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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浙江高考文言文欧阳行周文集序注释试题答案解析译文》6400字]

时间:2019-11-21 10:09:44 来源:学生联盟网
作文一:《2014年浙江高考文言文欧阳行周文集序注释试题答案解析译文》6400字

2014年浙江高考文言文欧阳行周文集序注释试题答案解析译文

【学生自学、教师讲评版】

欧阳行周文集序

(唐)李贻孙

欧阳君生于闽(福建的简称)之里(乡里,乡下)。幼为儿孩时,即不与众童亲狎(qīnxiá,亲近狎昵,过于亲近而态度不庄重),行止(行动,活动)多自处(自己处理)。年十许(表示约略估计的词。唐·柳宗元《小石潭记》:“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岁,里中无爱者。每见河滨山畔有片景可采,心独娱之,常执卷一编,忘归于其间。逮(等到。晋·李密《陈情表》:“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风月清晖,或(有时)暮而尚(还)留,窅(yǎo,怅惘)不能释,不自知所由(原由。又,《汉典》:1.所经历的道路。2.所自,所从来),盖其性所多(赞许,推崇。唐·白居易《与元九书》:“此诚雕虫之戏,不足.

为多也。”《韩非子·五蠹》:“夫古之让天下者,是去监门之养而离臣虏之劳也,故传天下而不足多也。”)也。未甚识文字,随人而.问章句,忽有一言契(投合)于心,移日(日影移动,表示时间很久。《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当是时,丞相入奏事,坐语移日,所言皆听。”)自得,长吟高啸,不知其所止也。父母不识其志,每尝谓里人曰:“此男子未知其指(通“旨”,意图,宗旨)何如,要(将来)恐不为(网上一大抄的译文中都没有将此处的“不为”译出)汩没(gǔmò,沉沦,沦落。《元史·刘秉忠传》:“吾家累世衣冠,①

乃汩没为刀笔吏乎!”)之饥氓(荒年无食的游民。《明史·杨鹤传》:“大吏闻恶贼,曰:‘此饥氓,徐自定耳。’”)也。未知其为吉凶邪?(感觉这里的问号错误——据句首“未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否定判断句,而不应该是一个问句。)”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皆贺之曰:“此若(你。司马迁《鸿门宴》:“若入前为寿,.

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家之宝也,奈何(为什么。杜牧《阿房宫赋》:“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虑之伏(通“服”。佩服,信服。罗贯中《三国演义》:“族弟刘璋,再拜致书于玄德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天。”电天:古代对权位显赫者的敬称)圣人之教,慕恺悌(kǎitì,和乐平易,平易近人)之化,达(通晓)君臣父子之节,忠孝之际,惟恐不及。操笔属(zhǔ,连缀,接连,这里通俗地译为“写”)词,其言秀而多思,率(都。宋·苏洵《权书·六国论》:“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人所未言者,君道之容易,由是振发(显扬,..

发扬。唐·刘禹锡《送前进士蔡京赴学究科》诗:“耳闻战鼓带经锄,振发名声自里闾。”)于乡里之间。建中、贞元时,文词崛兴(崛起,兴起),遂大振耀(照耀,显耀),欧闽(地名,在浙江和福建一带。欧:通“瓯”)之乡不知有他人也。

会(适逢,恰逢)故(旧的,原来的)相常衮(chánggǔn,唐代著名状元宰相)欢,爱好)诱进(诱导进取;诱导进用)后生,推拔(选拔)于寒素(寒衣,指家境贫寒、门第低微的人)中,惟恐不及。至之日,比君③②

为芝英(传说中的瑞草)。每有一作,屡加赏进(赞赏奖掖)。游娱燕飨(古代帝王饮宴群臣、国宾,泛指以酒食款待人),必召同席。谦德(谦虚、俭约之德)逾节(超越一定的规则)知(这里指常衮对欧阳行周的了解)腾(传递宋·苏轼《石钟山记》:“枹止响腾,余韵徐歇。”)真(指真正的英才)寻(不久。晋·陶渊明《桃花源记》:“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而陆相贽(宰相陆贽,唐代政治家、文学家。大历八年进士,中博学宏辞、书判拔萃科。德宗即位,召充翰林学士。贞元八年出任宰相,但两年后即因与裴延龄有矛盾,被贬充忠州别驾)知贡举(科举时代,主试者称为“知贡举”,就是“特命主掌贡举考试”的意思,一般以朝廷名望大臣担任。唐宋时特派主持进士考试的大臣。清代会试的知贡举多于一二品大臣中简派,满汉各一,仅管考场事务,不负阅卷取士之责),搜罗天下文章,得士之盛,前无伦比(同类;匹敌),故君名在榜中。常与君同道而相上下者,有韩侍郎愈、李校书观。洎(jì,到,及。苏洵《六国论》:“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君并数百岁杰出,人到于今伏(通“服”。佩服,信服)之。君之文新无所袭,才未尝困(穷尽)。精于理,故言多周详(周密严谨);切于情,故叙事重复(山重水复,指山峦重叠,水流盘曲。比喻委婉曲折):宜其司.(掌管)当代文柄(考选文士的权柄),以变风雅(指诗文之事。清·薛福成《庸盦笔记·幽怪一·狐仙谈历代丽人》:“黔中某孝廉以博

学高才,主持风雅。”)。一命而卒(据下面18题D项,译为“英年早逝”。据百度相关资料,“一命”在周代是最低的官职,一般泛指小官),天其绝邪!

君于贻孙(作者,我)言故旧之分(故交的情分),于外氏(指.

外祖父母家)为一家。故其属文(编辑的文章)之内名为予伯舅(母亲的哥哥)所著者,有《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有《与郑居方书》,皆可征(验证。《后汉书·张衡传》:“尝一龙机.

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于集。故予冲幼(年幼)之岁,即拜君于外家之门。大和中,予为福建团练副使日,其子价自南安抵福州,进君之旧文共十编,首尾凡若干首,泣拜请序。予诺其命矣,而词竟未就(完成。《战国策·齐策》:“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价微(没有。范仲淹《岳阳楼记》:“微斯人,吾谁与归?”)有文,又早死。大中六年,予又为观察使,令访其裔(yì,后代子孙),因获其孙曰澥(xiè)。不可使欧阳氏之文遂绝其所传也,为题其序,亦以卒(终止,完毕,完成)后嗣(指后代子孙)之.

愿云。

【注】①窅(yǎo):怅惘。②汩没:沦落。③欧:通“瓯”。16.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盖其性所多也.

B.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

C.宜其司当代文柄.

D.皆可征于集.多:超过振发:显扬司:职掌征:验证

【答案】A(“多”是称赞之意。)

【解析】文言实词是高考的一个必考点。汉字绝大多数是一词多义,所以必须通过语境来理解实词的含义。还可以通过字形、句子结构、语法结构等方法来推断实词的含义。比如本题中“所多”是个所字结构,所以“多”应活用为动词。再结合上文“逮风月清晖,或暮而尚留,不能释,不自知所由,盖其性所多也”,欧阳君对这个地方很是留恋,所以“多”应为“喜欢”之意。

【考点】理解常见文言实词在文中的含义。能力层级为理解B。17.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随人而问章句.

A.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

B.无如寡人之用心者.

君于贻孙言旧故之分.

于其身也,则耻师焉.

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C.D.

【答案】C(两个“于”都是“对于”之意。A、表顺承/表转折。B、定后标志/……的人。D、连词,来/介词,凭))

【解析】文言虚词也是高考的必考点,解答文言虚词题一是靠记,记住常见虚词的用法。二是靠分析,分析句子的内部关系,判断虚词的用法。

【考点】理解常见文言虚词在文中的意义和用法。能力层级为理解B。18.下列对原文的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本文叙述欧阳行周的成长历程,评定其文章特点,最后交代为文集作序的缘由,有借作序为其立传之意,读此可知欧阳行周为人为文之一斑。

B.欧阳行周年少时酷爱山水与读书,尽管乡人都不喜欢他,父母也为他的将来忧心忡忡,但他天资聪颖,文笔超群,终于成为福建最著名的文士。

C.欧阳行周写文章语词清秀,思维敏捷,能言人所未言,说理精辟,立论周密详尽,擅长抒情,叙事委婉曲折,是韩愈、李观等人的同道。

D.作者痛惜欧阳行周英年早逝,未能充分施展才干,又叹其身后萧条寥落,将敬仰、追念古人的深情寓于叙事、议论之中,颇能感人。

【答案】B(“乡人都不喜欢他”理解错误,乡人都赞美他,“皆贺之”。)

【解析】文言文文意理解题一般不是很难,但要求考生细心,命题者往往会在一些很细小的地方设置陷阱。如调换时间、人物、事件,再有无中生有、主观臆测断等。

【考点】归纳内容要点,概括中心意思。能力层级为分析综合C。19.用“/”给文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断句。(3分)

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

矣君之声渐腾於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

【答案】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矣/君之声//渐腾于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本题借助断句的语言标志是两个句末语气词“矣”和句首发语词“且”,可先行断开。再利用文言的4字句式断开“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本段话有两处是可断可不断的。)

【解析】断句时应初步了解语句大意,然后根据结构特点和语言标志,先断开容易理解的语句,再依据对上下文的理解破解难点。文言断句,一要正确翻译句子,能正确翻译一般就能正确断句。二要诵读,语感形成了自然而然能正确断句。三要结合一些常见的句首和句末词。

【考点】理解并翻译文中的句子。能力层级为理解B。

20.把文中画线的句子译成现代汉语。(7分)

(1)此若家之宝也,奈何虑之过欤!(3分)译文:

(2)又性颇嗜诱进後生,推拔于寒素中,惟恐不及。(4分)译文:

【答案】

(1)这是你们家的宝贝啊,为什么要如此担心呢?(此……也:判断句。若:你。奈何:固定结构,为什么。)

(2)(他)生性很喜欢引导后辈进取,在家境贫寒、门第低微的人中推举选拔(人才),生怕做不到。(嗜:喜欢。诱进:引导。寒素:

家境贫寒,门第低微的人。)

【解析】文言翻译都是踩点计分,而命题者设置的点一般是词类活用、通假字、古今异义词、特殊句式等,所以平时要养成这踩点的习惯。翻译时尽量以直译为主,要关注重点词语、特殊句式、固定句式,强调字字落实,力求表达通顺。第一句翻译时要抓住“奈何……欤”这一反问句式。第二句要注意省略句的特点,翻译时补上主语“他”宾语“人才”。

【考点】理解并翻译文中的句子。能力层级为理解B。

【参考译文】

欧阳先生出生在福建的乡下,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不跟一般的小孩一起玩,经常独自行动。十来岁时,对村里没什么喜好;每当看到河边山脚有美景之处,内心里感到很高兴,常常拿着一本书,在那些地方流连忘返。等到天清月明,有时很晚了还留在那里,内心怅然不能释怀,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可能是他的性情喜欢赞美美好的事物吧。还没有认识几个字,跟着别人询问词句,假如有一句话符合他的心意,会高兴很长时间,边走边吟诵,不知道会走到那里。父母并不了解他的志向。常对人说,这男孩子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什么,将来恐怕要沦落为饿肚子的游民。不知道到底是吉还是凶?村里见过世面的人,都祝贺他们:这是你家的宝贝啊,为什么要如此担心呢?从此之后,欧阳君每天只是读书,叹服圣人的教诲,仰慕和乐平易的教化,懂得君臣父子之间的礼节和忠孝,只怕自己比不上。提笔写文章,语言秀丽,

思维活跃,大都是别人不曾写过的,认为为君之道很简单,从此在乡间声名显扬。建中、贞元期间,写文章辞赋的风气兴起,于是声名大振,非常显耀,整个福建人们只知道有欧阳君,不知道还有别人。

当时,原来的丞相常衮来做福建的观察使,他文章写得很好,闻名远近。他生性很喜欢引导后辈进取,在家境贫寒、门第低微的人中推举选拔人才,生怕做不到。欧阳君到的这一天,他把欧阳君比作芝英,欧阳君每写一篇文章,都会得到赞赏奖掖。有宴请,一定会叫他参加。欧阳君谦虚,行动不逾越礼节,常公对他的了解,一天天加深。欧阳君的名声在江淮间越来越大,并且传到都城。当时人们都说常公能识真正的英才。不久陆相贽主持贡举,搜罗天下的好文章,选拔人才的风气前所未有,所以欧阳君也名列其中。跟欧阳君经常在一起的同道中人,彼此不相上下的,有侍郎韩愈,校书李观等。自从把欧阳君与百年来杰出的人才相提并论,人们到现在都还认同这样的观点。欧阳君的文章清新自然,没有沿袭前人的,才华不曾贫乏。他精通理,所以立论周密详尽,擅长抒情,所以叙事委婉曲折,应该让他掌管考选文士的权柄,来改变文风。英年早逝,上天是多么绝情啊。

欧阳君对于我来说,有故交的情分,外祖父母家是一家。所以他编辑的文集中的文章大多是我伯舅写的,如《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如《与郑居方书》,都可以在文集中得到验证。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外祖父母家认识了他。大和年间,我做福建团练副使时,他的儿子欧阳价从南安到福州,送给我欧阳君以前写的文章和诗作一共十编,前后一共若干首,哭泣拜托请求我写序言。我答

应了他,可是迟迟没写成。欧阳价没有文章留下,又死得早。大中六年,我又做观察使,让手下去找他的后代,于是找到他的孙子欧阳澥。不能让他的文章就此失传。我为文集写下这篇序,也算以此来完成他子孙的愿望。

【考试版】

欧阳行周文集序

(唐)李贻孙

欧阳君生于闽之里。幼为儿孩时,即不与众童亲狎,行止多自处。年十许岁,里中无爱者。每见河滨山畔有片景可采,心独娱之,常执卷一编,忘归于其间。逮风月清晖,或暮而尚留,窅不能释,不自知所由,盖其性所多也。未甚识文字,随人而问章句,忽有一言契于..

心,移日自得,长吟高啸,不知其所止也。父母不识其志,每尝谓里人曰:“此男子未知其指何如,要恐不为汩没之饥氓也。未知其为吉凶邪?”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皆贺之曰:“此若家之宝也,.

奈何虑之过欤!”自此遂日日知书,伏圣人之教,慕恺悌之化,达君臣父子之节,忠孝之际,惟恐不及。操笔属词,其言秀而多思,率人所未言者,君道之容易,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建中、贞元时,文词..

崛兴,遂大振耀,欧闽之乡不知有他人也。推拔于寒素中,惟恐不及。至之日,比君为芝英。每有一作,屡加赏进。游娱燕飨,③②①

寻而陆相贽知贡举,搜罗天下文章,得士之盛,前无伦比,故君名在榜中。常与君同道而相上下者,有韩侍郎愈、李校书观。洎君并数百岁杰出,人到于今伏之。君之文新无所袭,才未尝困。精于理,故言多周详;切于情,故叙事重复:宜其司当代文柄,以变风雅。一命而卒,天其绝邪!.

君于贻孙言故旧之分,于外氏为一家。故其属文之内名为予伯舅.

所著者,有《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有《与郑居方书》,皆可征于集。故予冲幼之岁,即拜君于外家之门。大和中,予.

