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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横光利一对日本科技革命的书写

时间:2021-04-08 09:42:41 来源:学生联盟网

  摘 要: 面对20世纪30年代日本兴起的科技革命浪潮,作家横光利一以冷峻、略带悲观的写作基调于创作中表达了自己对科技改变生活这一理念和社会现象的认识。横光认识到人们在科技面前将陷入被动,因而对作为新生事物的科技持消极态度,对受新科技影响下的人们的总体命运满含忧虑。身为作家的使命,横光尝试着于创作中探寻人们的出路,早期他倾向于佛教的“救赎”作用,之后再度陷入迷茫。
  关键词:消极 焦虑 阶级 悲观
  当今世界,科技革命①如浪潮般一轮接一轮地席卷于这个星球上的任意角落。不论主动还是被动,地球上的大多数民族、国家都意识到要张开双臂,拥抱新技术的到来并接受它的洗礼。作为科技强国,日本更是致力于新技术的研发,努力站在科技浪潮的先端。在过去数十年里,日本前后二十多次摘得诺贝尔奖项,可谓成果丰硕,日本国民对此也甚感自豪。然而,日本国民对科技的受容、认识并非一日而成,而是经历了一段曲折的过程。在这一过程里,作为社会观察者的作家们,他们肩负起时代与历史的使命,通过书写科技革命,不断影响读者刷新对科技革命的认识。昭和(1926-1988)初期,横光利一、井伏鳟二、小林多喜二、叶山嘉树等作家都曾创作了关涉科技革命方面的作品,然而在这一主题上最为活跃,最为多思的作家当属横光利一。
  一、关于日本的科技革命
  众所周知,日本也曾和鸦片战争时期的中国一样,是个饱受西方列强欺辱,险些变成殖民地的国家。明治维新后,日本逐渐意识到自身落后的事实。因此,明治初期,日本在技术领域积极聘请外国的熟练专家对其指导。例如,他们聘请英国的纺织工业领域的技术专家,提升国内纺织业的技术水平。聘请德国专家任职于化学研究所、化学工业、水泥、钢铁等其他金属工业。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日本从最初的殖产兴业实现了产业结构的升级初具规模。据统计,1920年,日本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比重分别为34%、26.7%、39.3%,显示出工业化的进展。经济结构上从农业国转为工业国。工业结构以轻工业为中心,钢铁、造船、机械、化学等领域有了相当的发展。进入20世纪30年代,日本为扩充军备,加快发展重工业和化学工业。1931年-1936年,钢铁生产额增加了4.3倍,一般机械增加了4.2倍。②
  作家横光利一的代表作《苍蝇》《头与腹》《机械》的创作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展开的。
  面对科技革命带来的这一巨变,横光利一对科技革命展开思考,并努力在其创作中表达自己对时代巨变的洞察。
  二、横光利一对日本科技革命的书写
  面对日本的科技革命和由此产生的产业结构之改变,横光利一并没有像日本主流媒体鼓吹的那样对这些巨变充满赞誉。作为一名科技改变生活的体验者和静观者,总体来说,他的书写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对作为新生事物的新科技持消极态度
  或许是身处于科技革命的早期,横光并未用笔墨描画科技带给人们的正面作用,例如提高了生产力从而提升了社会运行的效率,令人们的生活更加便利等。不仅未有此描写,相反,作家笔下的机械容易出故障,使人们处于危险或受到伤害的境地。例如,在《苍蝇》中,横光利一设定了一辆充当公共交通工具的马车,马匹在拉车行驶中却被布条蒙上了眼睛。作家此处是暗示读者,这已不再是纯粹的生物马拉车,而变成了一台机械动力车,并且是一台效率仅与生物马匹效率相当,却不具备生物马匹认知功能(例如老马识途)的初级版机械动力车。这台“机械”在人们沉浸于各自欲求,忽略了对其监管的背景下盲动地运转着,最终将人类带入深渊。另一部新感觉派作品《头与腹》中,新科技的象征——地铁,虽没有导致人员伤亡,但作家设定它在运行途中出了故障,打乱了本已习惯新技术带来的便利生活的满车厢的人。横光利一不仅在新感觉派作品中表现出这一态度,在向新心理主义转型时依然选择選择了这一主题。例如作品《机械》里,长期和新科技的象征——“盐化铁”的接触中,“主人”成了一个不太正常的人。这种不太正常表现为过于思路简单。而“我”在与“盐化铁”的接触中,逐渐丧失了嗅觉,且觉得头疼,最终认定是“盐化铁”进入了“我”的大脑,即人被新科技所伤。
