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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诗词中的故国之思与文化认同

时间:2021-04-08 09:42:20 来源:学生联盟网

  摘 要: 叶嘉莹一生饱经忧患、四处漂泊。从南下台湾到漂泊海外,从归国教书到落根南开,古典诗词伴随她的一生。尽管一世多艰,她对故国的思念与文化认同常常流露于她的诗词创作之中。本文拟从政治、地理、文化三个意义层面分析叶嘉莹的故国之思。诗词中所体现的故国之思本质上是一种建立在身份和文化认同基础之上的文化之思。
  关键词:叶嘉莹 诗词 故国之思 文化认同
  叶嘉莹是蒙古裔的满族人,1924年生于北京。她在北京察院胡同里的四合院长大,自幼接受汉文化教育。幼承家学、底蕴深厚。从地缘来看,叶嘉莹是确确实实的中国人。但在她的诗词创作集《迦陵诗词稿》中,叶嘉莹又多次将中国称为“故国”。对她来说,中国怎么会成“故国”呢?这主要是出于以下两点原因:其一,1943年,叶嘉莹所作的《早春杂诗四首》中有:“故国远成千里梦,雪窗空负十年期”① 32当时叶嘉莹在北京辅仁大学上学,身在祖国、身处家乡她称自己的祖国为“故国”是因为当时政治格局剧烈变动,家国沦陷、战乱流离、丧母之痛,神州大地已非故土;其二,1969年,叶嘉莹一家迁居加拿大温哥华,入加拿大籍。她被聘为哥伦比亚大学终身教授,1990年被授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荣誉称号。1978年所作《再吟二绝》中有“海外空能怀故国,人间何处有知音”① 141,就国籍来说,叶嘉莹现在是加拿大裔的华人,中国对叶嘉莹来说意味着“故国”。值得注意的是,在《迦陵诗词稿》中叶嘉莹将自己国籍所在地加拿大称为“异国”、“异邦”、“殊乡”、“他乡”,将自己真正的祖国中国称为“故国”,在“异国”和“故国”之间的流动,确立了叶嘉莹的漂泊者的形象。在目前已经出版的著作或是演讲中叶嘉莹都将自己的祖国认定为中国,由此可见叶嘉莹对中国身份的认同。
  叶嘉莹的诗词作品主要收录在《迦陵诗词稿》中,其中收录诗、词、散曲、歌辞共计五百余首。从故国之思的讨论出发拟将叶嘉莹的诗词创作从空间的维度来考量,根据诗人所处的地理位置大致可以将其诗词创作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1934至1948年,这一阶段叶嘉莹主要是在北京求学、任教。前期她的诗词作品主要是以四合院的景物为素材,这段时间的诗作饱含婉约静敛的少女之心。后期从1941年进入辅仁大学、母亲病逝,受业于顾随先生开始,叶嘉莹的眼光开始从小四合院转向身处的大时代。此时诗词作品中有大量对家国沦陷敏锐的观察和纤细感受;第二阶段是从1948年至1974年,这一阶段主要是在台湾的三所大学讲授古典诗词。丈夫因“白色恐怖”被捕入狱,叶嘉莹带着女儿在异乡为生计奔波,留下的诗词作品相对前一阶段数量较少,但饱含着漂泊之苦和归国之愿;第三阶段是从1974年至今,主要往返于中国和加拿大两地,后定居南开。这一阶段的诗词作品有归国之后的欣喜,同时也浸透着“四海弘文、一灯传道”的宏愿。从空间的转换可以追寻叶嘉莹漂泊的足迹和心路历程,对于她的故国之思的分析拟从政治、地理、文化三个层次来进行分析:战乱中对于家国沦陷的慨叹与忧思、漂泊中对故人故土的思念以及文化认同意义上对心灵原乡的皈依。
  一、“早是神州非故土”
  近、现代中国遭到帝国主义的侵略经受了诸多苦难,这也是一代爱国青年成长的底色。他们生逢乱世,经历割地赔款的屈辱和战乱流离的苦楚,内心挣扎煎熬。艾青的《我爱这土地》表达出经历苦难的一代中国人对祖国大地深沉的爱,写作旧体诗词的叶嘉莹创作中也充满战乱中对于家国沦陷的慨叹与忧思。从这一时期很多诗词的小序中就可见一斑:《早春杂诗四首》的小序中“一九四三年春仍在沦陷中”、《园中杏花为风雪所袭》的小序中“一九四三年春仍在沦陷中”、《中吕粉蝶儿》的小序中“一九四四年秋作于北平沦陷区中”、《浣溪沙五首》的小序中“一九四四年冬时北平沦陷已七年之久”。诗词前的小序也有叙事功能,从单篇来看,它有交代诗词创作的时间和背景的作用。多篇综合来看,小序中多次出现的“仍”字和“七年之久”一方面突出了沦陷时间之长以及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的忧思和困惑,另一方面也反映叶嘉莹作为一个年纪尚幼的女性诗人与祖国共患难,并在患难的过程中一遍遍确认自己的民族身份。叶嘉莹身在沦陷区内,民众所经历的苦痛她都感同身受。“民族磨难是叶嘉莹那一代人难以抹去的记忆,这样的磨难是她们认识到自己民族身份的清醒剂。”?譺?訛
  叶嘉莹在军阀混战中出生,在战乱流离中长大。“七七事变”发生的时候,叶嘉莹只有13岁,抗战的艰苦生活,身在沦陷区的她也深有体会。特别是抗战期间叶嘉莹经历了国仇与家难的双重变故,母亲去世、父亲远在后方,年龄尚幼的她经历了国家沦陷、小家离散之后这份家国情怀更加深沉厚重。她的诸多诗作对此都有深刻的体悟和发自肺腑的隐忧,16岁时所作的《詠莲》中有“如来原是幻,何以度苍生”① 6。在她看来,佛家悲天悯人的情怀在战争炮火带来的死伤和痛苦面前是那样苍白无力;在《早春杂诗四首》中有“故国远成千里梦,雪窗空负十年期”① 32;在《故都春游杂咏》中有“吟鞭东指家何处,十载春明等故乡”① 33;在《採桑子》中有“依旧风沙,依旧天涯,依旧行人未有家”① 85。虽然叶嘉莹此刻身在故乡,可是因为家国沦陷、战乱流离,她依然感觉到“故国远”,不知道“家何处”,依然是心灵没有归属的“行人”。不满20岁的她已经对生死无常和战争有了切身的体验,这些经历和感触都在她的诗行中有体现。她和她的祖国一起历经苦难一起成长,这也是她的家国情怀如此深厚的重要原因。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国共两军对峙,国民党败退台湾,导致了台湾和大陆的长期分治。叶嘉莹随丈夫渡海迁台,开始了长达半生的漂泊之旅。这不是叶嘉莹个人的主动选择,政治的失败直接导致她们这一代人的流亡。被迫无奈的离家去国导致的心灵剧痛格外强烈,在异乡异国的羁旅之愁也更加悲凉。台湾和大陆一母同胞、一水相隔却音信隔绝,叶嘉莹的诗词充满对祖国和平统一的期盼和向往。在《鹊踏枝》中有“惆怅花前心莫展,一湾水隔天涯远”① 219,在《水龙吟·秋日感怀》中有:“一水盈盈清浅,向人间、做成银汉。阋墙兄弟,难缝尺布,古今同叹。血裔千年,亲朋两地,忍教分散。待恩仇泯没,同心共举,把长桥建”① 213-214她认同自己的中国身份,认同的是包括台湾的整个中国。在这个层面上,叶嘉莹的诗词创作具有一定的政治意蕴和历史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