为福建团练副使日,其子价自南安抵福州,进君之旧文共十编,首尾凡若干首,泣拜请序。予诺其命矣,而词竟未就。价微有文,又早死。大中六年,予又为观察使,令访其裔,因获其孙曰澥。不可使欧阳氏之文遂绝其所传也,为题其序,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注】①窅(yǎo):怅惘。②汩没:沦落。③欧:通“瓯”。16.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盖其性所多也.

B.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

C.宜其司当代文柄.

D.皆可征于集.多:超过振发:显扬司:职掌征:验证

17.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随人而问章句.

A.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B.

无如寡人之用心者.

C.君于贻孙言旧故之分.

于其身也,则耻师焉.

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D.

18.下列对原文的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本文叙述欧阳行周的成长历程,评定其文章特点,最后交代为文集作序的缘由,有借作序为其立传之意,读此可知欧阳行周为人为文之一斑。

B.欧阳行周年少时酷爱山水与读书,尽管乡人都不喜欢他,父母也为他的将来忧心忡忡,但他天资聪颖,文笔超群,终于成为福建最著名的文士。

C.欧阳行周写文章语词清秀,思维敏捷,能言人所未言,说理精辟,立论周密详尽,擅长抒情,叙事委婉曲折,是韩愈、李观等人的同道。

D.作者痛惜欧阳行周英年早逝,未能充分施展才干,又叹其身后萧条寥落,将敬仰、追念古人的深情寓于叙事、议论之中,颇能感人。

19.用“/”给文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断句。(3分)

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矣君之声渐腾於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

20.把文中画线的句子译成现代汉语。(7分)

(1)此若家之宝也,奈何虑之过欤!(3分)译文:

(2)又性颇嗜诱进後生,推拔于寒素中,惟恐不及。(4分)译文:

作文二:《欧阳行周文集序原文》800字

•     欧阳君生于闽之里。幼为儿孩时,不与众童亲狎,行止多自处。年十许岁,里中无爱者。每见河滨山畔有片景可采,心独娱之,常执卷一编,忘归于其间。逮风月清晖,或暮而尚留,窅①不能释,不自知所由,盖其性所多也。未甚识文字,随人而问章句,忽有一言契于心,移日自得,长吟高啸,不知其所止也。父母不识其志,每尝谓里人曰:“此男子未知其指何如,要恐不为汩没②之饥氓也。未知为吉凶邪?”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皆贺之曰:“此若家之宝也,奈何虑之过欤!”自此遂日日知书,伏圣人之教,慕恺悌之化,达君臣父子之节,忠孝之际,唯恐不及。操笔属词,其言秀而多思,率人所未言者,君道之容易,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建中、贞元时,文词崛兴,遂大振耀,欧③闽之乡不知有他人也。 •     会故相常衮来为福之观察使,有文章高名,又性颇嗜诱进后生,推拔于寒素中,唯恐不及。至之日,比君为芝英。每有一作,屡加赏进。游娱燕飨,必召同席。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矣君之声渐腾于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寻而陆相贽知贡举,搜罗天下文章,得士之盛,前无伦比,故君名在榜中。常与君同道而相上下者,有韩侍郎愈、李校书观,洎君并数百岁杰出,人至于今伏之。君之文新无所袭,才未尝困。精于理,故言多周详;切于情,故叙事重复:宜其司当代文柄,以变风雅。一命而卒,天其绝邪!

•     君于贻孙言旧故之分,于外氏为一家。故其属文之内名为予伯舅所著者,有《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有《与郑居方书》,皆可征于集。故予冲幼之岁,即拜君于外家之门。大和中,予为福建团练副使日,其子价自南安抵福州,进君之旧文共十编,首尾凡若干道,泣拜请序。予诺其命矣,而词竟未就。价微有文,又早死。大中六年,予又为观察使,令访其裔,因获其孙曰澥。不可使欧阳氏之文遂绝其所传也,为题其序,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 [注]①窅(yǎo):怅惘。    ②汩没:沦落。     ③欧:通“瓯”。

作文三:《欧阳行周文集序阅读答案》2700字

欧阳君生于闽之里,幼为儿孩时,即不与众童亲狎,行止多自处。年十许岁,里中无爱者;每见河滨山畔有片景可采,心独娱之,常执卷一编,忘归于其间。逮风月清晖,或暮而尚留,窅不能释,不自知所由,盖其性所多也。未甚识文字,随人而问章句,忽有一言契于心,移日自得,长吟高啸,不知其所止也。父母不识其志,每尝谓里人曰:“此男子未知其指何如,要恐不为汨没之饥氓也。未知其为吉凶邪?”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皆贺之曰:此若家之宝也。奈何虑之过欤?自此遂日日知书,伏圣人之教,慕恺悌之化,达君臣父子之节,忠孝之际,惟恐不及。操笔属词,其言秀而多思,率人所未言者,君道之容易,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建中、贞元时,文词崛兴,遂大振耀,瓯闽之乡,不知有他人也。

会故相常衮来为福之观察使,有文章高名,又性颇嗜诱进後生,推拔于寒素中,惟恐不及。至之日,比君为芝英,每有一作,屡加赏进。游娱燕飨,必召同席。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矣君之声渐腾于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寻而陆相贽知贡举,搜罗天下文章,得士之盛,前无伦比,故君名在榜中。常与君同道而相上下者,有韩侍郎愈、李校书观。洎君并数百岁杰出,人到于今伏之。君之文新无所袭,才未尝困。精于理,故言多周详;切于情,故叙事重复:宜其司当代文柄,以变风雅。一命而卒,天其绝邪!

君于贻孙言故旧之分,于外氏为一家。故其属文之内多为予伯舅所著者,有《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有《与郑居方书》,皆可征于集。故予冲幼之岁,即拜君于外家之门。大和中,予为福建团练副使日,其子价自南安抵福州,进君之旧文共十编,首尾凡若干首,泣拜请序。已诺其命矣,而词竟未就。价微有文,又早死。大中六年,予又为观察使,令访其裔,因获其孙曰澥。不可使欧阳氏之文遂绝其所传也,为题其序,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注】①窅(yǎo):怅惘。②汩没:沦落③欧:通“瓯”。

1.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盖其性所多也 多:超过

B. 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 振发:显扬

C.宜其司当代文柄 司:职掌

D.皆可征于集 征:验证

2.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A.随人而问章句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B. 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 无如寡人之用心者

C.君于贻孙言旧故之分 于其身也,则耻师焉

D.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

3.下列对原文的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本文叙述欧阳行周的成长历程,评定其文章特点,最后交代为文集作序的缘由,有接作序为其立传之意,读此可知欧阳行周为人为文之一斑。

B. 欧阳行周年少时酷爱山水与读书,尽管乡人都不喜欢他,父母也为他的将来忧心忡忡,但他天资聪颖,文笔超群,终于成为福建最著名的文士。

C.欧阳行周写文章语词清秀,思维敏捷,能言人所未言,说理精辟,立论周密详尽,擅长抒情,叙事委婉曲折,是韩愈、李观等人的同道。

D.作者痛惜欧阳行周英年早逝,未能充分施展才干,又叹其身后萧条寥落,将敬仰、追念古人的深情寓于叙事、议论之中,颇能感人。

4.用“/”给文中画波浪线的部分断句。(3分)

君 加 以 谦 德 动 不 逾 节 常 公 之 知 日 又 加 深 矣 君 之 声 渐 腾 於 江 淮 且 达 于 京 师 矣 时 人 谓 常 公能 识 真

5.把文中画线的句子译成现代汉语。(7分)

(1)此若家之宝也。奈何虑之过欤?(3分)

(2)又性颇嗜诱进後生,推拔於寒素中,惟恐不及。(4分)

参考答案:

1、A(多:赞美)

2、C(都是对,对于。A、表顺承/表转折。B、定后标志/……的人。D、连词,来/介词,凭)

3、B

解析:本题考查对文本的理解。“乡人都不喜欢他”理解错误,乡人都赞美他,“皆贺之”。

4、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矣/君之声//渐腾于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

5、(1)这是你们家的宝贝啊,为什么要如此担心呢?(2)(他)生性很喜欢引导后辈进取,在家境贫寒、门第低微的人中推举选拔(人才),生怕做不到。

参考译文:

欧阳先生出生在福建的乡下,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不跟一般的小孩一起玩,经常独自行动。10来岁时,对村里没什么喜好;每当看到河边山脚有美景之处,内心里感到很高兴,常常拿着一本书,在那些地方流连忘返。等到天清月明,有时很晚了还留在那里,不能放下,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可能是他的性情喜欢赞美美好的事物吧。还没认识几个字,跟着别人词句,假如有一句话符合他的心意,整天高兴,一直边走边吟诵,不知道会走到那里。父母并不了解他的志向。常对人说,这孩子不懂事,将来恐怕要沦落为饿肚子的。不知道到底是吉还是凶?村里见过世面的人,都祝贺他:这是你家的你们家的宝贝啊,为什么要如此担心呢?从此之后,每天只是读书,叹服圣人的教诲,仰慕孝悌感化,追求礼节和忠孝,只怕自己比不上。提笔写文章,语言秀丽,思维活跃,都是别人不曾写过的,认为为君之道很简单,从此在乡间闻名。建中、贞元期间,人的文章很出名,整个福建没有人能超越他。

当时,原来的承相常衮来做福建的观察使,他有文章闻名远近,又生性喜欢提拔后生,在出生寒门的年轻人中选拔,怕找不到。欧阳君到的这一天,他把欧阳君比作芝英,欧阳君每写一篇文章,都会得到赞赏奖掖。一有宴请,一定会叫上他。欧阳君谦虚,行动不逾越礼节,常公了解他,一天天加深。欧阳君的名声在江淮间越来越大,甚至都城都知道他。当时人们都说常公能识英才。不久陆相贽考取贡举,搜罗天下的好文章,选拔人才的风气前所未有,所以欧阳君也名列其中。跟欧阳君经常在一起的,有韩愈,李观等。等到欧阳君和数百杰出人物死后,人们到现在还佩服他们。欧阳君的文章清新自然,没有套用现成的,才华不曾困泛。他精通理,所以说话详细严谨;抒情真切,叙述详备:应该是当代文章的典范。他死之后,没有人能继承。

欧阳君跟我有故交的情分,还是远亲。所以他编文集中的文章大多是我伯舅写的,如《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如《与郑居方书》,都可以放在文集中。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外家之门认识了他。大和年间,我做福建团练副使时,他的儿子从南安到福州,给我欧阳君很多文章和诗作,请求我写序言。我答应了他,可是迟迟没写成。欧阳价没有文章留下,又死得早。大中六年,我又做观察使,让手下去找他的后代,于是找到他的孙子澥。不能让他的文章就此失传。我为文集写下这篇序,也完成他子孙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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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四:《《欧阳行周文集序》李贻孙翻译译文》1700字

(唐)李贻孙  欧阳君生于闽之里,幼为儿孩时,即不与众童亲狎,行止多自处。年十许岁,里中无爱者;每见河滨山畔有片景可采,心独娱之,常执卷一编,忘归于其间。逮风月清晖,或暮而尚留,窅不能释,不自知所由,盖其性所多也。未甚识文字,随人而问章句,忽有一言契于心,移日自得,长吟高啸,不知其所止也。父母不识其志,每尝谓里人曰:“此男子未知其指何如,要恐不为汨没之饥氓也。未知其为吉凶邪?”乡人有览事多而熟于闻见者,皆贺之曰:此若家之宝也。奈何虑之过欤?自此遂日日知书,伏圣人之教,慕恺悌之化,达君臣父子之节,忠孝之际,惟恐不及。操笔属词,其言秀而多思,率人所未言者,君道之容易,由是振发于乡里之间。建中、贞元时,文词崛兴,遂大振耀,瓯闽之乡,不知有他人也。  会故相常衮来为福之观察使,有文章高名,又性颇嗜诱进後生,推拔于寒素中,惟恐不及。至之日,比君为芝英,每有一作,屡加赏进。游娱燕飨,必召同席。君加以谦德动不逾节常公之知日又加深矣君之声渐腾于江淮且达于京师矣时人谓常公能识真。寻而陆相贽知贡举,搜罗天下文章,得士之盛,前无伦比,故君名在榜中。常与君同道而相上下者,有韩侍郎愈、李校书观。洎君并数百岁杰出,人到于今伏之。君之文新无所袭,才未尝困。精于理,故言多周详;切于情,故叙事重复:宜其司当代文柄,以变风雅。一命而卒,天其绝邪!  君于贻孙言故旧之分,于外氏为一家。故其属文之内多为予伯舅所著者,有《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有《与郑居方书》,皆可征于集。故予冲幼之岁,即拜君于外家之门。大和中,予为福建团练副使日,其子价自南安抵福州,进君之旧文共十编,首尾凡若干首,泣拜请序。已诺其命矣,而词竟未就。价微有文,又早死。大中六年,予又为观察使,令访其裔,因获其孙曰澥。不可使欧阳氏之文遂绝其所传也,为题其序,亦以卒后嗣之愿云。  【注】①窅(yǎo):怅惘。②汩没:沦落③欧:通“瓯”。  欧阳行周文集序李贻孙翻译译文  欧阳先生出生在福建的乡下,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不跟一般的小孩一起玩,经常独自行动。10来岁时,对村里没什么喜好;每当看到河边山脚有美景之处,内心里感到很高兴,常常拿着一本书,在那些地方流连忘返。等到天清月明,有时很晚了还留在那里,不能放下,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可能是他的性情喜欢赞美美好的事物吧。还没认识几个字,跟着别人词句,假如有一句话符合他的心意,整天高兴,一直边走边吟诵,不知道会走到那里。父母并不了解他的志向。常对人说,这孩子不懂事,将来恐怕要沦落为饿肚子的。不知道到底是吉还是凶?村里见过世面的人,都祝贺他:这是你家的你们家的宝贝啊,为什么要如此担心呢?从此之后,每天只是读书,叹服圣人的教诲,仰慕孝悌感化,追求礼节和忠孝,只怕自己比不上。提笔写文章,语言秀丽,思维活跃,都是别人不曾写过的,认为为君之道很简单,从此在乡间闻名。建中、贞元期间,人的文章很出名,整个福建没有人能超越他。  当时,原来的承相常衮来做福建的观察使,他有文章闻名远近,又生性喜欢提拔后生,在出生寒门的年轻人中选拔,怕找不到。欧阳君到的这一天,他把欧阳君比作芝英,欧阳君每写一篇文章,都会得到赞赏奖掖。一有宴请,一定会叫上他。欧阳君谦虚,行动不逾越礼节,常公了解他,一天天加深。欧阳君的名声在江淮间越来越大,甚至都城都知道他。当时人们都说常公能识英才。不久陆相贽考取贡举,搜罗天下的好文章,选拔人才的风气前所未有,所以欧阳君也名列其中。跟欧阳君经常在一起的,有韩愈,李观等。等到欧阳君和数百杰出人物死后,人们到现在还佩服他们。欧阳君的文章清新自然,没有套用现成的,才华不曾困泛。他精通理,所以说话详细严谨;抒情真切,叙述详备:应该是当代文章的典范。他死之后,没有人能继承。  欧阳君跟我有故交的情分,还是远亲。所以他编文集中的文章大多是我伯舅写的,如《南阳孝子传》,《有韩城县尉厅壁记》,如《与郑居方书》,都可以放在文集中。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外家之门认识了他。大和年间,我做福建团练副使时,他的儿子从南安到福州,给我欧阳君很多文章和诗作,请求我写序言。我答应了他,可是迟迟没写成。欧阳价没有文章留下,又死得早。大中六年,我又做观察使,让手下去找

