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联盟网为您提供优质参考范文! 体会工作报告法律咨询精彩演讲各类材料
当前位置: 学生联盟网 > 教学研究 > 教学案例 > 弘一【《文章惊海内的天才佛子弘一法师李叔同》6200字】

弘一【《文章惊海内的天才佛子弘一法师李叔同》6200字】

时间:2019-12-13 09:19:16 来源:学生联盟网
作文一:《文章惊海内的天才佛子弘一法师李叔同》6200字

://book.sina..  2010年09月08日 16:27  新浪读书

文章摘自《中国男》

作者:余世存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本书简介:《中国男》中,作者依然在讲述处于变化中的近现代中国。本书区别于作者以往书籍最明显之处,在于作者将着眼点由“话语”转向了“人”本身。近现代中国遭遇前所未有之大变,然所有变化之主体、参与者、推动者、承……[连载内容]

弘一法师法像

弘一法师(1880~1942),中国戏剧家、艺术教育家、文学家、书画家。名文涛,字息霜,以号行,浙江平湖人,生于天津。出身于清进士、盐商家庭。擅长书画篆刻,工诗词。1905-1910年间在日本东京学西洋绘画和音乐,曾同曾孝谷等人创立“春柳社”,参加《茶花女》、《黑奴吁天录》的演出。作有歌曲《春游》、《早秋》等,并采用外国歌曲配制新词作为学堂乐歌教材,如《送别》、《西湖》等。1918年于西湖虎跑寺出家,法名演音,号弘一。后专研戒律。有《弘一法师文钞》、《前尘影事集》、《李庐诗录》、《弘一大师歌曲集》等。

◎死,芥末事耳。可是,了生死,却是大事。

◎他把万有集于近道,弥留之际,写下了“悲欣交集”四字。有人说,这一句话有着说不尽的“香光庄严”。

歌德说过,所有成熟的东西都想死。“视死如归如寄,老成谋身谋国”似乎也是我们中国人向往的人生状态。但真正在精神心智上成熟起来的人少之又少。民国以来不断有“四公子”、“京城四少”之说,那些人物因为家世、际遇而较早地展露其才华,但他们多终于公子状态、止于少年才气。他们逞才使气,很少“想死”。

少年李叔同就是这样一个公子哥儿。他的父亲曾经在吏部做官,后在天津改营盐业,家境富有。小李叔同天生聪慧,七岁攻读《文选》,即能“琅琅成诵”,八岁从其乳母背诵《名贤集》格言:“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不但能背诵如流,而且能通晓其义。他攻读过《四书》、《孝经》、《毛诗》、《左传》、《尔雅》、《文选》等,对书法、金石尤为爱好。十三四岁时,篆字已经写得很好,十六七岁时曾从天津名士学填词、学书法。他还曾进过天津县学,受过八股文(当时称为时文)的严格训练。

这个小康之家的宁馨儿,当他的身心达到一定的阶段,他已经积蓄着足够读书人“玩票”的经史子集、金石书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的博杂知识;他的聪明才情在十八九岁时,就已经发展到巅峰了。他的头脑不用则已,用则上乘;每一个动作,都有分寸,有风格出处。他的字摹过前人百家书法,但没有前人的痕迹,形成他自己的一格:一种柔软的、藏神无骨的点与线的结合,像蠕动的蚕一样。还有诗词、金石,只要他心智上历练过的,那必定是他的!

年轻的李叔同跟“民国四公子”们的生活还没有什么两样。他在天津求学,到上海参加“城南文社”,考入南洋公学等事件,跟当时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是他比较系统接受儒学经典,吸纳“新学”,全方位开发智慧的时期。年轻气盛的时期。用丰子恺的话说,就是“他充分享受物质生活的时期”。

但跟公子哥儿们不同的是,李叔同不仅得了中国文化的形,还得了中国文化的神。即一个真正健康的中国人,即使生活在小康状态,他也必须有社会关怀,这种关怀是以忧伤为底色的,忧时伤世。李叔同在优哉游哉之际写下了大量忧国忧民,充满入世精神,甚至带有愤世嫉俗激进色彩的诗文。康梁变法失败后,李叔同到上海刻印明志:“南海康梁是吾师”!孙中山辛亥革命成功的时候,他谱一曲慷慨激昂的《满江红》,以志庆喜:“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环绕。魂魄化成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

年轻而博杂的心性使他难以切近地参与社会,这种痛苦是难言的,李叔同的一首词如此说:“雏凤声清清几许,销尽填胸荡气,笑我亦布衣而已。奔走天涯无一事,何如声色将情寄?休怒骂,且游戏!”这种博爱的心性可谓少年老成,但无能用世,也不可能落于当世。如同蜻蜓点水或作壁上观者,他又不在这个世界。“将军已老圆圆死,都在书生倦眼中。”二十出头时,李叔同已经用过很多名字了。二十一岁时,他有了第一个孩子,取名号瘦桐的李叔同填了一曲《老少年》:“梧桐树,西风黄叶飘,夕日疏林杪;花事匆匆,零落凭谁吊。朱颜镜里凋,白发愁边绕 ……”一个活灵活现的老夫子,一个二十一岁的老夫子!“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的孩子都出世了,我还有什么可为的?老了!老了!”他被一种痛苦煎熬着。“我二十岁出头时,已经老了!现在,光阴正与人类赛跑!”

