运用于诗词曲的评论之中。所谓词的本色,各家说法不一。李清照提出“词别是一家”强调的是词的合音律性。朱彝尊强调的词的本色是合乎雅。其《秋屏词题辞》有云:“《花间》《尊前》而后,言词者多主曾端伯所录《乐府雅词》。今江淮以北称倚声者辄曰雅词,甚矣,词之当合乎雅矣。自草堂选本行,不善学者流而俗不可医。读《秋屏词》,尽洗铅华,独有本色,居然高竹屋、范石湖遗音,此有井水饮处所必歌也。”由此,陈廷焯承袭朱氏“本色论”,以为词当合乎雅的要求。以上的本色论述是从词的音律、风格方面来讲,而“本色”实质意义是不加雕饰的最自然最原始的面貌。故笔者认为词的本色当从词的源头出发,词在最开始就是用来配合乐曲歌唱的,主要功就是其娱乐性。沈起凤的俳谐词所体现的词的本色展现在其娱乐性上,如:
  如梦令
  (步听读楼,见十八郎篆杜汝娟印,戏赠此解)
  曾是三湘芳草。认作千山啼鸟。听到不如归,悔煞偏名错了。颠倒。颠倒。作个鸳鸯也好。
  点绛唇
  (戏示药坪)
  维暮之春,西湖桃李将残矣。干卿甚事。便作寻芳记。 水上红楼,少妇
  愁凝翠。人姝丽。柳边花底。总是销魂地。
  上面这两首词趣味儿横生,起凤用词来表达其生活的乐趣,与词本身就具有娱乐功效相关。他把词当作娱乐的工具,且不入俗套。王毅在《中国古代俳谐词史论》中就提出俳谐词也有雅俗庄谐之分,而起凤的词谐中带雅。《如梦令》将认错名字这一常见事用诙谐的笔墨写出,词人将“杜汝娟”错认成杜娟,又恰如其分地展现了“杜娟”的叫声像是“不归”,宋代梅尧臣就有《杜鹃》诗云“不如归去语,亦自古来传。”最后词人很是洒脱,错就错了,做个鸳鸯鸟也很不错。《点绛唇》则是起凤对好友戴延年的一种打趣,他的词中有很多处都写到了戴延年,可见两人关系极好。起凤常以这种方式与好友往来交际,其《浣溪沙》中有一首词序言“秋夜与药坪论词,戏填此解”。《点绛唇》当与《减字木兰花》(西湖旧约)联系起来看,二人游西湖之后,藥坪有西湖之作,起风看后作两首词调笑其字句,上面的《点绛唇》中一句 “干卿甚事” 甚是俏皮。《减字木兰花》序中提及药坪有“尽把西湖比西子,我来偏作绛仙看”之句,起凤认为风流之笔转近唐突,遂作词为西子解嘲,“西子颦余犹带媚。我见生怜。那肯将情属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