他的后代,于是找到他的孙子澥。不能让他的文章就此失传。我为文集写下这篇序,也完成他子孙的愿望。

作文五:《[蓝印本] 欧阳行周文集十卷 (唐)欧阳詹撰》500字

欧阳行周文集十卷 (唐)欧阳詹撰

类别:青铜器具  |   断代:  |   成交价: RMB 34500.00  |   规格: /

欧阳行周文集十卷 (唐)欧阳詹撰 民国四年(1915)年缪荃孙刻蓝印本 1册 连史纸 鉴藏印:渤海高氏藏书私印(朱)

提要:该书是为数不多较完整保存且卷帙齐整的唐人文集之一,作者欧阳詹与韩愈为同榜进士,惜英年早逝。此缪氏刻本以陈迈所校明弘治刻本为底本,参以正德本、慎独斋重刻本及《唐文粹》、《文苑英华》,校勘精审,有校勘记附于后。并摹刻弘治、正德及慎独斋本三种之首页,附订于后,版式一目了然。延请黄冈名手饶星舫精写上板,兰墨印刷,原装原签,洵为上品。

缪荃孙(1844-1919),字炎之,一字筱珊,晚号艺风,江苏江阴人。清末著名金石学家、藏书家、目录学家。曾任编修及国史馆纂修、总纂。收藏甚富,精于鉴赏,刻印丛书多种。有《艺风堂文集》、《藏书记》等,编刻丛书有《藕香零拾》三十八种等。OU YANG XING ZHOU WEN JI (10 vols)Exquisitely block-printed by Miao Quansun in 1915 in blue1 album半框:18×11cm开本:25×15.5cmRMB: 6,00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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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六:《欧阳修《苏氏文集序》》800字

歐陽修《蘇氏文集序》

予友蘇子美①之亡後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遺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錄之,以為十卷。

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歸之,而告於公曰:“斯文,金玉也,棄擲埋沒糞土亦不能銷蝕,其見遺于一時,必有收而寶之於後世者。雖其埋沒而未出,其精氣光怪已能常自發見,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擯斥、摧挫、流離窮厄之時,文章已自行於天下。雖其怨家仇人,及嘗能出力而擠之死者,至其文章,則不能少毀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貴遠,子美屈於今世猶若此,其伸於後世宜如何也?公其可無恨。”

予嘗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幾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習。後百有餘年,韓、李②之徒出,然後元和之文始複于古。唐衰兵亂,又百餘年而聖宋興,天下一定,晏然無事。又幾百年,而古文始盛於今。自古治時少而亂時多,幸時治矣,文章或不能純粹,或遲久而不相及。何其難之若是歟!豈非難得其人歟?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於治世,世其可不為之貴重而愛惜之歟?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過,至廢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歎息流涕,而為當世仁人君子之職位宜與國家樂育賢材者惜也!

子美之齒少於予,而予學古文反在其後。天聖之間,予舉進士于有司,見時學者務以言語聲偶擿裂,號為“時文”,以相誇尚。而子美獨與其兄才翁及穆參軍伯長,作為古歌詩雜文,時人頗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顧也。其後天子患時文之弊,下詔書諷勉學者以近古,由是其風漸息,而學者稍趨於古焉。獨子美為于舉世不為之時,其始終自守,不牽世俗趨舍,可謂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評事、集賢校理而廢,後為湖州長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狀貌奇偉,望之昂然而即之溫溫,久而愈可愛慕。其材雖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擊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賴天子聰明仁聖,凡當時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③而下,欲以子美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並列于榮寵。雖與子美同時飲酒得罪之人,多一時之豪俊,亦被收采,進顯於朝廷。而子美獨不幸死矣,豈非其命也?悲夫!

廬陵歐陽修序。(810字)

作文七:《欧阳修文集》97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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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一·表奏书启四六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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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赐对衣状〈至和元年六月〉】

右臣伏以粹然玉色,方觐于清光;贲以身章,遽蒙于宠赐。授受之际,兢惧交相。伏念臣材靡及中,器非周用。遘光华之在旦,荷荣禄以逾涯。非惟罪谤之多罹,实亦祸罚之并至。苟存遗体,仅续余生。敢谓伏蒙尊号皇帝陛下,覆焘之恩,幽微必及,召从庐次,复以官联。当陛见之云初,陈笥衣而有焕。饰躬增耀,愈彰不称之讥;处物虽愚,犹识谢生之所。臣无任。

【谢对衣金带鞍辔马状〈至和元年〉】

右臣伏蒙圣慈,以臣入院,特赐衣一对、金带一条、金镀银鞍辔马一匹者。禁林促召,弥峻于近班;慈泽逾涯,复叨于蕃锡。退循昧陋,曷称晖荣?伏念臣素乏艺文,久尘清近。神都繁浩,常惧于旷官;内署凝严,遽叨于厕职。便蕃曲被,兢栗方深。岂谓载厚宸慈,式垂宠赉。兼金锡带,荣逾廓落之名;在笥颁衣,愧甚曳娄之刺。辍以内闲之骏,饰精宝校之光。俯耀微躯,仰惭殊渥。庸何酬补,但誓糜捐。臣无任。

【辞翰林学士奏〈至和元年九月〉】

臣今日准阁门告报,蒙恩除臣翰林学士,所降敕告,臣未敢祗受。窃以内制之职,选用非轻。臣以庸虚,缪尘侍从,岁月虽久,能效无闻。居外任不历烦难,在朝廷未有补益。见居学士之职,已甚厚颜,岂敢更希荣进?况臣屯蹇之迹,忧患所侵。齿发凋残,心志衰耗。向侍老母,久缠疾恙;寻丁忧制,仅有余生。累岁以来,学业荒废,诏诰之任,尤非所当。欲望圣慈,察臣衰拙,所有恩命,特赐寝停。臣无任。

【谢宣召入翰林状〈至和元年〉】

使车入里,君命在门。闾巷惊传,岂识朝廷之故事;缙绅竦叹,以为儒者之至荣。在臣之愚,何以堪此?窃以文章之任,自古非轻。待遇宠荣,至有私人之目;询谋献纳,因加内相之名。恩既异于常伦,人愈难于称职。伏念臣器非宏远,识匪该明,学不通古今之宜,材不识方圆之用。久叨尘于侍从,曾莫著于劳能。而自出守外藩,近遭家祸,苟存余喘,复齿周行。风波流落者十年,天日再瞻于双阙。进对之际,已萧飒于霜毛;慰劳有加,赐悯怜于玉色。形神若此,志意可知。身已分于早衰,心敢萌于希进?加以羁危之迹,仇嫉交攻,进退动系于群言,论议多烦于睿听。虽覆载之造,每赐保全;而孤蹇偷安,常思引去。敢谓伏蒙尊号皇帝陛下,俯怜旧物,曲轸宸慈,因内署之阙员,俾备官而承乏。臣敢不勉寻旧学,益励前修,感遗簪未弃之仁,竭驽马已疲之力。庶申薄效,少答鸿恩。

【贺寿星表〈至和三年二月〉】

臣某等言:天虽不言,事以象见,保佑圣德,其祉无疆。臣某等〈中贺。〉伏惟尊号皇帝陛下,以忧劳勤俭之志,躬自发愤,而以仁慈宽厚之惠,爱养元元。下洎万邦,小大诸物,咸欲各正性命而毕安其生。上天降监,宜有以报。庚寅之夕,星见南方,占考天文,福在人主。惟天去人不远如此,灾祥在德,可不戒哉!臣等忝备词臣,无所裨补。惟愿清心屏欲,以隆之固,而享无疆之休。

【乞洪州札子〈嘉二年〉】

臣去冬曾有奏陈,乞差知洪州一次,寻以差入贡院,无由再述恳私。伏念臣本以庸愚,叨尘恩宠,一入禁署,迨今三年。进无补于朝廷,退自迫于衰病。眼目昏暗,脚膝行步颇艰,右臂疼痛,举动费力。虽翰苑事无繁剧,圣恩曲赐优容,然非养病尸居之地。兼臣乡里在吉州,昨于丁忧持服时归葬亡母,荒迷之中,庶事未备。本期服阕还朝,上告圣慈,乞一近乡州郡,贵得俸禄,因便营缉。而自叨禁职,荏苒岁时,贪宠忘亲,此又人子之责也。所以夙夜彷徨,不能自止。欲望圣慈悯臣衰朽,察臣恳迫,特许差知洪州一次。取进止。

【辞侍读学士札子〈嘉三年三月〉】

臣准阁门告报,伏蒙圣恩,授臣兼侍读学士。臣伏见侍读之职,最为清近,自祖宗以来,尤所慎选,居其职者,常不过一两人。今经筵之臣一十四人,而侍读十人,可谓多矣。臣以愚缪,忝厕翰林,又充史职、太常礼仪、秘阁、秘书省、尚书礼部、刊修《唐书》。然则在臣不谓无兼职,而经筵又不阙人,忽沐圣慈,特此除授。盖以近年学士相承,多兼此职,朝廷以为成例,不惜推恩。比来外人议者,皆云讲筵侍从人多,无坐处矣。每见有除此职者,则云学士俸薄,朝廷与添请俸。官以人轻,一至于此!欲乞罢臣此命,不使圣朝慎选之清职,遂同例授之冗员。况臣材职浅薄,自少以来,粗习辞章,过蒙进擢,俾尘禁署。中年衰病,常忧废职。至于讲说经义,博闻强记,矧复非臣所长。今耆旧之臣、经术之士并侍讲读者,足以备顾问,承清光。欲望圣慈矜臣不材自知,俾免冒荣之诮。所有告敕,不敢祗受。取进止。

【再辞侍读学士状〈嘉三年三月〉】

右臣准中书札子,以臣辞免侍读学士恩命,奉圣旨,不许辞让者。伏念臣猥以庸虚,过蒙奖擢。禁署为一时清选,既已忝窃;经筵况近例多兼,何必辞让?盖以臣身见兼八职,侍读已有十人,为朝廷惜清职遂为冗员,况讲席不添人,未至阙事,所以敢陈瞽说,乞免冒荣。臣伏见国家近年以来,恩滥官冗,议者但知冗官之弊,不思致弊之因。盖由凡所推恩,便为成例。在上者稍欲裁减,则恐人心之不足;在下者既皆习惯,因谓所得为当然。积少成多,有加无损,遂至不胜其弊,莫知所以裁之。中外之臣,无有贤愚,共知患此。而臣为陛下学士,职号论思,岂有目睹时弊,心知可患,无所献纳,而又自身蹈之?今既已陈述,若又不自践言,则贪荣冒宠,不止寻常之责,而虚辞饰让,又为矫伪之人。此臣所以恐迫惶惑,不自知止也。伏望圣慈矜臣至恳,察臣狂言,许寝新恩,俾安常分。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辞开封府札子〈嘉三年六月〉】

臣伏闻内出诰敕各一道付阁门,除臣兼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臣以庸拙,久尘侍从。初无劳效,以申补报,日夕循省,常愧心颜。今者曲蒙圣慈误加选用,岂可苟避繁剧,辄希辞免。盖臣有不得已者,须至缕陈。臣自前岁已来,累有奏列,乞一外任差遣。盖以臣久患目疾,年齿渐衰,昏暗愈甚。又自今年春末,忽得风眩。昨于韩绛入学士院敕设日,众坐之中,遽然昏踣,自后往往发动。缘臣所修《唐书》,已见次第,所以盘桓,欲俟书成,便乞补外。岂期圣造,委以治烦。臣素以文辞专学,治民临政既非所长,加以早衰多病,精力不强,窃虑隳官败事,上误圣知。兼所修《唐书》,不过三五月,可以毕手。置局多年,官吏拘留,糜耗供给,今已垂成。若别差人,转成稽滞;只委臣了毕,则恐无暇及之。欲望圣慈,矜臣衰病,才非所长。欲乞别选材能,许臣且仍旧职,候《唐书》成日,乞一外任差遣,以养衰残。今取进止。

【乞洪州第二札子〈嘉四年正月〉】

臣辄有愚恳,上干圣聪,出于至诚,不敢缘饰。臣本以愚懦,别无材能,过蒙恩私,列在侍从,初无补报之效,每以尸素为惭。昨者忽被选差,俾权京尹。臣虽知材力浅薄,衰病侵陵,当此浩穰,实难办济。直以忝厕翰苑,迨今数年,所职清闲,过享优逸,一旦遽蒙烦使,不可再辞,亦欲勉强年岁之间,少陈筋力之效,苟无旷败,乞一外州。不意眼目旧疾,遽然发动。盖自供职以来,旦旦常于灯烛下看读文字,及签书发遣,自早至夜,率以为常,全借眼力。而臣旧患已及十年,两目毛然,中外具见。近一两月来,暗昏疼痛,屡在假告,不无废事。人虽未责,臣岂自安?臣自前累曾陈乞江西差遣一任,欲乞检会臣前后陈乞,依蔡襄例,除臣洪州一次,俾解繁剧,以养衰残。伏望圣慈,特赐矜允。今取进止。

【乞洪州第三状】

右臣近罄恳私,自陈衰病,愿罢权尹,乞一外州。伏蒙圣恩,降诏不允。臣以庸缪,过叨奖擢,不能陈力,辄欲辞劳,当被刑诛,敢期诏谕?理宜祗惕明训,勉励疲驽。而敢再干天聪,固自愚执者,盖臣有不得已也。臣旧患两目,于今十年。近日以来,发作尤甚,眵泪浸涩,睛瞳毛昏,视物稍多,其痛如割。欲频请假告,则浩穰之地,岂自遑安;欲竭力枝梧,则疾患内攻,有难勉强。夙夜忧畏,不知所为。欲望圣慈,悯臣衰残,察臣愚拙,许解繁剧,假一远外之州,俾之待罪。臣无任瞻天祈恩激切之至。谨具状陈乞,伏候敕旨。

【乞洪州第四札子】

臣近两曾陈乞差知洪州一任,未蒙恩许。盖以臣衰病不支,难当任使,素心所切,苟欲便私,非敢自图外州,以就优逸。臣年虽五十三岁,鬓须皓然,两目昏暗。自丁忧服阕,便患脚膝。近又风气攻注,左臂疼痛,举动艰难。一身四肢,不病者有几?以此贪冒荣禄,兼处剧繁,实知难济。矧自权行府事以来,三致台谏上言,两烦朝廷起狱。其他碌碌常事,亦无分寸可称。盖其资材本自庸虚,加以精神日渐耗竭。处之清职,则论议谋猷无一可取;擢以烦使,又心力疲惫自诉不能。上赖圣慈怜悯,虽未欲遽弃于外,而臣自处,实所难安。伏见侍从之班,交相出入。昨吕溱、刘敞并请补外,不三数岁,今悉召归。况如臣者,留之无所补,去之无所惜者哉。欲望圣慈,矜臣此志,乞一外任差遣,得以养理衰残。誓于余年,少图报效。今取进止。