这个天才的少年老成绝非避世,用他自己的话说:“披发佯狂走。莽中原,暮鸦啼彻,几株衰柳。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消瘦。行矣临流重太息,说相思,刻骨双红豆。愁黯黯,浓于酒。漾情不断淞波溜,恨年来絮飘萍泊,遮难回首。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空谈何有。听匣底苍龙狂吼,长夜凄风眠不得,度群生哪惜心肝剖?”他在寻找一种自己的出世形式,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已经在各种层面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用他的弟子丰子恺的话说:“文艺的园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他的作品同时又是动人心的,跟一般的公子遗少不同。他有着接通人性的精神,用王国维说李后主的话,“他有宇宙人生之悲及其承担。”

1905年,李叔同的生母在上海病逝。他是庶子,母亲年轻守寡,这种形势也许加速了李叔同精神的早熟。他先后改名李哀、李岸,二十五岁的李叔同在国内无所事事,于是东渡日本留学。首先在学校补习日文,同时独力编辑《音乐小杂志》,在日本印刷后,寄回国内发行,力促祖国新音乐的发展。又编有《国学唱歌集》一册,在国内发行,这些在中国新音乐史上都起到了启蒙的作用。在日本,他跟汉诗界的名人们来往,很得赏识。除在东京美术学校学习油画外,他还在音乐学校学习钢琴和作曲理论;同时又师从日本戏剧家研究新剧的演技,与同学曾延年等组织了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1907年春节期间,为了赈济淮北的水灾,“春柳社”首次在赈灾游艺会公演法国小仲马的名剧《巴黎茶花女遗事》,李叔同(艺名息霜)饰演茶花女,引起许多人的兴趣,这是中国人演话剧最初的一次。欧阳予倩受了这次公演的刺激,也托人介绍加入了“春柳社”。

1910年他毕业回国,应老友天津高等工业学堂校长周啸麟之聘,在该校担任图案教员。1913年春,上海《太平洋报》创刊,李叔同被聘为编辑,主编副刊画报。苏曼殊的《断鸿零雁记》就是在他主编的《太平洋画报》发表的。《太平洋报》停办后,应老友经亨颐之聘,李叔同到杭州浙江第一师范学校担任图画和音乐教员,改名李息,号息翁。1915年,应南京高等师范校长江谦之聘,兼任该校图画音乐教员。

这是他人生中极辉煌的时期,也是他艺术创造的巅峰时期。他的许多艺术作品,无论诗歌、音乐、美术、书法,还是金石等大都创作于此时。他在浙江第一师范初任教时写过《近世欧洲文学之概观》、《西洋乐器种类概况》、《石膏模型用法》,介绍西洋文学艺术各方面的知识。他教的图画,采用过石膏像和人体写生,在国内艺术教育上是一个创举。音乐方面,他利用西洋名曲作了许多名歌,同时又自己作歌作曲,对学生灌输了新音乐的思想。后来成名的丰子恺的漫画、刘质平的音乐,就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在日本留学时,他接受了西方写实主义绘画教育,在审美思维和人生追求上渐趋务实,一扫过去以“修身、齐家”为目标的“以学致仕”的儒学体系,逐渐确立了“以美淑世”、“经世致用”的教育救国的理想取向。

李叔同在杭州期间,跟夏丏尊、马一孚、林同庄、周佚生等人来往较密切。马一孚早已研究佛学,是一位有名的居士,对他的影响特别大。夏丏尊则直接影响了他的生活。有一次,夏丏尊看到一本日文杂志上有篇关于断食的文章,说断食是身心“更新”的修养方法,自古宗教上的伟人如释迦牟尼、耶稣,都曾断过食。说断食能生出伟大的精神力量,并且列举实行的方法。李叔同听后决心实践一下,便利用 1916年寒假,到西湖虎跑定慧寺去实行。经过十七天的断食体验,感觉良好。过了新年,他就时常到虎跑定慧寺习静听法。这年旧历正月初八日,马一孚的朋友彭逊之忽然发心在虎跑寺出家,恰好李叔同也在那里,他目击当时的一切,大受感动,也就皈依三宝,拜了悟老和尚为皈依师。

1918年旧历 7月 13日,李叔同结束了学校的教务,决心至虎跑定慧寺从皈依师了悟老和尚剃度出家,正式名为演音,号弘一。出家后,他的别署名字仍多,常见的有一音、弘裔、昙肪、论月、月臂、僧胤、慧幢、亡言、善梦等,晚年自号晚晴老人、二一老人等。他出家以前,将生平所作油画,赠与北京美专学校,书画临摹法书赠与夏丏尊,衣服书籍等赠与丰子恺、刘质平等,玩好小品赠给了陈师曾,当时陈还为他这次割爱画了一张画。

有人以为李叔同成为弘一法师是为了避世,或是为了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这是误解了一种成熟的灵魂。丰子恺说:“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走上去的。弘一法师的‘人生欲’非常强!他的做人一定要做得彻底。他早年对母尽孝,对妻子尽爱,安住在第一层楼中。中年专心研究学术,发挥多方面的天才,便是迁居二层楼了。强大的‘人生欲’不能使他满足于二层楼,于是爬上三层楼去,做和尚,修净土,研戒律,这是当然的事,毫不足怪的。”

弘一法师一生做人认真而严肃。学一样就是一样,做什么就是什么。古人说:“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将相之所能为。”他既出家做了和尚,就要像个和尚。他出家后,身体力行,严守戒律,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他云游四方,外出必随身携带佛教经典,特别是律学典籍。但常用行李却非常简单,平常总是赤脚穿草鞋走路。一领衲衣,穿了二十余年,青灰相间,褴褛不堪,尚不肯更换。一顶蚊帐,破得到处洞,有的用布补,有的用纸糊。一张破席,破碎得几乎不能用了。一个木质面盆,丹漆已剥落,一条洗脸毛巾,也已破旧不堪。他出家二十余年,所穿僧服,仅有寥寥数套而已。他坚持佛教戒律中“过午不食”的原则,每天只吃早、午二餐。有人请他吃饭,必在午睡前进行,平时素食,如有香菇,必却之不食,用豆腐,亦不吃。唯食清煮白菜,而且用盐不用油,长年累月如此。

法师曾沉痛地说过:“我们生此末法时代,‘沙弥戒’与‘比丘戒’皆是不能得的;原因甚多甚多!今且举一种来说,就是没有能授沙弥戒、比丘戒的人;若授沙弥戒,须二位比丘授;比丘戒’至少要‘五比丘’授;倘若找不到比丘的话,不单比丘戒受不成,沙弥戒也受不成。我有一句很伤心的话要对诸位讲:‘从南宋迄今六七百年来,或可说僧种断绝了!’”为此,法师严格守戒。在佛教许多宗派中,律宗是最重修持的一宗,所谓三千威仪,八万细行,法师不但深入研究,而且实践躬行。马一孚有诗挽他说:“苦行头陀重,遗风艺苑思。自知心是佛,常以戒为师。”