  由此可见,作家对作为新生事物的新科技总体持消极态度。不论是新感觉派时期的创作,抑或是转向新心理主义时期的书写。就像人们接受蒙面马拉车,接受地铁,接受制作铭牌那般,对科技“改变”生活的现象,作家有清醒的认识。然而,又像蒙面马拉车坠崖,地铁故障,盐化铁伤了“主人”和“我”的大脑给人物带来困扰一样,作家对科技“改善”生活却显得信心不足。究其原因,笔者认为主要由于新科技在技术上尚未臻熟,故障频发的现象大大降低了新科技本该提高生产力,带给人们便利与愉悦感的程度。
  (二)对新科技生活中人们的命运总体持忧虑态度
  面对生活里出现的新科技,当人们与它逐渐休戚与共时,人的命运终将去向何方?作家在作品中对此表达了深深的忧虑和不安。在《苍蝇》里,人们将自己交托给象征着机械的蒙眼马车,驾车人习惯于它的自动运转而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力,在他香甜的睡眠里,在整车人只考虑自身的欲望时,车的自动运行给人带来死亡的厄运。《头与腹》中,在故障停运的地铁里,除了小和尚,人们失去了判断的自主权,盲动地跟从他人的意见,最终徒劳一场,两头“踏空”的结局。而《机械》里的人物结局更可以说是《苍蝇》和《头与腹》的综合体。“主人”弄丢了买材料的钱,令一切争斗,谋略瞬间变成无意义的行为,不仅徒劳,“屋敷”的死亡还令“我”更加确信一个事实——“主人”和“我”都被盐化铁侵入了头脑,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这三个故事都可算作寓言,表达了作家如下的认识:新科技化的日本社会里,人们若不展开自我救赎,恐将走投无路甚至集体灭亡。
  (三)关于如何化解新科技对日本国民的生活带去的种种负面影响
  发现问题是为了解决问题。横光利一的创作也有此目的。作家将认识融于故事的构思里。一个有趣的现象:早期作家对这一问题的答案相当确定,即当他意识到人们在机械社会里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变得盲动时,横光认为宗教——尤其是佛教思想可以很好的化解这一问题。例如在《苍蝇》中,虽没有出现佛家的身影,但作家巧妙地将所有人的欲望按照佛家“五阴盛苦”中的“色、受、想、行、识”思想进行设定③。人们怀揣着各种欲望进入象征着机械社会的蒙眼马车,无论农妇的担心多么令人动容,一对私奔的恋人,无论他俩对幸福的憧憬和对失败的担忧多么令人倍感紧张,无论刚刚认识世界的孩童对社会的好奇心多么令人会心一笑,无论暴发户想要分享喜悦的心情多么强烈……总之,无论他们有多么充分的理由活下去,然而进入了这一机械社会后,随着马车的坠崖瞬间化为梦幻泡影。作家精心的为读者打造了一个回荡着无常观的文学世界。如果说作家创作《苍蝇》的无常世界只是巧合而不能说明问题,那么《头与腹》中作家直接设定了一个象征着睿智头脑的小和尚,和一个象征着富裕实则内在空空的便便大腹者,机械社会里人们失去了“头”(思考的智慧),盲动地跟随着“腹”,结果徒劳一场,只能眼睁睁望着心无旁骛念着经的小和尚一人乘着列车飘然远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家似乎已不再那么确信地寄希望于宗教,他在向新心理主义转型阶段再次陷入迷茫与困惑。这体现在《机械》中,“屋敷”的死令“我”的思维陷入死胡同,不得不怀疑自己头脑遭到“盐化铁”的侵蚀而变得异常。问题也变得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