【辞转给事中札子〈嘉四年二月〉】

臣近曾陈乞外任差遣,伏蒙圣慈许臣解罢府事,兼授臣给事中。臣本以庸虚,误蒙奖任,不能陈力。况未及期,遽以衰病自求罢去,理当黜责,以励不才,岂宜非时,滥被恩赏?况臣权府之初,已蒙加以兼职,到今才及半年有余。不因朝廷别有差使,只是自以疾病求罢,岂可又转一官?虽圣恩优厚,过宠衰残;而臣自揣量,无容滥受。所有恩命,乞赐停寝,只许令臣归院供职,所贵少安疲病。今取进止。

【再辞转给事中札子〈嘉四年二月〉】

臣近准阁门告报,蒙恩授臣给事中。臣寻曾沥恳,乞赐停寝。今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不许辞让,便令授告敕者。臣本庸材,蒙陛下擢在翰苑。言语侍从,既无所纳,以申报效;任以烦使,又自陈疲病,诉以不能。然则如臣久冒宠荣,果堪何用?上赖圣君优容,未加黜责。岂可授命之日,已蒙加职,不久罢去,又复转官?此臣所以惭惧徊徨,不敢即受也。臣窃见前知府吕公弼差知益州,授枢密直学士,及公弼辞免不行,徙领郡牧,遂却只依旧充龙图阁直学士。王素、蔡襄,并因方面之寄乃迁职。是则罢府供职京师者,不当别有迁转,此近例也。臣非敢饰伪,上烦圣聪,直以恩宠频并,理当辞避。欲望圣慈,察臣无所堪用,矜臣能自揣量,俾寝新恩,免贻群议。今取进止。

【举吕公著自代状〈嘉四年二月〉】

臣伏见司封员外郎、崇文院检讨吕公著,出自相门,躬履儒行。学赡文富,器深识远。而静默寡欲,有古君子之风。用之朝廷,可抑浮俗;置在左右,必为名臣。非惟臣所不如,实当今难得之士。臣今举以自代。

【进新修唐书表〈嘉五年七月戊戌为提举编修曾公亮作。〉】

臣公亮言:窃惟唐有天下,几三百年。其君臣行事之始终,所以治乱兴衰之迹,与其典章制度之英,宜其粲然著在简册。而纪次无法,详略失中,文采不明,事实零落。盖百有五十年,然后得以发挥幽昧,补缉阙亡,黜正伪谬,克备一家之史,以为万代之传。成之至难,理若有待。臣某〈中谢。〉伏惟尊号皇帝陛下,有虞、舜之智而好问,躬大禹之圣而克勤,天下平和,民物安乐。而犹垂心积精,以求治要,日与鸿生旧学,讲论六经,考览前古。以谓商、周以来,为国长久,惟汉与唐,不幸接乎五代,衰世之士,气力卑弱,言浅意陋,不足以起其文。而使明君贤臣隽功伟烈,与夫昏虐贼乱祸根罪首,皆不足暴其善恶,以动人耳目。诚不可以垂劝戒,示久远,甚可叹也。乃因迩臣之有言,适契上心之所闵。于是刊修官、翰林学士臣欧阳修,端明殿学士臣宋祁,与编修官、知制诰臣范镇,臣王畴,集贤校理臣宋敏求,秘书丞臣吕夏卿,著作佐郎臣刘羲叟等,并膺儒学之选,悉发秘府之藏,俾之讨论,共加删定,凡十有七年,成二百二十五卷。其事则增于前,其文则省于旧。至于名篇著目,有革有因,立传纪实,或增或损,义类凡例,皆有据依,纤悉纲条,具载别录。臣公亮典司事领,徒费日月,诚不足以成大典,称明诏,无任惭惧战汗屏营之至。

【辞转礼部侍郎札子〈嘉五年七月庚子〉】

臣准阁门告报,蒙恩除臣礼部侍郎,令臣授告敕者。臣伏思圣恩所及,必以臣近进《唐书》了毕,凡与修书官,并均睿泽。窃缘臣与他修书官不同。检会宋祁、范镇到局,各及一十七年,王畴一十五年,宋敏求、吕夏卿、刘羲叟并各十年已上。内列传一百五十卷,并是宋祁一面刊修,一部书中三分居二。范镇、王畴、吕夏卿、刘羲叟并从初置局便编纂故事,分成卷草,用功最多。如臣者,盖自置局已十年后,书欲有成,始差入局,接续残零,刊撰纪、志六十卷。是臣到局月日不多,用功最少。今来一例受赏,臣实愧心。兼臣自嘉二年蒙恩转谏议大夫,三年蒙恩加龙图阁学士,四年蒙恩转给事中,到今方及一年,岂可又以无功滥赏?臣不敢虚饰辞让,烦黩朝廷,理有不安,实难自默。欲望圣慈,特寝新命。今取进止。

【再辞转礼部侍郎状】

右臣今月二十三日,奉被诏书一道,以臣乞寝新除礼部侍郎恩命不允事。伏念臣出自孤寒,累蒙奖擢,职忝学士,官至给事中,前后所授恩命不少。岂敢顿于此际,过饰伪辞,取好让之虚名,为有识之所诮?实以臣抚心内愧,不敢自欺。盖以《唐书》置局已十余年,纂录垂就,臣最后至,接续分撰,卷数不多,用功最少,不敢与从初置局及在局年深用功勤劳人一例受赏。所陈情实,皆有据依,不敢过言,冀为可信。敢谓特烦诏谕,前例所无,上体圣恩,便合祗受。而臣迫于恳悃,实所难安,夙夜徊徨,莫知所措。若以臣虽无功效,不欲独遗,欲望圣慈稍加裁损,或于阶、勋、食邑一有所沾,俾臣得不过分,足以为荣。臣若自欺不言,则冒宠虽多,为愧愈甚。臣不胜激切战惧屏营之至。谨具状陈乞以闻,伏候敕旨。

【乞洪州第五札子〈嘉五年七月〉】

臣猥以庸虚,过蒙奖擢,久列侍从,讫无补报。年齿老大,疾病侵陵,听重目昏,聪明并耗,发白手颤,精力俱衰。兼以父母坟茔,远在江外,未有得力子弟照管,诚心迫切。臣自三四年来,累曾陈乞一外任差遣。中间缘奉敕刊修《唐书》,未见次第,所以盘桓岁月,不敢再三坚请。今来《唐书》已得了当,欲望圣慈差臣知洪州一次,所冀退养衰拙,兼便私茔。取进止。

【乞洪州第六状〈嘉五年〉】

右臣近沥恳私,上干睿听,以臣年衰多病,父母坟墓在远,无人照管,乞一次江西差遣,至今未蒙恩旨。臣以病攻于外,事迫于中,既不自安,实难缄默,将期得请,不避烦言。重念臣不幸少孤,先父远葬乡里,在吉州之吉水。昨臣丁母忧日,又扶护归葬。然臣方在忧祸,故事力有所不周。臣但仰天长号,抚心自誓,只期服阕,便乞一江西差遣,庶几近便营缉。至于种植松柏,置田招客,盖造屋宇,刻立碑碣之类,事难仓卒,冀于一二年间勉力可就。当是时,乡人、父老、亲族、故旧,环列墓次,并闻臣言。自臣除服还期,皆引领望臣归践前约。而臣迁延荏苒,一住七年。是臣欺罔幽明,贪恋荣禄,食言不信,罪莫大焉。兼臣禀赋奇薄,衰羸多病,两目昏暗,已逾十年。近又两耳重听,如物闭塞。前患左臂疼痛,举动无力。今年以来,又患右手指节拘挛。至于须鬓萧飒,久已皤然。臣自视形容如此,不惟不宜滥厕贤材英隽之士出入朝廷,以取笑于缙绅之列。实虑早衰易殒,恐遂不得一尝素志,以为终身之恨。臣自数年以来,虽累曾陈乞,而恳诚不至,天听未回。亦向欲伺候《唐书》了毕,今者幸已成书上奏,其余所领,并是寻常职务,别无朝廷差委勾当未了事件。臣是敢罄述愚衷,备尽微琐。伏念臣本乏材能,初无阶援。特蒙睿奖,拔自常流,置在侍从,殆今十有七年矣。讫无补报,孤负恩荣。伏望圣慈察臣心志凋零,形骸朽悴,闵臣昔当少壮,锐意立朝,今而衰退,一至于此,哀臣情实迫切,乞赐检会数年以来前后陈乞,特许与除知洪州一次。臣虽疲惫,犹能遵奉诏条,修举常职,誓殚犬马之力,上酬天地之仁。臣无任徊徨激切。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乞洪州第七状〈嘉五年〉】

右臣奉被今月二十一日诏书一道,以臣陈乞江西差遣宜不允者。伏念臣早以孤贱,误玷恩荣。而生禀拙艰,动罹谤咎。往自河北,斥守滁阳,在外十年,遂至白首。顷除忧制,还奉内朝。幸蒙圣恩,收以桑榆,置之翰苑。凡今仕宦光宠,孰不乐在朝廷;职任清优,顾亦无出禁近。臣岂不思向之流落,引领欲还,而乃却蹈风波,彼投远外?此之愚计,岂近人情?盖以臣事迫心危,有不得已。凡诸恳悃,尝具剖陈,不敢烦言,况已罄尽。再念臣遭遇明圣,过被恩私,犬马无知,犹能报效。而臣性既疏简,识非明敏,少以专学而自愚,不能趋世以济务。效当求实,而安事虚名;才贵适时,而一无可用。至于上所询访,时有论议,亦碌碌随众人,未尝有所建言。纵令有之,亦不足采。惟有文字,缪为流俗过称。而自供职禁庭,殆今七载,属中外无事,文书甚简,不过月赴四五直,饱食甘寝,止撰青词、斋文一两通。只此为臣所能,是臣事业,去之亦何阙于事,存之又奚补于时?将何以上烦睿慈,曲示恩意,特颁诏谕,前例所无。捧读惊惭,继以感涕。臣亦窃闻近日两制臣寮多求外任,彼皆材业有素,年齿方强,又无事于外方,可以且留供职。惟臣材无可用,年又渐衰,外有私营,冀偿夙素。欲望圣慈畀之一郡,使其志毕愿从。若天幸余龄,未填沟壑,则遗簪旧物,尚或冀于见收;而疲马君轩,岂不知于有恋。臣无任祈恩激切之至。谨具状陈乞以闻,伏候敕旨。

【辞侍读学士状〈嘉五年九月〉】

右臣准阁门告报,蒙恩除臣兼侍读学士者。窃以学士不宜兼侍读,臣于前岁已具陈论。当时蒙恩,遂许辞免。在于今日,岂宜复授?得非以方今经筵阙人,而臣在学士中,适当次补,圣恩优异,不忍独遗?臣以衰残,久尘禁署,已兼龙图阁学士。而在院学士,多未有兼职。况臣前已有言,理宜自践。欲乞许臣只兼旧职,其经筵阙侍读,别赐除人。所有诰敕,臣不敢祗受。今取进止。

【辞枢密副使表〈嘉五年十一月〉】

臣某言:伏奉制命,蒙恩特授臣依前礼部侍郎,充枢密副使,仍加食邑、实封,散官、勋、赐如故者。成命始行,骤惊于众听;抚心增惧,曾莫以自容。臣某〈中谢。〉窃以枢要之司,朝廷慎选。出纳惟允,实赞于万机;礼遇均隆,号称于二府。顾任人之得失,常系国之重轻,苟非其材,所损不一。伏念臣器能甚薄,风力不强。少喜文辞,殆浮华而少实;晚勤古学,终迂阔以自愚。而自遭逢盛明,擢在侍从。间尝论天下之事,言出而众怨已归;思欲报人主之知,智短而万分无补。徒厝危躬于祸咎,每烦圣造之保全。既不适于时宜,惟可置之闲处。故自叨还禁署,逮此七年,屡乞方州,几于十请。沥愚诚而恳至,被明诏之丁宁。虽大度并包,猥荷优容之赐;而群贤在列,敢怀希进之心?岂谒伏遇尊号皇帝陛下,急于求人,思以济治,因柄臣之并选,怜旧物以不遗。然而致远之难,力不胜者必速其覆;量材不可,能自知者犹得为明。敢冀睿慈,察其迫切,俾回涣渥,更选隽良。如此,则器不假人,各适贤愚之分;物皆知报,何胜犬马之心。

【谢枢密副使表〈嘉五年十一月〉】

臣某言:伏奉制命,蒙恩特授臣依前官充枢密副使,寻具表陈免,蒙降批答不允、断来章者。右枢虚府,充位宜求于隽贤;多士盈庭,误选乃先于庸妄。既牢辞之靡获,徒冒宠而为忧。臣某〈中谢。〉伏念臣少本贱愚,初无志虑。为小人之事,力不胜于负薪;程有司之文,学止期于干禄。过被仁恩之乐育,早从英俊之并游。遂叨侍从之流,久玷论思之地。方时求治,殆无补于毫分;顾质早衰,况渐凋于齿发。但思藏缩,敢望甄升?矧惟赞万事之机,必也极一时之选。岂容滥得,猥以备员?当命令之始行,方惶惑以自失。而睿恩至渥,召旨甚严。莫谐恳避之诚,徒负贪荣之愧。此盖伏遇尊号皇帝陛下,廓天地之量,垂日月之光。怜朴直之无他,谓疲驽之可勉。俾承阙乏,以效拙勤。臣敢不奋励无能之姿,感激难逢之会。职思其位,庶免于旷官;谋不以身,少期于报国。

【辞参知政事表〈嘉六年八月〉】

职参论道,宜极选于一时;授匪其人,实骇闻于众听。恩荣所被,难安。臣某〈中谢。〉伏念臣本乏材能,徒缘幸会。列于侍从,白首无闻;置在枢机,素餐已甚。虽圣主之恩,天地曲示含容;而朝廷之事,毫厘动关利害。岂止旷官之诮,每怀误国之忧。矧惟政事之臣,实代天工之任。俾之赞贰,宜择材贤。伏望尊号皇帝陛下,收误奖之恩,广佥谐之访。悯疲驽之已试,备见无庸;求俊于在廷,擢之不次。俾获安于旧职,冀免速于罪辜。报效之诚,殒糜后已。

【谢参知政事表】

赞贰国钧,参闻庙论,谓宜不次而选,冀得非常之材。乃以叙迁,俾之承乏,误恩过被,诉让靡从。臣某〈中谢。〉伏念臣少迫贱贫,偶勤学问。儒者博而寡要,况匪多闻;文章世之空言,岂能适用?徒以早遘亨嘉之会,骤蒙奖拔之私。叨言语侍从之流,逮今逾纪;玷出纳枢机之任,初乏可称。幸先弹理之未加,每欲逡巡而引去。敢期睿眷,俾与政机,优以宠章,进其爵秩?望非意及,荣与忧并。此盖伏遇尊号皇帝陛下,尧德聪明,禹躬勤俭,博求俊,以济治康。谓臣既朴且愚,必能循于忠谨;虽庸而懦,尚可策其疲驽。猥以备员,遂兹冒宠。臣敢不益坚素守,自勉不强,惟殚犬马之劳,上答乾坤之造。