修行中的法师仍经受着生、老、病、死之苦,尤其是病苦。世人总是以为信仰、修行等大愿会解脱身体的诸种烦恼,其实误解了人生或人性的本质。如果说约伯旷野里的呼告源于上帝的考验,那么人类身体的病痛更是人生的常态,是自然的一部分。弘一法师是苦行的,他做和尚远不及前半生优游,他的全部时间都用来念佛、诵经、说法、写佛。抗战时期,他最重要的口号是“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

但法师的病痛时常侵袭,他的肺病始终没有治愈。在惠安乡间弘法时,他患了“风湿性溃疡”,手足肿烂,发高烧。当广洽法师到草庵去探视他时,弘一仍整天地焚香、写字,换佛前净水,洗自己的内衣……广洽法师问:“您的病,好些吗?”弘一的回答是:“你问我这些,是没有用的。你该问我念佛没有?病中有没有忘了念佛?这是念佛人最重要的一着,其他都是空谈。在病中忘了佛号,在何时何地不会忘却佛号吧?生死之事,蝉翼之隔;南山律师告人病中勿忘念佛,这并非怕死。死,芥末事耳。可是,了生死,却是大事 ……”

弘一法师以为自己将死,强忍奇痛,写了一段临终的话给传贯法师:“我命终前,请你在布帐外,助念佛号,但也不必常常念。命终后,不要翻动身体,把门锁上八小时。八小时后,万不可擦身、洗面。当时以随身所穿的衣服,外裹夹被,卷好,送到寺后山谷。三天后,有野兽来吃便好,否则,就地焚化。化后,再通知师友,但千万不可提早通知。我命终前后,诸事很简单,必须依言执行 ……”

所有成熟的东西都想解脱。但弘一的解脱还早,这次强烈的溃疡延到一个半月之后,高烧退了,两臂肌肉大部落脱,腐烂的白骨,赫然出现,奇臭,目不忍睹。在 1936年的春天来临之时,半烂的骨上,又生了些肉芽。他仍然正定、正信、正精进。为了责备自己,他在佛教刊物上声明,取消“法师、律师、大师”的称号。他给青年僧侣们说法:“惜福、习劳、持戒、自尊”。他脚上穿的一双黄鞋,是民国九年在杭州打佛七时,一位出家人送给他的。一双鞋子的寿命,在他脚上度过十六年。他床上的棉被面子,是出家前杭州教书时的东西,那就有二十年了。他用的伞,则是二十五年前买自天津。他的草鞋、罗汉衣、小衫裤,缀缀补补,总共伴他六七年。因此,他穿的、用的,多是十年以上的旧东西,平时靠修补缝衲,延续寿命。至于别人送他好的东西、礼物,在非收不可的情况下,他收下来再转送别人。

1942年 10月 31日,给弘一法师护法一生的夏丏尊收到他的信:“丏尊居士:朽人已于九月初四迁化(迁化便是圆寂),现在附上偈言一首,附录于后: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而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弘一大师圆寂后七天,依照大师遗言,遗体以旧短裤遮覆,在泉州承天寺化身窑荼毗。执行遗嘱的妙莲法师与温陵养老院的叶青眼居士,都有相同的记述,写下火化时的情景:9月 11日下午 7时,参加举火大众,开始讽诵《普贤行愿品》,后起《赞佛偈》念佛。到八时举火,火化约一小时,众人恭候围绕。此时悠然异彩如虹,从窑门中射而出,火焰猛烈而逼人。大众被震惊,厉声念佛。待异彩倾射完了,大师色身便快捷地化尽。以后,由妙莲法师在骨灰中陆续捡出七彩舍利子:银色的、白色的、乳白色的、黄色的、浅红的、淡绿的 ……

为法师做传的陈慧剑说:“弘一大师,累成我心灵上的接天高峰,是由于下列三点。一、他性格的坚强、突出,但没有凡俗之见。二、他淡泊名利,但不愤世嫉俗,心情坦荡。三、他不顾生命,出家前献身于教育,出家后献身于佛道,胸中从无一个‘我’字。在我三十多年的生命过程中,从未见过这样充满性灵光辉的人。弘一大师的住世,毋宁是人类神性的反射!”赵朴初则说他“深悲早现茶花女,胜愿终成苦行僧。无数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照天心。”

作为“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天才,前半生做李叔同,他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金石等多种天赋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文艺先河。他是首创裸体写生的教师,是中国话剧的鼻祖,是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他创作的《送别歌》历经几十年传唱经久不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后半生做弘一,他的意志坚定如一,为正法久驻世间发愿: “南山律学,已八百年湮没无传,何幸遗编犹存东土;晋水僧园,有十余众承习不绝,能令正法再住世间。”他把万有集于近道,弥留之际,写下了“悲欣交集”四字。有人说,这一句话有着说不尽的“香光庄严”。

作文二:《说不尽的李叔同》2900字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搞锦,朝露清清。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干端。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这阕《沁园春》的作者,就是中国文学史上冠绝一时、流芳千古的东坡居士苏轼。

这阕词上片布景,下篇说情,正是宋词正体。苏东坡在赴任途中,将胸中情意化成词作,寄给弟弟苏辙。世路与人生中,抱负系于家国;用舍与行藏间,情状归于一心。写景、抒情、议论融为一炉,乃是东坡本色,也只有东坡居士这样的艺术天才,能将经、史、诗、文谱入曲牌。比如这首《沁园春》的前三句,正是从温庭筠“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化出,却丝毫不着痕迹,的确令人神往不已。

然而近百年中有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其艺术成就即使与苏东坡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是他毕生竟然不以艺术名家,更难得的是其对佛学与苏东坡一样,浸渍甚深。但是他的佛学识见犹在东坡之上,并最终从在家居士遁入空门,终成一代高僧。

他就是弘一法师,俗姓李,名叔同,乃是世人推崇、敬重的艺术家、教育家。脱俗:清风不染半点尘

张爱玲说在他寺院围墙的外而,选择谦卑的心。丰子恺则对他一生的行谊,始终为之倾倒并恭敬。就像鲁迅与林语堂这对性格迥异的文豪,也都对他称誉心折。周恩来总理也曾这样叮嘱曹禺说:“你们将来如要编写《中国话剧史》,不要忘记天津的李叔同,即出家后的弘一法师。他是传播西洋绘画、音乐、戏剧到中国来的先驱。”在绘画、音乐、戏剧之外,李叔同先生的书法、诗歌、文章皆入上乘,或许是先生高绝神妙的艺术修为,令他出家之后,所受关注有别常人。

然而李叔同先生在家时的成就,又如何能够说清?

