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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王子”趟过遗憾的河,老去的岁月妈妈的歌

时间:2021-04-23 09:47:39 来源:学生联盟网

  2018年1月,由中宣部、中組部指导拍摄的电影《大国重器·黄大年》在中、英两国开拍。著名表演艺术家、“老戏骨”张秋歌再挑重任——饰演男一号黄大年。张秋歌是中国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常务理事。事业上,他如日中天,塑造了许世友、彭德怀、吉鸿昌等许多令人难忘的舞台和影视艺术形象。生活中,张秋歌是一位非常值得信赖的仗义硬汉。可谁能想到,在外人看起来那么优秀、那么强大的他,内心却长时间地隐藏着一种深深的痛。童年时代亲情的缺失,让他难以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隐痛,像一棵顽强的野草,落叶霜冬之日蛰伏,春暖之时再次蓬勃。然而,血脉亲情又是可以弥补一切的良药,张秋歌最终还是走出了童年的阴影,让阳光照彻,让生命飞扬……
儿子敬妈妈杯茶:多少苦乐在苴中

8年550公里:泰来的娃娃想海拉尔的妈妈


  张秋歌出生于内蒙古海拉尔市呼伦贝尔大草原一个艺术之家。父亲那日松(原名张运清)是著名作曲家,有着“草原歌王”之称,创作了大量歌颂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优美作品,至今仍传唱不衰。母亲吴秀清是一位优秀的舞蹈演员。1980年,张秋歌考入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后又调入中国国家话剧院。
  张秋歌出生的那个年代,文艺面向工农兵,面向牧区。哪怕蒙古包里只有一人,整个剧团也要为那个牧民演出。作为演员的吴秀清经常下基层演出,身为作曲家的那日松也频繁外出采风,一走就是十天半月。张秋歌出生8个月时,忙碌的父母实在没时间管他,只得把他送到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泰来县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后又被送到泰来的大伯家。
  除了张秋歌,大伯家还有7个孩子,一家祖孙三代12口人,吃的是大锅饭,张秋歌偶尔吃到一个油饼就感觉像过年。在泰来,张秋歌一呆就是8年。8年中,他偶尔在寒暑假会被送回海拉尔的家。泰来与海拉尔相隔550公里,在张秋歌幼小的记忆中,他非常羡慕与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小伙伴,他多么渴望父母早点接自己回家啊!每每午夜梦回,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他开心极了,醒来却发现是一场梦……幸好大伯大娘给了他很多温暖。
  张秋歌离开父母期间,小他4岁的弟弟张冬歌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后来又有了妹妹张春歌。孤独和分离,与弟弟妹妹不一样的境遇,给张秋歌幼小的心灵蒙上了深深的阴影。这漫长的8年,影响了他的整个人生,造成了他与父母之间感情的隔阂。
  终于到了要上学的年龄,张秋歌开心地从泰来回到了海拉尔。他想,自己总算可以像其他孩子那样享受到父母的爱了,但情况却和他想象的大不一样。那时,吴秀清的注意力都放在照顾幼小的张冬歌和张春歌身上。张秋歌尤其不愿听母亲说“你是家里的老大”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父母亲生的,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把自己送走8年……
  一个冬日,妈妈给了他5角钱,让他去买菜。海拉尔的冬天异常寒冷,常常是零下四五十度,白菜拿出来,一碰就像玻璃一样碎掉。接过钱,张秋歌冒着严寒赶到了菜市场,开始排队。那时候,一个人排一次队只允许买两棵白菜,买蒜苗还得重新排队。又冷又饿的张秋歌一直排到下午两点多,才将两棵白菜买到手,接着又赶紧去排队买蒜苗。
  长队一直排到屋外。他快要被冻透了。快要买到蒜苗了,屋里有一只铁炉,他将脚放在炉边烤,结果棉鞋都烧焦了,他也没感到脚暖和。担心菜被冻坏,他将菜揣进棉衣,一路小跑回家。家离菜场很远,不知什么时候,一棵白菜丢了,蒜苗也丢了,就连剩下的钱也弄丢了,他怀里只剩下一棵白菜。
  父母对张秋歌要求很严,尤其是对工作精益求精的父亲。那时的5角钱可是不小的数目,回家怎么交代啊?张秋歌害怕起来,他不敢回家,见路边有个煤仓子,便躲了进去。幸好碰到了邻居高阿姨。问明情况后,高阿姨给他壮胆,送他回了家。临走时,高阿姨对吴秀清说:“别打孩子啊。”可半夜里,教训就开始了。吴秀清拿了一个鸡毛掸子,掀开被子,对着张秋歌一顿胖揍:“说!为啥把菜弄丢了?为啥钱也丢了?”竹掸子打在张秋歌的小手指上,太疼了!他的心更疼,小小少年在心底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我永远不会再丢任何东西!回忆此事,他说:“有人说我工作那么认真,那么玩命,其实,我是记住了那一棵白菜不能再丢……”
  张秋歌吃饭不敢多吃,怕吃多也会挨揍。如果有一块肉,妈妈肯定会给弟弟吃。他感觉妈妈看他不顺眼,他就是吃了,心里也不舒服。碰到好吃的,他不敢盛,就让弟弟去盛。家里有好看又好吃的动物饼干,他只能边咽口水边看着弟弟吃。弟弟有时恶作剧,把饼干扔过来,他用嘴接住了才能吃到。
  从张秋歌记事起,吴秀清的身体就不太好,常年需服中药调理。懂事的张秋歌从小学开始,每天给妈妈熬中药,从不间断。为了在家里挣得一席之地,他俨然变成了熬药师。他端着药罐,半是心疼、半是讨好地对母亲说:“妈妈你看,我听声音就能知道,接这么多水,正好够你喝一整天……”
  一次,吴秀清有事让张秋歌去离海拉尔不远的牙克石。张秋歌感到心脏不舒服,就没去。爸爸常年出差,妈妈在家可谓“大权在握”,见大儿子竟然不去,吴秀清很生气,骂得张秋歌血压升高,整个脸都是麻的,有一种濒死的感觉。
  吴秀清终于发现了大儿子有些不对劲,问他:“你怎么了?”张秋歌忍着痛楚问妈妈:“有药吗?”妈妈说:“没有。”他说:“我想要‘120’。”吴秀清以为孩子没啥大事,便说:“你以为这是北京呢?”那一刻,张秋歌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他想让表姐夫过来送自己去医院。吴秀清却说:“你表姐夫上班了。”
  当吴秀清意识到大儿子确实病了,并把药拿来时,张秋歌已经动不了了。勉强吃了药,张秋歌的表姐夫赶了过来,见状赶紧将他送到了医院。
  由此,张秋歌更加误解妈妈,甚至恨妈妈,也痛恨自己——如果自己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就好了。他很想一睁开眼就和妈妈在一起,让妈妈牵着他的手,很自然地感受对他的那种没有任何痕迹和矫揉造作的母爱。可在现实面前,他唯有痛苦,却无法弥补。他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出人头地,向父母证明自己是好样的,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