【辞明堂加恩表〈嘉七年九月〉】

祭之为惠,虽泽贵乎均;而赏不因功,则士无以劝。既难安于兢愧,敢自避于黩烦?臣某〈中谢。〉伏念臣性本颛愚,学无师法,才不适当时之用,识不通治古之原。误蒙圣知,擢自平进。俾参国论,幸有蕴而得施;坐耗岁时,讫无称而取诮。方惧素餐之责,敢怀滥得之心?属宗祀之有严,奉精之致孝。陪一二大臣之后,既窃窥于盛仪;献千万岁寿之觞,获共庆于成礼。然而赐之胙,蒙福已多;加以宠荣,在臣岂称?伏望尊号皇帝陛下,回高明之听,察恳至之诚。推一人有庆之恩,务先于幽远;悯小器易盈之量,俾免于覆颠。特收涣汗之行,仰冀曲全之造。

【谢赐飞白并赐宴诗状〈嘉八年正月〉】

右臣去月二十七日,伏蒙圣慈召赴天章阁观太宗、真宗御集,次赴宝文阁观御飞白书,赐以金花笺字,遂赐宴于群玉殿。臣本出寒儒,遭逢盛旦,误被奖擢,参赞钧衡。陛下忧勤万机,德被四海,边鄙不耸,年谷顺成,民物熙闲,圣心怡豫。臣于此际,既得以尸素偷安,而又获亲侍清光。便蕃恩锡,一时之盛事,千载之难遇,臣不胜至荣至幸,谨课成《召赴天章阁宝文阁观祖宗御集赐飞白群玉殿赐宴》五言八韵诗一首,随状上进。干渎宸严,无任惶恐战汗屏营之至。

【谢覃恩转户部侍郎表〈嘉八年英宗登极,四月上〉。】

皇明继照,如日之升;睿泽滂流,溥天咸被。时惟朽懦,亦玷光华。臣某〈中谢。〉伏念臣本以庸虚,仅知学问,识不周于往行,材莫逮于中人。方其壮年,喜论时事。名声滥得,招谤咎以偕来;荣宠逾涯,蹈忧危而亦至。晚被先朝之误奖,俾陪二府之后尘。居无补于休明,方自期于引避。遽号弓而结恨,虽殒体以何追?伏遇皇帝陛下,奋发乾刚,嗣承天统。当茂业继文之始,乃欢讴归启之初。宗社获安,人神洽庆。矧惟新之号令,方无间于幽遐。顾于兹时,其敢独异?俯从祗受,但益凌兢。敢不勉励衰残,感遇今昔,更竭疲驽之效,庶申尘露之微。

【谢皇太后表】

嗣圣当天,法重离而正位;鸿恩浃物,均万国以同庥。遂容尸素之臣,猥被优隆之渥。臣某〈中谢。〉伏念臣名虽学古,性实迂儒,徒诵习于《典》、《坟》,靡该通于今古。爰从束发,遭会明时,蒙先帝之误知,与群英而并进。紫枢黄阁,叨陪论道之司;白首丹心,徒有报群之志。属缀衣之扬命,奉主鬯以承祧。方推庆赐之行,遽荷便蕃之宠。伏遇皇太后殿下坤元厚载,母道居尊,惟兹听览之初,务霈汪洋之泽。臣敢不勉修职业,上副忧勤,送往事居,忘身尽节,庶展涓埃之效,少酬覆焘之私。

作文八:《欧阳修文集》10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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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五·居士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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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言有大而非夸,达者信之,众人疑焉。孔子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孟子曰:“禹抑洪水。孔子作《春秋》。而子距杨、墨。”盖以是配禹也。文章之得丧,何与于天,而禹之功与天地并,孔子、孟子以空言配之,不已夸乎。自《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孟子之言行而杨、墨之道废。天下以为是固然而不知其功。孟子既殁,有申、商、韩非之学,违道而趣利,残民以厚主,其说至陋也,而士以是罔其上。上之人侥幸一切之功,靡然从之。而世无大人先生如孔子、孟子者,推其本末,权其祸福之轻重,以救其惑,故其学遂行。秦以是丧天下,陵夷至于胜、广、刘、项之祸,死者十八九,天下萧然。洪水之患,盖不至此也。方秦之未得志也,使复有一孟子,则申、韩为空言,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者,必不至若是烈也。使杨、墨得志于天下,其祸岂减于申、韩哉!由此言之,虽以孟子配禹可也。

太史公曰:“盖公言黄、老,贾谊、晁错明申、韩。”错不足道也,而谊亦为之,予以是知邪说之移人,虽豪杰之士有不免者,况众人乎!自汉以来,道术不出于孔氏,而乱天下者多矣。晋以老庄亡,梁以佛亡,莫或正之,五百余年而后得韩愈,学者以愈配孟子,盖庶几焉。愈之后二百有余年而后得欧阳子,其学推韩愈、孟子以达于孔子,著礼乐仁义之实,以合于大道。其言简而明,信而通,引物连类,折之于至理,以服人心,故天下翕然师尊之。自欧阳子之存,世之不说者哗而攻之,能折困其身,而不能屈其言。士无贤不肖不谋而同曰:“欧阳子,今之韩愈也。”

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极矣,而斯文终有愧于古。士亦因陋守旧,论卑而气弱。自欧阳子出,天下争自濯磨,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以犯颜纳说为忠。长育成就,至嘉末,号称多士,欧阳子之功为多。呜呼,此岂人力也哉,非天其孰能使之!

欧阳子殁十有余年,士始为新学,以佛老之似,乱周、孔之实,识者忧之。赖天子明圣,诏修取士法,风厉学者专治孔氏,黜异端,然后风俗一变。考论师友渊源所自,复知诵习欧阳子之书。予得其诗文七百六十六篇于其子,乃次而论之曰:“欧阳子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此非予言也,天下之言也。”欧阳子讳修,字永叔。既老,自谓六一居士云。元六年六月十五日叙。〈周必大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先生文粹跋(宋·陈亮)】

右《欧阳文忠公文粹》一百三十篇。公之文根乎仁义而达之政理,盖所以翼六经而载之万世者也。虽片言半简,犹宜存而弗削。顾犹有所去取于其间,毋乃诵公之文而不知其旨,敢于犯是不韪而不疑也。

初天圣、明道之间,太祖、太宗、真宗以深仁厚泽,涵养天下,盖七十年,百姓能自衣食,以乐生送死,而戴白之老安坐以嬉,童儿幼稚什伯为群,相与鼓舞于里巷之间。仁宗恭己无为于其上,太母制政房闼,而执政大臣实得以参可否,晏然无以异于汉文、景之平时。民生及识五代之乱离者,盖于是与世相忘久矣。而学士大夫其文犹袭五代之卑陋,中经一二大儒起而麾之,而学者未知所向,是以斯文独有愧于古。天子慨然下诏书,以古道饬天下之学者,而公之文遂为一代师法。未几,而科举禄利之文,非两汉不道,于是本朝之盛极矣。公于是时,独以先王之法度未尽施于今,以为大缺。其策学者之乱,殷勤切至,问以古今繁简浅深之宜,与夫周礼之可行与不可行。而一时习见百年之治,若无所事乎此者。使公之志弗克遂伸,而荆国王文公得乘其间而执之。神宗皇帝方锐意于三代之治,荆公以霸者功利之说饰以三代之文,正百官,定职业,修兵民,制国用,兴学校,以养天下之才。是皆神宗皇帝圣虑之所及者,尝试行之,寻察其有管、晏之所不道,改作之意,盖见于末命,而天下已纷然趋于功利而不可禁。学者又习于当时之所谓经义者,剥裂牵缀,气以日卑。公之文虽在,而天下不复道矣。此子瞻之所为深悲而屡叹也。元间始以末命从事,学者复知诵公之文,未及十年,浸复荆公之旧。迄于宣政之末,而五季之文靡然遂行于世,然其间可胜道哉!

二圣相承又四十余年,天下之治大略举矣,而科举之文犹未还嘉之盛。盖非独学者不能上承圣意,而科制已非祖宗之旧,而况上论三代。是以公之文,学者虽私诵习之而未以为急也。故予姑掇其通于时文者,以与朋友共之。由是而不止,则不独尽究公之文,而三代、两汉之书,盖将自求之而不可御矣。先王之法度,犹将望之,而况于文乎?则其犯是不韪,得罪于世之君子而不辞也。虽然,公之文雍容典雅,纡余宽平,反复以达其意,无复毫发之遗。而其味常深长于言意之外,使人读之蔼然,足以得祖宗致治之盛,其关世教,岂不大哉!

初,吕文靖公、范文正公以议论不合党与遂分,而公实与焉。其后西师既兴,吕公首荐范、富、韩三公以靖天下之难。文正以书自咎,欢然与吕公戮力。而富公独念之不置。夫左右相仇,非国家之福。而内外相关而不相沮,盖治道之基也。公与范公之意盖如此。当是时,虽范忠宣犹有疑于其间,则其用心于圣贤之学,而成祖宗致治之美者,所从来远矣。退之有言:“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故予论其文,推其心存至公而学本乎先王。庶乎读是编者,其知所趋矣。乾道癸巳九月朔,陈亮书。〈明嘉靖二十六年郭云鹏刻本《欧阳先生文粹》〉

【欧阳文忠公集跋(宋·周必大)】

欧阳文忠公集,自汴京、江、浙、闽、蜀,皆有之。前辈尝言公作文,揭之壁间,朝夕改定。今观手写《秋声赋》凡数本,《刘原父手帖》亦至再三,而用字往往不同,故别本尤多。后世传录既广,又或以意轻改,殆至讹谬不可读。庐陵所刊,抑又甚焉,卷帙丛脞,略无统纪。私窃病之,久欲订正,而患寡陋,未能也。会郡人孙谦益老于儒学,刻意斯文,承直郎丁朝佐博览群书,尤长考证,于是遍搜旧本,傍采先贤文集,与乡贡进士曾三异等互加编校,起绍熙辛亥春,迄庆元丙辰夏,成一百五十三卷,别为附录五卷,可缮写模印。惟《居士集》经公决择,篇目素定,而参校众本,有增损其辞至百字者,有移易后章为前章者,皆已附注其下。如《正统论》、《吉州学记》、《泷冈阡表》,又迥然不同,则收置外集。自余去取因革,粗有据依,或不必存而存之,各为之说,列于卷末,以释后人之惑。第首尾浩博,随得随刻,岁月差互,标注抵牾,所不能免。其视旧本,则有间矣。既以补乡邦之阙,亦使学者据旧鉴新,思公所以增损移易,则虽与公生不同时,殆将如升堂避席,亲承指授,或因是稍悟为文之法,此区区本意也。六月己巳,前进士周必大谨书。〈周必大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文忠公集序(明·李均度)】

文之有集尚矣,求其全者不多见,如韩、柳文虽完,然亦间有讹阙,使人可恨。予幼时读《欧阳先生文集》,乃苏本也,中间遗脱,不可一二数,每至讹阙处,未尝不为之叹息。洪武辛亥秋,予忝丞永丰,实先生之旧乡也。首谒学宫,得蔡侯行素新刊先生文集。予甚嘉之,曰:“侯之德亦至矣。夫当兵燹煨烬之余,文物凋丧之后,乃能留心斯文,捐俸铤梓,以广其传。”及三四读,又惜其断简讹字,有模糊而不众辨者。因与蔡侯及俞侯允中、邑庠李实、胡启复参互考订,颇知其说,俾断者续之,讹者正之,阙者补之,计三十余简,历三越月,五十卷仅完。

嗟夫!公之议论正大,变化不测,凛然而秋霜严,郁然而庆云丽,实与韩、柳比肩,更千古而不磨也。今幸与蔡侯诸君完集是编,非惟有益于后学,欧阳公实嘉赖焉。洪武六年龙集癸丑秋九月鞠节后八日,番阳李均度谨叙。〈明正统间重刻永丰县学本曾鲁考异《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文忠公集后记(明·危素)】

宋欧阳文忠公之文,门人苏内翰轼既为之序,氵反、京局、杭官、苏、衢、吉、建、蜀俱有刻本,子又手写家集。而孙恕宣和五年校于景陵者,卷帙多寡各异。唯《居士集》五十卷,公所亲定,故诸本相同,讹阙亦鲜。至《外集》,则篇次谨略不同,讹阙尤甚,一篇之中,或少一二字,多至数十百字,读者病之。旧本虽有刊误一编,遄遄患其疏略。

周丞相必大用诸本较定重刻,比他本为最胜。然于凡诸缪误脱漏不可读者,亦莫从是正,仅疏注疑误其下而已。迨病亟,始得写本于李参政光家,周公子纶,属旧客订定编入,今每卷所谓恕本是已。然亦徒摭其时有笔误处,指以为疵,不复加意精较,甚可惜也。

写本后归军器监簿曾天麟家,纸墨精好,字画端楷,有唐人风致,皆识以公印章,藏诸曾氏,且四世,兵后独存。曾氏孙鲁避乱新淦山中,始能取他本详加较勘,而以写本为据,篇次卷第,则壹以吉本为定。其异同详略,颇仿朱氏《韩文考异》义例。若吉本所阙,而见于他本者,别为《拾遗》一卷。

龙舒蔡,来知永丰县,以公乡邑,首出廪禄倡率好义者,取鲁氏所较,刻诸学宫。邑士夏巽属素识其成。呜呼!公当国家全盛之时,世运昌明之际,虽然为一代文宗,上配韩子,若丽天之星,光于下土,何其伟哉!学者不为文则已,苟欲为之,要必取法于此,犹梓令规矩准绳也。蔡君之志,忧所之湮坠,补典策之阙遗,而为此举。乃若纷纷焉,以□刻为以苟逭一时之责者,因不可同日而语。永丰之士须能知尊崇其乡先达于数百年之上,此其好善懿德,何可以不书之焉。末学非敢评公之文以犯僭逾之咎,姑记其后,使有考焉。后学临川危素书。〈明正统间重刻永丰县学本曾鲁考异《欧阳文忠公集》〉

【新刊欧阳文忠公全集后序(明·彭勖)】

海虞程君由刑部员外郎擢知吉安府事八阅月,适丁仲秋上旬行祀典毕,乃以俸市特牲分祀郡之诸贤,实肇举也。明旦,诸贤子孙咸诣谢,乃谂于众曰:“文忠公之文章可见者,惟《六一居士集》板行四方,全集则未之见,若获一睹,诚为至愿。”于是胡文穆公子永肃,持其家藏内阁明本以献。君既得睹之,喜甚,遂捐堂食资购板募工刊置郡庠之藏书阁,期与四方共。且属教授郑钢正其字之讹,请勖言序诸后。

夫文忠公之政事,与宋韩、范、富三公并称,文章则匹休于唐昌黎伯也,岂末学之所敢评。盖昌黎伯之文起八代之衰,文忠公则变乎五季习也,故元揭文安公谓其正天下之宗、明先王之道者,为得其要,勖岂容喙于其间哉。第全集之行将,天下之君子有志于学古者,宁不欣然有感,习以公之文章政事自期待,岂非程君之惠乎!予故不以衰薄辞,摭述其概如此。