李叔同头角峥嵘,少年时代,诗文已为长辈惊异奇佳。李叔同才华出众,留学日本饰演话剧,让日本人自愧不如。李叔同先生的书法,是其皈依佛门之后,唯一没有搁置的艺术追求。先生少年时师从天津唐静岩,习练秦汉以降小篆碑刻、汉隶石刻,后入楷、行、草体。一代鸿儒马一浮先生称其书法是“精严精妙”的“逸品”,“刊落锋颖”而“一味恬静”,又以道宣律师文字相比。道宣律师乃唐代高僧玄奘弟子,集律宗之大成。马一浮先生以为李叔同书法乃内化之力自然流露,故而与道宣律师有内在精神之契合。弘一法师与道宣律师同是精研戒律,然而一次在湛山寺主讲律学,半小时的课程,他竟然足足准备了七个小时。

丰子恺回忆李叔同先生在学校上课时也是一样,为了充分讲解五十分钟,李叔同先生准备时间就要半天,甚至将两大块黑板的板书写好,上课随着时间精密地进行,分秒也不浪费。李叔同先生这种认真,实为一种生活态度,专注所以通微,纯粹以故脱俗。弘一法师曾说:“弟子在家时,实是一个书呆子,未尝用意于世故人情。”一语平淡,却道破天机。李叔同先生的生命,不染半分俗气。他忠于自我的灵魂,在精神世界精益求精,绝不虚掷光影于半点无聊。

超越:人间翩翩一公子

冰心一片,不轻光阴。李叔同先生的艺术造诣,固是天分使然,然而为人治学的上下求索,才能成其精湛而渊博。李叔同先生的弟子刘质平,在跟随先生学习音乐后。创作了平生第一首曲子,将作品送至先生面前,等候指点时。只见先生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忽然开口说道:“今晚8时35分到音乐教室来,有话要讲。”严冬时节,风雪刺骨,刘质平来到教室外时,室门紧闭,里面无声无息,走廊上却已有了脚印。刘质平随即站在廊前,于风雪间伫立等候。

十分钟后,教室里忽然灯火通明,门声一响,李叔同先生缓步而出,轻声说到:“你已经赴约,且又尝到风雪的滋味,可以回去了。”李叔同先生考察弟子的方式,其实是自身志学不厌的写照。先生深深知道,一门学问若想有成,其间艰苦非外人能知,全凭一份坚韧意志。后世认为李叔同先生若在艺术上继续努力,演剧将不亚于梅兰芳,绘画将不亚于徐悲鸿,诗文则不弱于苏曼殊,教育亦不会低于陶行知。就可惜人间少了一名奇士,可喜禅门多了一位宗匠。然而无论奇士高僧,却是一般脱俗的内心,一样超越的灵魂。

若说李叔同先生志学的意志,是他的自强之道;那么先生超越的精神,则是不息的体现。“自强不息”,是周易指导人生实践的至高纲领。李叔同先生对艺术境界的不断超越,可谓是其完满体现。先生练字,先明秦汉,后习三国,每日练字五百,揣摩笔画来历,欲求溯本追源;先生演戏,挖掘资料,注重形体,自备装扮,对镜演练,定要惟妙惟肖。先生精益求精的艺术追求,自强不息的人生实践,必然含纳百川之东流,博厚高明;有如圆月光耀于天心,妙悟神理。是以没有李叔同先生的孜孜不倦,何来廓尔忘言的弘一法师。

应运:大事因缘降出世

廓尔忘言的弘一法师有“三不”:一不做住持,免去俗务而尽心修行;二不开大座,纵讲律法亦便宜行事;三不要闻名,只做本分和尚。然而日军侵华,弘一法师潸然泪下,自谓所食中华之粟,所饮温陵之水,国难当头而一无所用,何能无愧于心?

先生少年诗作:“故园荒凉剧可哀,千年旧学办尘埃。沉沉风雨鸡鸣夜,可有男儿奋袂来?”并观二事,则先生忧怀国族之情,真真切切,令人动容。

国是、身世,人生大事。人事、天命,因缘所系。人生之不幸,莫过生于乱世,颠沛流离。先生之大幸,乃身世所愿之志向,有助国族未来之希望。李叔同先生,致力于教育,传道树人,为国育才;弘一法师,皈依在佛门,布道修行,行为世范。李叔同先生任教时。曾有一位顽劣非常的学生直言:“我情愿被夏木瓜(夏丐尊的绰号)骂一顿,李先生的开导可真是吃不消,我真想哭出来。”先生德行纯厚,教化之功,可见一斑。

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回忆了弘一法师对自己的教导,也是两位唯一的“一面之缘”。当年不满17岁的黄永玉,在山庙玉兰树下摘花,见一老僧问询他何以摘花。少不更事,黄永玉开目答道“老子高兴”,“还要再来!”没想到老僧不急不怒,竟邀他至禅房一叙。黄永玉在老僧面前夸夸其谈,说自己画画、唱歌、打拳、写诗、演戏、打枪样样精通。没想到老僧言谈十分渊博,待知道老僧身份,黄永玉即向法师求字。弘一法师让他四天后来取,没想到竟成永诀。

后来黄永玉看到弘一法师为其所书条幅,有两句一共十四个大字:“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世人得离苦”。

此事虽小,然而对黄永玉启迪非小,震撼巨大。不知弘一法师在当年那位顽皮的孩子身上,是否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看清了这个小孩子,有朝一日会成就一番艺术事业。人生轮回,起步到终点,原始到目的,总像有着禅机无限,也似冥冥中早有安排,却又难以言表。

东坡仙人有一词,禅意非常,名唤《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六十二字的中调,超然世外的逸怀浩气,跃然纸上。其时苏东坡已在黄州住下两年,归隐之心,弥加坚定。愿寄身于浩渺烟波,一任雨雪风晴。更难得的是这份心境,风雨飘摇,不为所动,又不见任何义气、着力,浅淡语音,娓娓道来,真是神仙手笔!

而这份心境,百年间同样拥有的,当有李叔同先生吧。

作文三:《李叔同的绝情》600字

三十七岁时,李叔同与佛结缘,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出家。他将自己多年来视若珍宝的书籍、字画、折扇、金表都赠送给了友人,就连衣服也一件不留。同事、朋友纷纷相劝,他都丝毫不为所动,携带了几件布衣和日常用品就头也不回地去了跑虎寺。去了之后,他立即换上僧人的衣服,屋子自己动手打扫,支个木板就当床,别人想帮忙,他一律不许。而且只吃素食,就连白菜里加点香菇,他都不会动一下筷子。

为了避免家人阻挠,他事先甚至没有跟妻子沟通。直到他进了寺院,妻子才得知消息,到寺院寻找。可是,无论妻子在房门口如何苦苦哀求,他都避而不见,妻子索性跪在那里不走。见此情景,连同去的人都忍不住落泪,李叔同却只是托人捎了一句:“当作我患虎疫死,不必再念。”

虽然已经出家,但家人并没有忘记他,还是偶尔会写家书来。每逢收到家书,别人都拆开细看,唏嘘不已,李叔同却一眼也不见,托人在信封后面写:“该人业已他往,均原封退还。”别人觉得很奇怪,家书看一下又没事,只要不回就是了,为什么非得退还呢?李叔同答:“既然出家,就当自己死了。如果拆阅,见家中有喜庆事,定会开心,若有不祥事,易引挂怀,还是退了好。”

为了避免亲人朋友打扰,他的禅房上贴着四个字:虽存若殁。将所有探访的脚步阻止在门外,真是绝情到极致。

丰子恺说,李叔同是一个“做什么像什么”的人,无论诗词音乐,还是绘画戏剧,他样样认真到极致,就连出家,他也比别人做得决绝、彻底。或许,正是因为做什么事都如此专心,断绝一切其他念头,所以,他才能成为令人景仰的弘一法师,征服一代又一代人的心。

编辑 杨逸

作文四:《李叔同的绝情》600字

37岁时,李叔同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出家。   他将自己多年来视若珍宝的书籍、字画、折扇、金表等都赠送给了友人,连一件衣服也未留。见此情况,同事、朋友纷纷好言相劝,他都丝毫不为所动,携带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几件布衣,就头也不回地去了跑虎寺。   入寺之后,他立即换上了僧人的衣服,打扫屋子,支木板床,凡事亲力亲为,别人想帮忙,他一律不许。由于已经出家,他只吃素食,就连白菜里加点香菇,他都不会动一下筷子。   为了避免家人阻挠,他事先甚至没有跟妻子沟通。直到他进了寺院,妻子才得知消息,到寺院寻找。可是,无论妻子在房门口如何苦苦哀求,他都避而不见,妻子索性跪在那里不走。见此情景,连同去的入都忍不住落泪,李叔同却只是托人捎了一句:“当作我患虎疫死,不必再念。”   虽然李叔同已经出家,但家人并没有忘记他,偶尔还会给他寄家书来。每逢收到家书,即便是持戒修行的僧人也会拆开细看,唏嘘不已。李叔同却不瞧一眼,只托人在信封后面写:“该人业已他往,书信均原封退还。”别人觉得很奇怪,家书看一下又没事,只要不回就是了,为什么非得退还呢?李叔同答:“既然出家,就当自己死了。如果拆阅,见家中有喜庆事,定会开心;若有不祥事,易引挂怀,所以还是退了好。”后来,为了避免亲人朋友打扰,他在禅房上贴了四个字――“虽存若殁”,将所有探访者的脚步阻止在门外,真是绝情到了极致。   丰子恺说,李叔同是一个“做什么像什么”的人,无论诗词音乐,还是绘画戏剧,他样样认真到极致,就连出家,他也比别人做得决绝、彻底。或许,正是因为做什么事都如此专心,断绝一切无关挂碍,他才能成为令后人景仰的弘一法师,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作文五:《历史上的李叔同》1000字

历史上的李叔同

教心学院 教管1401班 20141601014 郭晓语

提起李叔同,也许大家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提起弘一法师,相信很多人都会知道这个名字和他一生的成就。当然,弘一法师就是我今天要写的李叔同。 李叔同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家,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他是中国油画、广告画的先驱之一、新文化运动和中日文化交流的先驱、中国话剧的奠基人、西方乐理传入中国的第一人。

李叔同在戏曲艺术、绘画艺术、书法篆刻、诗词文学、音乐作品等方面多有建树,他把

的教师。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人,却在取得成就之时毅然步入佛门,法名演音,号弘

一。弘一大师对佛学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他对律宗的研究与弘扬上。弘一大师为振兴律学,不畏艰难,深入研修,潜心戒律,著书说法,实践躬行。他的一生以坚定的佛教信仰和恳切实际的佛教修行为目的,弘一法师皈依自心,超然尘外,要为律宗的即修为佛而献身,他是近世佛教界倍受尊敬的律宗大师,也是国内外佛教界著名的高僧。正如林语堂所说,“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 抗日战争时期,面对日本军国主义的威胁利诱,他心如磐石,以殉教相抗争,在弥留之际,他回顾自己的一生,评价自己是“一事无成”,“一钱不值”的“二一老人”。他写下“最后之胜利”几个大字,表达了他对抗战必胜的信念,在那最黑暗的时期,鼓舞了世人们的斗志。

“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一法师于1942年10月13日晚8时,感受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般的愉悦圆寂于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 张爱玲曾说,“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 可见,李叔同的影响力之大,他用信念这种精神力量照亮了人们的幽微世界,他用一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令当时的人及后人为之折服。