君名宗,字源伊。尝以《诗经》中辛未拘潜榜进士云。天顺辛巳长至日,赐同进士出身、中宪大夫、山东按察副使致仕、郡后学彭勖谨序。〈明天顺六年程宗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新刊欧阳文忠公全集序(明·钱溥)】

欧阳文忠公,庐陵人也。庐陵旧有公全集本,既而收上内府,而天下遂不复得是全集久矣。海虞程君宗,自秋官知府事之明年,广求之而得于胡文穆公家,盖内出本也。亟命工翻刻于郡横。适予使交南至庐陵,其郡博郑钢,首进而请曰:“使庐陵文献足征而使天下复有是集者,太守功也。愿一言序其首。”予峻拒之弗获,至舟不能行,乃抚然有间曰:“士非文章之难也,而以文章救世为难。商楹既奠,齐辕不返,而荀、韩、黄老之术起,斯道遂亡于秦,凿于汉,而靡于隋、唐矣。岂复知有七篇仁义之说哉?幸而韩愈氏出,慨然以斯道为己任,其文章足以革弊而拯弱,尝曰“轲之死,不得其传焉”,则亦隐然自任其传矣。后又变而为五季衰陋之习,虽宋兴七十有余年,而学者亦未易遽复于古。一旦欧阳子出,以文章道德为宗师。若范仲淹之贬于饶也,一时名士目为党人。公在谏院,为《朋党论》以献,群言遂息,不然,党锢之祸成矣。嘉学者争尚怪僻为奇,文体大坏,公知贡举,黜险怪而录雅正。士初喧然腾谤,其后不五六年,文格遂变而复古,不然弊将若何而止哉?世所谓文章必以救世为难也。

虽然,当是之时,倡而和者,韩有柳宗元,欧阳有苏氏父子,其他李翱、皇甫、张籍之流,曾巩、尹洙、张文潜、秦少游之辈,声振而气从,金舂而玉应,文非不美也,而较其救世之功,则若列星之有五行,众山之于五岳,其功化发育呈露,盖自有不侔者。宜其崛起于千百载之前,而并耀于千百载之后,而渺焉未有能继之者,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盖唯有二公焉。

是集之行,程君嘉惠后学亦至矣。使善学者诵其文而知能以身任国家安危之计,其用舍为世所重轻,进不知富贵为乐,而退不忘天下以为心,然后为无愧也,夫岂徒以文体变其所习而已。天顺六年壬午五月二十四日,翰林侍读学士、奉直大夫、后学云间钱溥,谨书于螺川驿。〈明天顺六年程宗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先生遗粹跋(明·郭云鹏)】

鹏计《欧阳文忠公集》总一百三十余卷,其文瀚漫,既不可以篇数。深味之,尤见纯而正,典而雅,锋采隐伏不外,见有古人遗风,诚为学者宗匠。传之者宜尽存而弗削也。龙川陈先生亮,伊何畴拔仅百三十篇,要之其殆有见云尔。若鹏则弗忍舍置,于是会合诸英选既其子孙家藏全集,反复阅越岁。更取辞根义理事切要务者八十三篇,别汇十卷,窃名“遗粹”附之。又不敢秘以自私,并录寿梓,俾公文流播蕃衍,得与韩、柳、苏集齐驱,博雅君子咸得丕式,是亦庶乎其可矣。然不自量,妄敢取去其文,使之不尽传于世,则鹏之负罪,岂不重欤!

时工告就,谨以愚志岁月志焉。嘉靖丁未中元日,东吴后学郭云鹏敬跋。〈明嘉靖二十六年郭云鹏刻本《欧阳先生遗粹》〉

【欧阳先生遗粹题记(菘耕居士)】

郭氏刻本校雠很精,以宋刊本核之,绝无讹字。故明刊亦足珍也。〈明嘉靖二十六年郭云鹏刻本《欧阳先生遗粹》〉

【重刊欧阳文忠公全集序(清·吴)】

今宁国太守庐陵欧阳梅龛以政事之暇,手校其二十七世祖宋文忠公全集一百五十三卷、附录五卷。重刊既成,属友人吴序之。,固公后七百年治下产也,不敢辞,序曰:宋初文章,承五季余习,一二有志于古之士思变其风而未能也。公出,以文名天下,天下靡焉从之,于是极一代之盛,先后作者各用其所至成家。综而论之,三百年中,文之善者,莫有过于公者也。盖公之为文,非仅求古于气体词句间,观公之自言得力乎唐韩昌黎氏者,而知公于所谓“文以载道”者深矣。说者徒以公与苏、王、曾并列宋大家之目,不知三家之文虽工,而苏不免驳,王不免偏,曾不免狭,求若公之和平中正、昌明博大、可以垂诸数百千年为师为法而无弊者以相较,不皆瞠乎后哉!前明归太仆有光,专奉公文为矩范,故能卓尔嗣起,莫与埒者。

国朝右文,人材辈出,薄海内外,操翰濡墨,咸知望庐陵之门径而俎豆焉,不独尧峰、望溪诸子心摹手追向往于公也。公集传世已久,且最盛,然或非精椠,或初本美而传印模糊有不可辨者,学者病之。梅龛此举,庶几人获善本,家置一编,自是公之文传于无穷,斯公之道传于无穷矣,远述祖德,上裨文治,厥功甚伟,故斋而为之序。若夫自有公集以来,各本杂出,互为同异。斯刻据周益公定本,校勘精详则具见梅龛之记略及凡例,兹不赘云。嘉庆岁阳三在巳月阳初在丁,旧史氏,全椒吴拜撰。〈欧阳衡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重刊欧阳文忠公全集叙略(清·欧阳衡)】

先文忠公集自《居士集》五十卷自定外,其余集雕本四出,字句互异。汇为全书,则自周益公始,总一百五十三卷,附录五卷,历代摹刻,悉所依据。我朝《四库全书》,即以是书著录。盖益公同里后进,考核之精,远有端绪,与随手掇拾者迥殊。故自周本出,而当时绵、韶、衢、吉诸刻俱废,藏书家莫不珍而护之。顾相沿浸久,简叶讹脱,点画差谬,往往而有。自乾隆丙寅岁,族叔祖教谕公讳安世雕板宗祠,阅今又七十年,漫漶黑昧,亦所不免。郡斋稍暇,偕从父叔平先生互相雠勘,讹脱差谬一一厘正。岁序再更,遂草创凡列,重付诸梓。而于原集次第,罔敢窜乱,冀存其真。并恭录圣祖仁皇帝御批八条,高宗纯皇帝御批五十条暨题像诗一章,又钦定《四库全书》目录及提要各二条,刊列卷首,以彰先臣异代知遇之盛。衡才识昧,诵述前芬,无能发明万一。区区铅椠之役,盖比于箕裘之末而已。抑《传》曰:“九变复贯,知言之选。”当宋天圣、景间,文治翕而未张,乃挺生先公,以古文倡导一代,前拓柳、穆,后启苏、曾,其盛也如此。今海内人士涵濡教泽垂二百年矣,文愈盛则治愈昌,读是集者,其能无慨然而兴起也乎!嘉庆二十四年岁次己卯仲春月,二十七世孙衡谨叙。〈欧阳衡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重刊欧阳文忠公全集跋(清·欧阳)】

《文忠公集》家刻已历七十余年,字多漫漶,且自明迄今,相沿锓本,脱讹尤甚。家君思得善本手自校雠,人事牵率,弗克如愿。从弟衡守宁国,从政之暇,于是书时致意焉,有原刻未载而从别本增入者,有别本较优而于原刻厘正者,有准朱子《韩文考异》之例而注其字句之异同者,有仿《归震川集》中《周宪副行状》之例而以小字附录别本于后者。校刊事竣,邮函至都,适与仲兄杰礼闱报罢,复得少加参订。再四展读,喜予弟之克诵先芬,而又窃幸家君数十年未竟之志卒赖以有成也。时嘉庆庚辰四月既望,内阁中书舍人二十七世孙谨识于京邸。〈欧阳衡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文忠公集提要〈《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五三〉】

宋欧阳修撰。修有《诗本义》,已著录。按《宋史·艺文志》载修所著文集五十卷,别集二十卷,六一集七卷,奏议十八卷,内、外制集十一卷,从谏集八卷。诸集之中,惟《居士集》为修晚年所自编,其余皆出后人裒辑,各自流传。如衢州刻奏议,韶州刻从谏集,浙西刻四六集之类,又有庐陵本、京师旧本、绵州本、宣和吉本、苏州本、闽本,诸名分合不一。陈振孙《书录解题》谓修集“遍行海内,而无善本”,盖以是也。此本为周必大所编定,自《居士集》至《书简集》,凡分十种,前有必大所作序。陈振孙以为益公解相印归,用诸本编校刊之家塾,其子纶又以所得欧阳氏传家本欧阳所编次者,属益公旧客曾三异校正,益完善无遗恨。然必大原序又称“郡人孙谦益、承直郎丁朝佐,遍搜旧本,与乡贡进士曾三异等互相编校,起绍熙辛亥,迄庆元庚辰”,据此,则是书非三异独校,亦非必大自辑,与振孙所言俱不合。检书中旧存编校人姓名,有题绍熙三年十月丁朝佐编次、孙谦益校正者,有题绍熙五年十月孙谦益、王伯刍校正者,又有题郡人罗泌校正者,亦无曾三异之名,惟卷末考异中多有云公家定本作某者,似即周纶所得之欧阳氏本。疑此书编次义例本出必大,特意存让善,故序中不自居其名。而振孙所云纶得欧阳氏本付三异校正者,乃在朝佐等校定之后添入刊行,故序亦未之及欤?其书以诸本参校同异,见于所纪者,曰《文纂》、曰《薛齐谊编年庆历文粹》、曰《熙宁时文》、曰《文海》、曰《文薮》、曰《京本英辞类稿》、曰《缄启新范》、曰《仕途必用》、曰《京师名贤简启》,皆广为搜讨,一字一句必加考核。又有两本重见而删其复出者,如《濮王典礼奏》之类;有他本所无而旁采附入者,如《诗解统序》之类;有别本所载而据理不取者,如钱Α等传之类,其鉴别亦最为详允。观楼钥《攻鬼集》有《濮议跋》,称庐陵所刊《文忠集》列于一百二十卷,以后首尾俱同。又第四卷《札子》注云:“是岁十月撰,不曾进呈检勘。”所云即指此本。以钥之博洽,而必引以为据,则其编订精密,亦概可见矣。〈欧阳衡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先生文粹提要〈《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五三〉】

宋陈亮编。亮有《三国纪年》,已著录。是编有亮乾道癸巳后叙,谓录公文凡一百三十篇。案:修著作浩繁,亮所选不及十之一二,似不足尽其所长。然考周必大序,谓《居士集》经公决择,篇目素定,而参校众本迥然不同,如《正统论》、《吉州学记》、《泷冈阡表》皆是也。今以此本校之,与必大之言正合。是书卷首有《原正统论》、《明正统论》、《正统论上》、《正统论下》四篇。《居士集》则但存《正统论》上下二篇,其《正统论上》乃以《原正统论》“学者疑焉”以上十余行窜入,而论内其可疑之际有四,其不同之说有三,以下半篇多删易之。其《正统论下》复取《明正统论》“斯立正统矣”以上数行窜入,而论内“昔周厉王之乱”以下亦大半删易之。其他字句异同,不可枚举,皆可以资参考,固不妨与原集并存也。〈欧阳衡刻本《欧阳文忠公集》〉

【欧阳文忠公集提要补正(胡玉缙)】

检书中旧存编校人姓名,有题“绍熙三年十月丁朝佐编次、孙谦益校正”者,有题“绍熙五年十月孙谦益、王伯刍校正”者,又有题“郡人罗泌校正”者,亦无曾三异之名。惟卷末考异中多有云“公家定本作某”者,似即周纶所得之欧阳氏本。

陆氏《仪顾堂集》有跋云:“《文忠集》一百五十三卷,明正德壬申刘乔刊本,前列孙谦益、丁朝佐、曾三异、胡柯校正衔名,及葛氵等复校衔名,每卷后有‘熙宁五年秋七月男发等编定’,及‘绍熙二年郡人孙谦益等校正’二行,犹仍宋绍熙本旧式。其书以吉、建、衢、蜀各本异同,附注本文之下,复以未尽者列于每卷之末,间附丁朝佐案语,考证字义,颇为精核。周益公序称朝佐‘博览群书,尤长考证’,良不虚也。今祠堂刊本于卷末所列一概削去,亦是书之一厄也。”玉缙案:张氏《藏书志》有明天顺刊本,每卷末俱有“熙宁五年男发等编定”二行。案:丁氏《藏书志》有正德庚午刘乔本、嘉靖庚申何迁本,每卷末各附考异,卷尾有编定、校正、复校十二人衔名,有三异名,岂《提要》本佚之耶?三异字无疑,谦益字彦,朝佐字怀忠,伯刍字驹甫,罗泌字长源。陆氏《藏书志》有明天顺刊本,每卷末俱有“熙宁五年秋七月男发等编定,绍熙二年三月郡人孙谦益校正”两条,又有周必大后序,未知于庐陵诸本中为何本?瞿氏《目录》有宋刊本《居士集》五十卷,云“每卷末有熙宁五年秋七月男发等编定,绍熙二年三月郡人孙谦校正”二行,卷一后有白文二行云“李文敏公家藏公之孙恕宣和癸卯写本,今以考证异同于后”,其各卷后或有朝佐考正语者,丁朝佐也。据此,则一百五十三卷本,不得每卷有子发字,疑《陆志》误也。

杨氏《楹书隅录》有宋本五十卷,引邹氏《午风堂丛谈》云:“《欧阳文忠集考异》五十卷,临江曾鲁撰。鲁字得之,至元十六年举于乡。洪武初,召修《元史》,历官礼部侍郎。此本尚是元刻,藏书家不多见也。”“案卷末有‘时柔兆摄提格,县人陈斐允文重校伪谬’一行。以得之之时考之,当是洪武十九年丙寅,《丛谈》云‘元刻’,偶未审耳。”据此,则《考异》为元末明初人曾鲁作,今《提要》卷末考异云云,为曾作抑非曾作,亦殊含混。据五十卷宋刊本,又似已有“考异”,殆曾鲁因而广之欤?

苏籀《栾城遗言》云:“欧公碑版,今世第一,集中《怪竹辩》乃甚无谓,非所以示后世。”案:曾三异字无疑,从朱子学,改订纂修,皆以属之。匾其读书堂曰“仰高”,魏了翁为记。庆元五年《五代史记》刊本,即其校本。

陈澧《东塾集》跋是集云:“欧阳子掊击经传何其勇也。其于《易》,则以为《系辞》非圣人之作,又以为‘十翼’之说不知起于何人?自秦、汉以来大儒君子不论。其于《中庸》,则以为其说有异于圣人,怠人而中止无用之空言。其于《春秋》三《传》,则以为妄意圣人而惑学者,三子之过。至其通论诸经,则以为自秦之焚书,六经尽矣。至汉而出者,皆其残脱颠倒,或传之老师昏耄之说。又以诸经所载凤凰、玄鸟、河图、洛书、龟龙、六、鸲鹆、麟暨驺虞,皆为语怪,启秦、汉以来诸儒所述之荒虚怪诞。然则如欧阳子之说,六经真可焚矣。〈《四库总目提要补正》卷四十五〉

【欧阳先生文粹提要补正(胡玉缙)】

宋陈亮编。丁氏《藏书志》有明郭云鹏校刊本二十卷,云:“卷数疑云鹏分编。”又有宋刊巾箱本五卷,云:“龙川《六一文粹》,《宋史》不著录。至明时,始见诸家藏目,皆二十卷,似四库馆或仅据郭云鹏所梓文、遗两《粹》析而著录欤?”玉缙案:郭编《遗粹》十卷,《四库》入存目。〈〔《四库总目提要补正》卷四十五〉

【欧阳文忠公集五十卷提要〔节录〕】

王重民

宋欧阳修撰。卷内题:“临江后学曾鲁得之考异。”考《永丰县志·名宦传》云:“蔡,安庆人,吴二年乙巳知永丰。”乙巳为元至正二十五年,是初刻犹在元季。此本危〔素〕记后及他卷末题“时柔兆摄提格,县人陈斐允章校勘刊谬”。又考《县志·选举志》,永乐间诸贡有陈斐,北坊人。则其刻书之丙寅,似为正统十一年,非洪武十九年也。何也?《县志》列陈斐于周宁后,宁永乐二十一年举人;设斐贡于永乐十五年,上距洪武丙寅为三十一年,下距正统丙寅为二十九年,则洪武丙寅,斐年尚幼,或竟未降生,恐不能刻书也。《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题“明洪武刻本”,当以丙寅属诸洪武矣。然则得之《考异》,撰成于元季,刻于吴年,再刻于正统,此即正统间刻本也。〈《中国善本书提要》集部·别集类〉

【宋衢州刻本居士集跋(曾寿)】

庚午冬十月十四夜,同子安适厂过藏园,主人以宋本《六一居士集》示观。惊为希世之宝,因作此幅,以志胜缘。〈〔原傅增湘藏衢州本《居士集》〉

【宋衢州刻本居士集跋(朱益藩)】

庚午暮春,藏园燕集。获观主人新得宋衢州本《居士集》,楮墨精美,字得北宋欧体,洵人间之瑰宝。同观者恩施樊增祥、泸州高树、胶西柯劭、昭文孙雄、杭邵章、如皋冒广生、云阳涂凤书,嘱莲花朱益藩记之。〈原傅增湘藏衢州本《居士集》〉

作文九:《欧阳修文集》7100字

◎翰苑进札状十三首

【论包拯除三司使上书〈嘉 四年三月〉】

臣闻治天下者,在知用人之先后而已。用人之法,各有所宜,军旅之士先材能,朝廷之士先名节。军旅主成功,惟恐其不趋赏而争利,其先材能而后名节者,亦势使之然也。朝廷主教化,风俗之薄厚,治道之污隆,在乎用人。而教化之于下也,不能家至而谆谆谕之,故常务尊名节之士,以风动天下而耸励其偷薄。夫所谓名节之士者,知廉耻,修礼让,不利于苟得,不牵于苟随,而惟义之所处。白刃之威有所不避,折枝之易有所不为,而惟义之所守。其立于朝廷,进退举止皆可以为天下法也。其人至难得也,至可重也。故其为士者,常贵名节以自重其身,而君人者,亦常全名节以养成善士。

伏见陛下近除前御史中丞包拯为三司使,命下之日,中外喧然,以谓朝廷贪拯之材,而不为拯惜名节。然犹冀拯能执节守义,坚让以避嫌疑,而为朝廷惜事体。数日之间,遽闻拯已受命,是可惜也,亦可嗟也。拯性好刚,天姿峭直,然素少学问,朝廷事体或有不思。至如逐其人而代其位,虽初无是心,然见得不能思义。此皆不足怪。若乃嫌疑之迹,常人皆知可避,而拯岂独不思哉?昨闻拯在台日,常自至中书,诟责宰相,指陈前三司使张方平过失,怒宰相不早罢之。既而台中寮属相继论列,方平由此罢去,而以宋祁代之。又闻拯亦曾弹奏宋祁过失,自其命出,台中寮属又交章力言,而祁亦因此而罢,而拯遂代其任。此所谓蹊田夺牛,岂得无过?而整冠纳履,当避可疑者也。如拯材能资望,虽别加进用,人岂为嫌?其不可为者,惟三司使尔。非惟自涉嫌疑,其于朝廷所损不细,臣请原其本末而言之。

国家自数十年来,士君子务以恭谨静慎为贤。及其弊也,循默苟且,颓惰宽弛,习成风俗,不以为非,至于百职不修,纪纲废坏。时方无事,固未觉其害也。一旦黠虏犯边,兵出无功,而财用空虚,公私困弊,盗贼并起,天下骚然。陛下奋然感悟,思革其弊,进用三数大臣,锐意于更张矣。于此之时,始增置谏官之员,以宠用言事之臣,俾之举职。由是修纪纲而绳废坏,遂欲分别贤不肖,进退材不材。而久弊之俗,骤见而骇,因共指言事者而非之,或以谓好讦阴私,或以为公相倾陷,或谓沽激名誉,或谓自图进取,群言百端,几惑上听。上赖陛下至圣至明,察见诸臣本以忘身徇国,非为已利,谗间不入,遂荷保全。而中外之人,久而亦渐为信。自是以来,二十年间,台谏之选,屡得谠言之士。中间斥去奸邪,屏绝权幸,拾遗救失,不可胜数。是则纳谏之善,从古所难,自陛下临御以来,实为盛德,于朝廷补助之效,不为无功。今中外习安,上下已信,纤邪之人凡所举动,每畏言事之臣,时政无巨细,亦惟言事官是听。原其自始开发言路,至于今日之成效,岂易致哉!可不惜哉!夫言人之过似于徼讦,逐人之位似于倾陷,而言事之臣得以自明者,惟无所利于其间尔,而天下之人所以为信者,亦以其无所利焉。今拯并逐二臣,自居其位,使将来奸佞者得以为说而惑乱主听,今后言事者不为人信而无以自明。是则圣明用谏之功,一旦由拯而坏。夫有所不取之谓廉,有所不为之谓耻。近臣举动,人所仪法,使拯于此时有所不取而不为,可以风天下以廉耻之节。而拯取其所不宜取,为其所不宜为,岂惟自薄其身,亦所以开诱他时言事之臣,倾人以觊得,相习而成风。此之为患,岂谓小哉!然拯所恃者,惟以本无心耳。夫心者,藏于中而人所不见;迹者,示于外而天下所瞻。今拯欲自信其不见之心,而外掩天下之迹,是犹手探其物,口云不欲,虽欲自信,人谁信之?此臣所谓嫌疑之不可不避也。况如拯者,少有孝行,闻于乡里;晚有直节,著在朝廷。但其学问不深,思虑不熟,而处之乖当,其人亦可惜也。伏望陛下别选材臣为三司使,而处拯他职,置之京师。使拯得避嫌疑之迹,以解天下之惑,而全拯之名节,不胜幸甚。臣叨尘侍从,职号论思,昔尝亲见朝廷致谏之初甚难,今又复见陛下用谏之效已著,实不欲因拯而坏之者,为朝廷惜也。臣言狂计愚,伏俟诛戮。

【乞与尹构一官状〈嘉 四年〉】

右臣等伏见故起居舍人、直龙图阁尹洙,文学议论,为当世所称;忠义刚正,有古人之节。初蒙朝廷擢在馆阁,而能不畏权臣,力排众党,以论范仲淹事,遂坐贬黜。其后元昊僭叛,用兵一方。当国家有西顾之忧,思得材谋之臣,以济多事。而洙自初出师,至于元昊纳款,始终常在兵间,比一时之人,最为宣力。而群邪丑正,诬构百端,卒陷罪辜,流窜以死。向蒙陛下仁圣恩怜,哀其冤枉,特赐清雪,俾复官资。足以感动群心,劝励忠义。今洙孤幼并在西京,家道屡空,衣食不给。洙止一男构,年方十余岁,茕然无依,实可嗟恻。伏见将来 享大礼,在近群臣皆得奏荫子孙。伏望圣慈录洙遗忠,悯洙不幸,特赐其子一官,庶沾寸禄,以免饥寒,则天地之仁,幽显蒙德。臣等忝列侍从,愧无献纳,苟有所见,不敢不言。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举丁宝臣状〈嘉 四年〉】

右臣窃见太常丞、湖州监酒务丁宝臣,前任知端州日,因遭侬智高事停官,叙理监当。方智高攻劫岭南,州县例以素无备御,官吏各至奔逃。如闻当时独宝臣曾捉得智高探事人,便行斩决,及曾斗敌。朝廷以其如此,故他人皆夺两官,独宝臣只夺一官,以此见其比众人情理之轻。臣伏见宝臣履行清纯,颇有官业。惟海贼遽至,力屈致败,出于不幸。今者伏遇 享恩赦,欲望圣慈特与不候监当满任,牵复官资,就移一亲民差遣。如后犯入己赃,臣甘当同罪。谨具奏闻,伏候敕旨。

【乞免举台官札子〈嘉 四年〉】

臣近准敕,为见阙台官,下学士院令臣与孙 等同共保举两人闻奏者。伏以学士之职,置自有唐,初以文辞供奉人主,其后渐见亲信,至于朝廷机密及大除拜,每被询访,皆与参决。当时居是职者,选择既精,信任亦重。下至五代,莫不皆然。国朝遵用唐制,尤重其任。自比年以来,选用之际,时容缪滥,职以人废,官以人轻。往时台官阙人,只命学士一员独举,今乃令三人共举。若以为俱可信,则一员足以公举。若以为俱不可信,则虽众举,亦岂为得人?若以为有可信有不可信者,则自宜舍不可信者,专委可信者。其不可信者既不称职,罢黜之可也。以臣思之,朝廷所以遽改旧制,而学士不足取信,皆由用非其人,如臣是也。今在院学士三员,孙 、胡宿各曾独举台官,朝廷尝所取信,惟臣未曾举人。伏念臣材识庸暗,不能知人。使臣随众署名,则臣实为耻。欲三人所见皆一,则理必不能。欲望圣慈免臣共举,却依旧制,只命学士一员专举。况孙 、胡宿,尝曾举官,可以不疑。如以臣为不可独任,乞候将来续有台官员阙,更不差臣专举。非敢避事,直以任非其材,不足取信,致烦朝廷改更旧制,以此不敢不言。今取进止。

【荐布衣苏洵状〈嘉 五年〉】

右臣猥以庸虚,叨尘侍从,无所裨补,常愧心颜。窃慕古人荐贤推善之意,以谓为时得士,亦报国之一端。往时自国家下诏书戒时文,讽励学者以近古,盖自天圣迄今二十余年,通经学古、履忠守道之士,所得不可胜数。而四海之广,不能无山岩草野之遗,其自重者既伏而不出,故朝廷亦莫得而闻,此乃如臣等辈所宜求而上达也。伏见眉州布衣苏洵,履行淳固,性识明达,亦尝一举有司,不中,遂退而力学。其论议精于物理而善识变权,文章不为空言而期于有用。其所撰《权书》、《衡论》、《几策》二十篇,辞辩闳伟,博于古而宜于今,实有用之言,非特能文之士也。其人文行久为乡闾所称,而守道安贫,不营仕进,苟无荐引,则遂弃于圣时。其所撰书二十篇,臣谨随状上进。伏望圣慈下两制看详,如有可采,乞赐甄录。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论许怀德状〈嘉 五年〉】

右臣今月初四日当直,准内降许怀德让恩命表一道撰批答。臣勘会昨来许怀德 享加恩,自合两表陈让,只曾投进一表,批答后,更不曾进第二表。稽停至今,四十余日,制书留在阁门,既不受命,又不陈让。直至今来移镇,方于让表内因带引叙前来 享加恩,乞并寝二命。盖怀德以 享例加恩命为轻,所以更无表让,却于今来表内,因带叙陈。其前来恩制,久已稽留,不让不受,显是轻侮朝廷,违慢君命。阁门无所申举,台司、风宪亦无弹纠。况怀德身是将臣,职典禁卫,敢此违废国家典制,罪大不恭。其批答,臣未敢撰辞,乞下所司勘劾怀德,正以典刑,庶肃朝纲,以戒不恪。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再论许怀德状〈嘉 五年〉】

臣窃以谓治天下在明号令,正朝廷在修纪纲。号令所行,纪纲所振,由人主有赏罚之柄也。若号令出而不从,纪纲弛而不整,又不以赏罚临之,而欲正朝廷治天下,臣不知其可也。今者陛下亲祀宗庙,不敢独受其福,推恩群臣,遍及中外,此圣德之至深厚也。而臣下辄敢有所轻重,以谓例恩泛及,视以为轻而慢之,原其情理,其可恕乎!方 享始毕,恩典推行,命出之日,宰相押班,百官在列,宣扬制诰,布告天下。而将臣偃蹇,不肯受命,稽停制书四十余日,有司无所申举,恬然不以为怪。是陛下号令不能行于朝廷,而纪纲弛坏于武士。凡士之知治体者,皆为陛下惜也。臣谓方今国家全盛,天下无虞,非有强臣悍将难制之患,而握兵之帅辄敢如此不畏朝廷者,盖由从前不惜事体,因循宽弛,有以驯致也。今若又不正其罪罚,而公为纵弛,则恐朝廷失刑,自此而始;武臣骄慢,亦自此而始;号令不行于下,纪纲遂坏于上,亦自此而始。夫古人所谓见于未萌者,智之明也。若事有萌而能杜其渐者,又其次也。若见其渐而兴之,浸成后患者,深可戒也。臣前日为许怀德事曾有奏论,略陈大概。盖以方今赏罚之行,只据簿书法令以从事,而罕思治体。况如怀德,在法非轻,于事体又重。故臣复罄愚瞽,伏乞圣慈裁择而行之。

【论茶法奏状〈嘉 五年〉】

右臣伏见朝廷近改茶法,本欲救其弊失,而为国误计者,不能深思远虑,究其本末,惟知图利,而不图其害。方一二大臣锐于改作之时,乐其合意,仓卒轻信,遂决而行之。令下之日,犹恐天下有以为非者,遂直诋好言之士,指为立异之人,峻设刑名,禁其论议。事既施行,而人知其不便者,十盖八九。然君子知时方厌言而意殆不肯言,小人畏法惧罪而不敢言。今行之逾年,公私不便,为害既多。而一二大臣以前者行之太果,令之太峻,势既难回,不能遽改。而士大夫能知其事者,但腾口于道路,而未敢显言于朝廷。幽远之民日被其患者,徒怨嗟于闾里,而无由得闻于天听。陛下聪明仁圣,开广言路,从前容纳,补益尤多。今一旦下令改事,先为峻法,禁绝人言。中外闻之,莫不嗟骇。语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今壅民之口已逾年矣,民之被害者亦已众矣,古不虚语,于今见焉。臣亦闻方改法之时,商议已定,犹选差官数人,分出诸路,访求利害。然则一二大臣不惟初无害民之意,实亦未有自信之心。但所遣之人既见朝廷必欲更改,不敢沮议,又志在希合,以求功赏。传闻所至州县,不容吏民有所陈述,直云“朝廷意在必行,但来要一审状尔”。果如所传,则误事者在此数人而已。盖初以轻信于人,施行太果,今若明见其害,救失何迟?患莫大于遂非,过莫深乎不改。