个人认为,李叔同是一个有巨大成就的人。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佛学,他几乎涉足了文化艺术的所有领域,用丰子恺的说法就是,“文化艺术的园地,差不多都被他走遍了”。李叔同他为世人留下了不朽的精神财富,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绝对是近现代中国文化史的一位绝世伟人,他的“悲欣交集”四字给后人留下无尽的沉思,留得我们后人慢慢探寻他的故事。

注释:1、李叔同简介可供参考。

2、《李叔同说佛》写的他的回忆和他领悟的一些佛法,可以进行阅读。

3、林子清的《李叔同年谱》,陈慧剑的《弘一大师传》,金梅的 《悲欣交集:弘一法师传》都对李叔同的一生进行了详细的记载,可以进行详细了解。

作文六:《与众不同的僧人——李叔同》1200字

与众不同的僧人——李叔同

“李叔同”这个名字大家都很熟悉吧。和大家一样,我很早就听过这个名字,却并没有真正了解这个名字下的主人,之后便去看了有关他的各种资料。不禁感叹,这人真的好厉害,是值得人纪念的大人物。李叔同(1880—1942),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晚号晚晴老人,后被人尊称为弘一法师。

弘一大师对佛学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他对律宗的研究与弘扬上。弘一大师为振兴律学,不畏艰难,深入研修,潜心戒律,著书说法,实践躬行。他是近世佛教界倍受尊敬的律宗大师,也是国内外佛教界著名的高僧。林子青概括说:“弘一大师的佛学思想体系,是以华严为镜,四分律为行,导归净土为果的。也就是说,他研究的是华严,修持弘扬的是律行,崇信的是净土法门。他对晋唐诸译的华严经都有精深的研究。曾著有《华严集联三百》,可以窥见其用心之一斑。”

在中国近百年文化发展史中,弘一大师李叔同是学术界公认的通才和奇才,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他最早将西方油画、钢琴、话剧等引入国内,且以擅书法、工诗词、通丹青、达音律、精金石、善演艺而驰名于世。

中国僧俗两界闻名于世弘一法师,在近代文艺领域里无不涉足,诗词歌赋音律、金石篆刻书艺、丹青文学戏剧皆早具才名。而他在皈依佛门之后,一洗铅华,笃志苦行,成为世人

景仰的一代佛教宗师。他被佛教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他传奇的一生为我国近代文化、艺术、教育、宗教领域里贡献了十三个第一,堪称卓越的文艺先驱,他爱国的抱负和义举更贯穿于一生。

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卓越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优秀代表,是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一位高僧,又是国际上声誉甚高的知名人士。

知名人士对其评价 鲁迅:“朴拙圆满,浑若天成。得李师手书,幸甚!”

太虚大师为赠偈:“以教印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 林语堂:“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

张爱玲:“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

后世纪念 功德纪念网

功德纪念网为其建立了李叔同纪念馆,里面详细记载了他的生平,这些资料将被永恒保存。这让更多网友能对其有更多的了解,也便于网友在网上追悼、缅怀这个少有的奇才。 浙江纪念馆

浙江平湖市李叔同纪念馆坐落于东湖景区大瀛洲内,建筑造型为一高雅、洁白之莲花,是东湖风景区的标志性建筑。2007年被评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天津纪念馆

李叔同故居修复工程在天津市河北区海河东路与滨海路交口西侧完工。修复故居按照“前门朝东,后门朝海河,故居坐北朝南”的原则设计,占地面积4000余平方米,由故居和附设花园两部分组成,由苏州园林设计院负责设计,保持原故居的建筑规模和建筑风格。

作文七:《李叔同先生的文艺观》1300字

李叔同先生,即后来在杭州虎跑寺出家为僧的弘一法师,是中国近代文艺的先驱者。早在五十年前,他首先留学日本,把现代的话剧、油画和钢琴音乐介绍到中国来。中国有话剧、油画和钢琴音乐,是从李先生开始的。他富有文艺才能,除上述三种艺术外,又精书法,工金石,长于文章诗词。文艺的园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我追慕他的文艺观,略谈如下:李先生出家之后,别的文艺都屏除,只有对书法和金石不能忘情。他常常用精妙的笔法来写经文佛号,盖上精妙的图章。有少数图章是自己刻的,有许多图章是他所赞善的金石家许霏(晦庐)刻的。他在致晦庐的信中说:晦庐居士文席:惠书诵悉。诸荷护念,感谢无已。朽人剃染已来二十余年,于文艺不复措意。世典亦云:士先器识而后文艺,况乎出家离俗之侣;朽人昔尝诫人云: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即此义也。承刊三印,古穆可喜,至用感谢。

这正是李先生文艺观的自述,先器识而后文艺,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正是李先生的文艺观。

四十年前我是李先生在杭州师范任教时的学生,曾经在五年间受他的文艺教育。李先生虽然是一个演话剧,画油画、弹钢琴、作文、吟诗、填词、写字、刻图章的人,但在杭州师范的宿舍(即今贡院杭州一中)里的案头,常常放着一册《人谱》(明・刘宗周著,书中列举古来许多贤人的嘉言懿行,凡数百条)。这书的封面上李先生亲手写着“身体力行”四个字,每个字旁加一个红圈。我每次到他房间里去总看见案头的一角放着这册书。当时我年幼无知,心里觉得奇怪,李先生专精西洋艺术,为什么看这些陈猫古老鼠,而且把它放在座右。后来李先生当了我们的级任教师,有一次叫我们几个人到他房间里去谈话,他翻开这册《人谱》来指出一节给我们看。