臣于茶法,本不详知,但外论既喧,闻听渐熟。古之为国者,庶人得谤于道,商旅得议于市,而士得传言于朝,正为此也。臣窃闻议者谓茶之新法既行,而民无私贩之罪,岁省刑人甚多,此一利也。然而为害者五焉。江南、荆湖、两浙数路之民,旧纳茶税,今变租钱,使民破产亡家,怨嗟愁苦,不可堪忍,或举族而逃,或自经而死。此其为害一也。自新法既用,小商所贩至少,大商绝不通行。前世为法以抑豪商,不使过侵国利与为僭侈而已,至于通流货财,虽三代至治,犹分四民,以相利养。今乃断绝商旅,此其为害二也。自新法之行,税茶路分犹有旧茶之税,而新茶之税绝少。年岁之间,旧茶税尽,新税不登,则顿亏国用。此其为害三也。往时官茶容民入杂,故茶多而贱,遍行天下。今民自买卖,须要真茶,真茶不多,其价遂贵。小商不能多贩,又不暇远行,故近茶之处,顿食贵茶,远茶之方,向去更无茶食。此其为害四也。近年河北军粮用见钱之法,民入米于州县,以钞算茶于京师。三司为于诸场务中择近上场分,特留八处,专应副河北入米之人翻钞算请。今场务尽废,然犹有旧茶可算,所以河北和籴,目下未妨。窃闻自明年以后,旧茶当尽,无可算请,则河北和籴,实要见钱。不惟客旅得钱,变转不动,兼亦自京师岁岁辇钱于河北和籴,理必不能。此其为害五也。一利不足以补五害,今虽欲减放租钱以救其弊,此得宽民之一端尔,然未尽公私之利害也。伏望圣慈特诏主议之臣,不获前失,深思今害,黜其遂非之心,无袭弭谤之迹,除去前令,许人献说,亟加详定,精求其当,庶几不失祖宗之旧制。臣冒禁有言,伏待罪责。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论监牧札子〈嘉 五年〉】

臣所领群牧司,近准宣差吴中复、王安石、王陶等同共相度监牧利害事。窃以国马之制,置自祖宗。岁月既深,官司失守,积习成弊,匪止一时,前后因循,重于改作。今者幸蒙朝廷因言事之官有所陈述,选差臣寮,相度更改。臣以谓监牧之设,法制具存,条目既繁,弊病亦众。若只坐案文籍,就加增损,恐不足以深革弊源。如欲大为更张,创立制度,则凡于利害,难以遥度,必须目见心晓,熟于其事,然后可以审详裁制,果决不疑。盖谋于始也不精,则行于后也难久。况此是臣本职,岂敢辞劳!欲乞权暂差臣,仍于吴中复等三人内更差一人,与臣同诣左右厢监牧地头,躬亲按视。至于土地广狭,水草善恶,岁时孳牧,吏卒勤惰,以至牝牡种类,各随所宜,棚井温凉,亦有便否,向何以致马之耗减,今何以得马之蕃滋。既详究其根源,兼旁采于众议。如此,不三数月间可以周遍。然后更将前后臣寮起请,与众官参详审处。与其坐而遥度,仓卒改更,其为得失,不可同日而论也。臣又窃思今之马政,皆因唐制。而今马多少与唐不同者,其利病甚多,不可悉举。至于唐世牧地,皆与马性相宜,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暨河曲之野,内则岐、豳、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于楼烦,皆唐养马之地也。以今考之,或陷没夷狄,或已为民田,皆不可复得。惟闻今河东岚、石之间,山荒甚多,及汾河之侧,草地亦广,其间草软水甘,最宜牧养。往时河东军马,常在此处牧放,今马数全少,闲地极多。此乃唐楼烦监地也,可以兴置一监。臣以谓推迹而求之,则楼烦、天池、元池三监之地,尚冀可得。又臣往年因奉使河东,尝行威胜以东及辽州平定军,见其不耕之地甚多。而河东一路,山川深峻,水草甚佳,其地高寒,必宜马性。及京西唐、汝之间,久荒之地,其数甚广。欲乞更下河东、京西转运司,差官就近于辖下访求草地,有可以兴置监牧处。如稍见次第,即乞朝廷差官与群牧司官员,同共往彼踏行擘画。若可以兴置新监,则河北诸监内有地不宜马处,却可议行废罢。惟估马一司,利害最为易见。若国家广捐金帛,则券马利厚,来者必多,于其多中,时得好马。若有司惜费,则蕃部利薄,马来渐少,兼亦好马不来。然而招诱之方,事非一体,亦须知其委曲。欲乞特差群牧司或礼宾院官一员,直至秦州以来体问蕃部券马利害。凡此三者,虽暂差官。比及吴中复等检阅本司文字,讲求商议,未就之间,已各来复。可以参酌相度,庶不仓卒,轻为改更。如允臣所请,乞赐施行。今取进止。

【举章望之曾巩王回等充馆职状〈嘉 五年〉】

右臣猥以庸虚,过蒙奖任。窃惟古人报国之效,无先荐贤。虽知人之难,愧于不广,而高材实行,亦莫多得。苟有所见,其敢默然?臣窃见秘书省校书郎章望之,学问通博,文辞敏丽,不急仕进,行义自修。东南士子,以为师范。太平州司法参军曾巩,自为进士,已有时名,其所为文章,流布远迩,志节高爽,自守不回。前亳州卫真县主簿王回,学行纯固,论议精明,尤通史传姓氏之书,可备雇问。此三人者,皆一时之秀,宜被朝廷乐育之仁。而或废处江湖,或沉沦州县,不获闻达,议者惜之。其章望之、曾巩、王回,臣今保举,堪充馆阁职任。欲望圣慈,特赐甄擢。如后不如举状,臣甘当同罪。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举苏轼应制科状〈嘉 五年〉】

右臣伏以国家开设科目,以待隽贤,又诏两省之臣,举其所知,各以闻达。所以广得人之路,副仄席之求。臣虽庸暗,其敢不勉?臣伏见新授河南府福昌县主簿苏轼,学问通博,资识明敏,文采烂然,论议蜂出。其行业修饬,名声甚远。臣今保举,堪应材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欲望圣慈召付有司,试其所对。如有缪举,臣甘伏朝典。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免进五代史状〈嘉 五年〉】

右臣准中书札子,为知制诰范镇等奏,乞取臣五代史草付《唐书》局缮写上进事。伏念臣本以孤拙,初无他能,少急养亲,遂学干禄,勉作举业,以应所司。自忝窃于科名,不忍忘其素习,时有妄作,皆应用文字。至于笔削旧史,褒贬前世,著为成法,臣岂敢当?往者曾任夷陵县令及知滁州,以负罪谪官,闲僻无事,因将《五代史》试加补缉,而外方难得文字检阅,所以铨次未成。昨自还朝,便蒙差在《唐书》局,因之无暇更及私书,是致全然未成次第。欲候得外侄差遣,庶因公事之暇,渐次整缉成书,仍复精加考定,方敢投进。冀于文治之朝,不为多士所诮。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论删去九经正义中谶纬札子】

臣伏见国家近年以来,更定贡举之科,以为取士之法,建立学校,而勤养士之方。然士子文章未纯,节行未笃,不称朝廷励贤兴善之意,所以化民成俗之风。臣愚以谓士之所本,在乎六经。而自暴秦焚书,圣道中绝。汉兴,收拾亡逸,所存无几,或残编断简出于屋壁,而余龄昏 毛得其口传。去圣既远,莫可考证,偏学异说,因自名家,然而授受相传,尚有师法。暨晋、宋而下,师道渐亡,章句之篇,家藏私畜,其后各为笺传,附著经文。其说存亡,以时好恶,学者茫昧,莫知所归。至唐太宗时,始诏名儒撰定九经之疏,号为正义,凡数百篇。自尔以来,著为定论,凡不本正义者谓之异端,则学者之宗师,百世之取信也。然其所载既博,所择不精,多引谶纬之书,以相杂乱,怪奇诡僻,所谓非圣之书,异乎正义之名也。臣欲乞特诏名儒学官,悉取九经之疏,删去谶纬之文,使学者不为怪异之言惑乱,然后经义纯一,无所驳杂。其用功至少,其为益则多。臣愚以谓欲使士子学古励行而不本六经,欲学六经而不去其诡异驳杂,欲望功化之成,不可得也。伏望圣慈下臣之言,付外详议。今取进止。

作文十:《欧阳修文集》2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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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兴且百年,而文章体裁,犹仍五季余习。皱刻骈偶,淟涊弗振,士因陋守旧,论卑气弱。苏舜元、苏舜软、柳开、穆修辈,咸有意作而张之,而力不足。修游随,得唐韩愈遗稿于废书簏中,读而心慕焉。苦志探颐,至忘寝食,必欲并辔绝驰而追与之并。

举进士,调西京推官。始从尹洙游,为古文,议论当世事,迭相师友;与梅尧臣游,为歌诗相倡和,遂以文章名冠天下。入朝,为馆阁校勘。

范仲淹以言事贬,在廷多论救,司谏高若讷独以为黜。修贻书责之、谓其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若讷上其书,坐贬夷陵令。庆历三年,知谏院。

时仁宗更用大臣,杜衍、富弼、朝琦、范仲淹皆在位,增谏官员,用天下名士,修首在选中。每进见,(劝)帝延问执政,咨所宜行。既多所张弛,小人翕翕不便。修虑善人必不胜,数为帝分别言之。

初,范仲淹之贬饶州也,修与尹洙、余靖皆以直仲淹见逐,目之曰"党人"。自是,朋党之论起,修乃为《朋党论》以进。其略曰:"谓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小人所好者利禄,所贪者财货,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反相贼害,虽兄弟亲戚,不能相保,故曰小人无朋。君子则不然,所守者道义,则同道而相益,以为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故曰:惟君子则有朋。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可谓无朋矣,而纣用以亡。武王有臣三千,惟一心,可谓大朋矣,而周用以兴。盖君子之朋,虽多而不厌故也。故为君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修论事切直,人视之如仇,帝独奖其敢言,而赐五品服。顾侍臣曰:"如欧阳修者,何处得来?"同修起居注,遂知制浩。故事,必试而后命,帝知修,诏特除之。

奉使河东。自西方用兵,议者欲废麟州以省馈饷。修曰:"麟州天险,不可废,废之,则河内郡县城以,民皆不安居矣。不若分其兵,驻并河内诸堡,缓急得以应援,而平时可省转输,于策为便。"由是州得存。又言:"忻、代、苛山岚多禁地废田,愿令民得耕之,不然将为敌有。"朝廷下其议,久乃行,岁得杰数百万斛。凡河东赋敛过重民所不堪者,奏罢十数事。

使还,会保州兵乱,以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陛辞,帝曰:"勿为久留计,有所欲言,言之。"对曰:"臣在谏职得论事,今越职而言,罪也。"帝曰:"第言之,毋以中久为间。"贼平,大将李昭亮、通判冯博文私纳妇女,修捕博文系狱,昭亮惧,立出所纳妇。兵之始乱也,招以不死,既而皆杀之,胁从二千人,分隶诸郡。富弼为宣抚使,恐后生变,将使同日诛之,与修遇于内黄,夜半,屏人告之故。修曰:"祸莫大于杀已降,况胁从乎?既非朝命,脱一郡不从,为变不细。"弼悟而止。

方是时,杜衍等相继以党议罢去,修慨然上疏曰:"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贤,而不闻其有可罢之罪。自古小人谗害忠贤,其说不远。欲广陷良善,不过指为朋党,欲动摇大臣,必须诬以专权。其故何也?去一善人,而众善人尚在,则未为小人之利;欲尽去之,则善人少过,难为一一求瑕,唯指以为党,则可一时尽逐。至如自古大臣,已被主知而蒙信任,则难以他事动摇,唯有专权是上之所恶,必须此说,方可倾之。正士在朝,群邪所忌,谋臣不用,敌国之福也。今此四人一旦罢去,而使群邪相贺于内,四夷相驾于外,臣为朝廷借之。"于是邪党益尽修,因其孤甥张氏狱博致以罪,左迁知制诰、知滁州。居二年,徙扬州,颍州。复学士,留守南京,以母忧去,服除,召判流内铨,时在外十一年矣。帝见其发白,问劳甚至,小人畏修复用,有诈为修奏,乞澄汰内侍为奸利者。其群怨怒,谮之,出知同州,帝纳吴充言而止。迁翰林学士,俾修《唐书》。奉使契丹,其主命贵臣四人押宴,曰:"此非常制,以卿名重故尔。"

知嘉佑二年贡举。时士子尚为险怪奇涩之文,号"太学体",修痛排抑之,凡如是者辄黜。毕事,向之器薄者伺修出,聚噪于马首,街逻不能制;然场屋之习,从是遂变。

加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承包拯威严之后,简易循理,不求赫赫名,京师亦治。旬月,改群牧使。《唐书》成,拜礼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修在翰林八年,知无不言。

台谏论执中过恶,而执中犹迁延固位。修上疏,以为"陛下拒忠言,庇愚相,为圣德之累。"未几,执中罢。修尝因水灾上疏曰:"陛下临御三纪,而储宫未建。昔汉文帝初即位,以群臣之言,即立太子,而享国长久,为汉太宗。唐明宗恶人言储嗣事,不肯早定,致秦王之乱,宗社遂覆。陛下何疑而久不定乎?"其后建立英宗,盖原于此。

五年,拜枢密副使。六年,参知政事。修在兵府,与曾公亮考天下兵数及三路屯戊多少、地理远近,更为图籍。凡边防久缺屯戊者,必加蒐补。其在政府,与韩琦同心辅政。凡兵民、官吏、财利之要,中书所当知者,集为总目,遇事不复求之有司,时东宫犹未定,与韩琦等协定大议。英宗以疾未亲政,皇太后垂帘,左右交构,几成嫌隙。韩琦奏事,太后泣语之故。琦以帝疾为解,太后意不释,修进曰:"太后事仁宗数十年,仁德著于天下。昔温成之宠,太后处之裕如,今母子之间,反不能容邪?"太后意稍和,修复曰:"仁宗在位久,德泽在人。故一日晏驾,天下奉戴嗣君,无一人敢异同者。今太后一妇人,臣等五六书生耳,非仁宗遗意,天下谁肯听从?"

修平生与人尽言无所隐。及执政,士大夫有所干请,辄面谕可否,虽台谏官论事,亦必以是非诘之,以是怨诽益众。

修以风节自持,既数被污蔑,年六十,即连乞谢事,帝辄优诏弗许。及守青州,又以请止散青苗钱,为安石所诋,故求归愈切。熙宁四年,以太子少师致仕。五年,卒,赠太子太师,谥曰文忠。

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