唐初,王(勃)、杨、庐、骆皆以文章有盛名,人皆期许其贵显,裴行俭见之,曰:士之致远者,当先器识而后文艺。勃等虽有文章,而浮躁浅露,岂享爵禄之器耶。

他红着脸,吃着口(李先生是不善讲话的),把先器识而后文艺的意义讲解给我们听,并且说明这里的显贵和享爵禄不可呆板地解释为做官,应该解释道德高尚,人格伟大的意思。先器识而后文艺,译为现代话,大约是首重人格修养,次重文艺学习,更具体地说:要做一个好文艺家,必先做一个好人。可见李先生平日致力于演剧、绘画、音乐、文学等文艺修养,同时更致力于器识修养。他认为一个文艺家倘没有器识,无论技术何等精通熟练,亦不足道,所以他常诫人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我那时正热衷于油画和钢琴艺术,这一天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好比新开了一个明窗,真是胜读十年书。从此我对李先生更加崇敬了。后来李先生在出家前夕把这册《人谱》连同别的书送给我。我一直把它保藏在缘缘堂中,直到抗战时被炮火所毁。

李先生因为有这样的文艺观,所以他富有爱国心。孙中山先生辛亥革命成功的时候,李先生填一曲慷慨激昂的《满江红》,以志庆喜: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魂魄化成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河山,英雄造。

李先生这样热烈地庆喜河山的光复,后来怎么舍得抛弃这一担好河山而遁入空门呢?我想,这也仿佛是屈原为了楚王无道而忧国自沉吧!假定李先生在灵山胜会上和屈原相见,我想一定拈花相视而笑。

作文八:《宽容:李叔同的为师之道》1500字

引言 李叔同,祖籍浙江平湖,生于天津。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在音乐、书法、绘画和戏剧方面,都颇有造诣。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

弘一法师把“宽容”看成一种暖流。在他眼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最重要的是宽容。所以他说:“以宽厚的心胸来对待同仁、朋友,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使每个接触的人都感到温暖、祥和。”

在人与人相处的时候,最难得的是那种不求回报的给予,因为它以爱和宽容为基础;倘若对别人的错处一味挑剔、苛责,只能令人更加反感,可能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1910年,李叔同从日本毕业回国后,在天津工业学堂任教。辛亥革命后,到上海任《太平洋报・画报》副刊编辑。1912年秋,《太平洋报》停办,他应聘到杭州浙江第一师范学校教书。在浙江第一师范学校,他教的是图画、音乐两科。这两科,本来是学生所忽视的。但自从他任教以后,却忽然被重视起来,几乎全校学生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课余但闻琴声歌声,假日常见学生成群结队外出写生。这原因,一半是他对于这两科实力充足,一半也由于他的感化力大。他的感化力,全由其对待学生和蔼的态度中产生出来。

单说音乐。学生上他的音乐课,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轻松和新鲜。摇过预备铃,学生走向音乐教室,推门进去,每次都看到李叔同先生早已端坐在讲台上了。那些以为先生还没有到,而嘴里随便唱着喊着,或是笑着骂着推门进来的学生,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都低着头,红着脸,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他们偷偷地仰起头来端详这位先生――高高而瘦削的上半身,穿着整洁的黑布马褂;宽阔的前额,细长的眼睛,隆正的鼻梁,扁平宽阔的嘴唇两端有深涡,流露出威严而又和蔼的表情。讲桌上放着点名簿、讲义以及教课笔记簿、粉笔盒。曲谱整齐地摆在上面,琴案上还放着本节课的讲授内容。上课铃响了他才站起来深深地一鞠躬,然后开始上课。钢琴的护罩早已卸下,琴盖上只放着怀表。黑板上清楚地写着授课的题目。

有时,有的学生上课时不唱歌而看别的书。下课后,李叔同就用很轻却很有力度的声调郑重地说:“某某同学,你等一等出去。”于是这位同学只得站着。等到别的同学都出去了,他就会很和蔼地对这个学生说:“下次上课不要看别的书。”说过后,他微微一鞠躬,表示“你出去吧”。而出去的人,则感到脸孔发烧发红。

有一次下课时,最后出去的学生,无心把门一带,碰得非常重,发出很大的音响。等这个学生走了数十步之后,李叔同走出门来,满面和气地叫他回来。进了教室,李叔同用很温和的语气对他说:“下次走出教室,轻轻地关门。”也是对他一鞠躬,送他出门,自己轻轻地把门关上。

又有一次,上弹琴课,几个学生分为一组,围绕在琴旁,看李先生示范演奏。这时,有一个同学放了一个屁,虽然没有声音,却很臭,其他同学大都用手捂住了鼻子。李叔同只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继续弹琴。下课以后,同学们还未出门,他郑重地宣告:“大家等一等,还有一句话。”同学们站住了,都看着他,他同样用很温和的语气说:“以后放屁,请到门外去,不要放在室内。”接着是一鞠躬,表示可以出去了。同学们都忍俊不禁,一出门,赶快地跑到远处大笑一场。

在李叔同的课堂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对学生总是持一种宽容的态度。他对学生总是慈眉善目,和颜悦色,也没有训斥过谁。因此,学生们都喜欢上他的课。

“宽著以心待同群,须如一片春阳,无人不暖。”李叔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这一箴言,因而,受到了学生的爱戴和推崇。

宽容是人类生活中至高无上的美德,是人类情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这种情感能融化心头的冰霜。人与人相处时,只有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人,才会使人生之路越走越宽。

(摘自华文出版社《听李叔同讲禅》 编著:陈南)

作文九:《李叔同的传奇人生》1100字

如果说有一种人生华丽而不刺眼,铅华洗尽,返璞归真,历尽世间的奢华百态仍清澈如水,那么这种人生非李叔同大师莫属。少年时,他是上海滩有名的翩翩公子,风流儒雅,气度不凡。“二十文章惊海内”,留学日本,李叔同以敏锐的艺术灵感创造了很多中国艺术史上的第一;学成归来,先后在天津、上海、浙江教书。在浙江第一师范学校教授图画、音乐课期间,他以高尚的品格、精湛的艺术、渊博的学识和认真负责的态度,开启了中国近代艺术教育的一个新局面。  他的学生,著名画家丰子恺,曾形象地称“文艺的园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大师在音乐上的造诣颇深。留学日本期间创办了我国第一本音乐刊物《音乐小杂志》。他竭力提倡音乐“琢磨道德,促社会之健全;陶冶性情,感精神之粹美”的社会教育功能。一首《送别》意蕴无限,最后传唱于大江南北,家喻户晓,那含义深邃、意境悠远的歌词,那恬静典雅、抒情流畅的曲调,传唱了一个世纪,润泽了几代人的心灵。淡雅的笛音吹出了离愁,凄美的歌词写出了别绪。  在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上,大师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执教杭州一师期间,为了改革中国美术课历来只教授临摹画帖的状况,他开设了室内室外写生课,以训练学生绘画的基本功。1914年,他在教课时采用了男性裸体模特写生,具有历史性的开创意义。  提到中国近代戏剧史的发展,人们也不会忘记这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留学日本期间,他在东京组织成立艺术团体“春柳社”。1907年该剧社演出了法国小仲马编剧的《茶花女》第三幕,李叔同饰演女主人公。日本有一位老戏剧家松居,他对李叔同的演技极为欣赏。他说看了这个戏,他想起在法国蒙马得尔小剧场那个女优杜菲列所演的茶花女……  李叔同年轻时,即以才华横溢而瞩目文坛。出家前夕,他将清光绪二十六至三十三年(1900—1907年)间的20多首诗词自编成书卷。其中就有《留别祖国并呈同学诸子》《哀国民之心死》等不少值得称道的佳作,表现了他对国家命运和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注。出家前的五六年间,他还有30余首歌词问世。词家寇梦碧在《读李叔同先生诗词》中说:“叔同先生词,则兼婉约豪放之长,而题材之博大,内容之深广,实为突起异军,超越乡贤。”  李先生严谨而不拘束,夏丏尊先生曾经指出李叔同先生做人的一个特点,他说:“做一样,像一样。”执教一师,他脱下西装,穿上黑马褂、布鞋,佩戴金丝边框眼镜,为人师表,他一丝不苟。  他的艺术成就为古老而禁锢的中国艺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从此中国艺术融入了世界文化的舞台,他严谨而美学化的教育精神为这个浮华的社会注入了一剂清新的空气。先生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是中国绚丽至极又归于平淡的典型人物。  (编辑 文 墨)

作文十:《我的老师李叔同先生》1500字

距今二十九年前,我十七岁的时候,最初在杭州的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里见到李叔同先生,即后来的弘一法师。那时我是预科生,他是我们的音乐教师。我们上他的音乐课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严肃。摇过预备铃,我们走向音乐教室,推门进去,先吃一惊:李先生早已端坐在讲台上;以为先生总要迟到而嘴里随便唱着、喊着,或笑着、骂着而进门去的同学,吃惊更是不小。他们的唱声、喊声、笑声、骂声以门槛为界线而忽然消失。接着是低着头,红着脸,去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偷偷仰起头来看看,看见李先生高高的瘦削的上半身穿着整洁的黑布马褂,露出在讲桌上;宽广得可以走马的前额,细长的凤眼,隆正的鼻梁,形成威严的表情。扁平而阔的嘴唇两端常有深涡,显示和爱的表情。这副相貌,用“温而厉”三个字来描写,大概差不多。讲桌上放着点名簿、讲义,以及他的教课笔记簿、粉笔。钢琴衣解开着,琴盖开着,谱表摆着,琴头上又放着一只时表,闪闪的金光直射到我们的眼中。黑板(是上下两块可以推动的)上早已清楚地写好本课内所应写的东西(两块都写好,上块盖着下块,用下块时把上块推开)。在这样布置的讲台上,李先生端坐着。坐到上课铃响(后来我们知道他这脾气,上音乐课必早到。故上课铃响时,同学早已到齐),他站起身来,深深地一鞠躬,课就开始了。这样上课,气氛严肃得很。

有一个人上音乐课时不唱歌而看别的书,有一个人上音乐课时吐痰在地板上,以为李先生看不见,其实他都知道。但他不立刻责备,等到下课后,他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郑重地说:“某某等一等出去。”于是这位某某同学只得站着。等到别的同学都出去了,他又用轻而严肃的声音向这某某同学和气地说:“下次上课时不要看别的书。”或者“下次痰不要吐在地板上。”说过之后他微微一鞠躬,表示“你出去罢”。出来的人大都脸上发红。又有一次下音乐课,最后出去的人无心把门一拉,碰得太重,发出很大的声音。他走了数十步之后,李先生走出门来,满面和气地叫他转回来。等他到了,李先生又叫他进教室来。进了教室,李先生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向他和气地说:“下次走出教室,轻轻地关门。”就对他一鞠躬,送他出门,自己轻轻地把门关了。最不易忘却的,是有一次上弹琴课的时候。我们是师范生,每人都要学弹琴,全校有五六十架风琴及两架钢琴。风琴每室两架,给学生练习用;钢琴一架放在唱歌教室里,一架放在弹琴教室里。上弹琴课时,十数人为一组,环立在琴旁,看李先生范奏。有一次正在范奏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放了一个屁,没有声音,却是很臭。钢琴及李先生、十数同学全部沉浸在亚莫尼亚气体中。同学大都掩鼻或发出讨厌的声音。李先生眉头一皱,自管弹琴(我想他一定屏息着)。弹到后来,亚莫尼亚气体散光了,他的眉头方才舒展。教完以后,下课铃响了。李先生立起来一鞠躬,表示散课。散课以后,同学还未出门,李先生又郑重地宣告:“大家等一等去,还有一句话。”大家又肃立了。李先生又用很轻而严肃的声音和气地说:“以后放屁,到门外去,不要放在室内。”接着又一鞠躬,表示让我们出去。同学都忍着笑,一出门来,大家快跑,跑到远处去大笑一番。

李先生用这样的态度来教我们音乐,因此我们上音乐课时,觉得比上其他一切课更严肃。同时对于音乐教师李叔同先生,比对其他教师更敬仰。那时的学校,首重的是所谓“英、国、算”,即英文、国文和算学。在别的学校里,这三门功课的教师最有权威,而在我们这师范学校里,音乐教师最有权威,因为他是李叔同先生的缘故。

李叔同先生为什么能有这种权威呢?不仅为了他学问好,不仅为了他音乐好,主要的还是为了他态度认真。李先生一生的最大特点是“认真”。他对于一件事,不做则已,要做就非做得彻底不可。

发稿/田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