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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志》序言

时间:2021-04-08 09:44:37 来源:学生联盟网

  二十四节气,是中国古人通过观察太阳周年运动,认知一年之中时节、气候、物候的规律及变化所形成的知识体系和应用模式。以时节为经,以农桑与风土为纬,建构了中国人的生活韵律之美。
  我们感知时节规律的轨迹,很可能是从“立竿见影”开始的。从日影的变化,洞察太阳的“步履”,然后应和它的节拍。我特别喜欢老合先生在其散文《小病》中的一段话:
  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而不猛的曲折里。
  我们希望天气、气候是变而不猛的曲折,我们内心记录生活律动的方式,便是二十四节气。对于中国人而言,节气,几乎是历法之外的历法,是岁时生活的句读和标点。
  孔子说:“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季节更迭,天气变化,草木枯荣,虫儿“坯户”又“启户”,鸟儿飞去又飞来,天可曾说过什么吗?天什么也没有说,一切似乎只是一种固化的往复。这,便是气候。但天气时常并不尊重气候,不按常理出牌。按照网友的话说,不是循环播放,而是随机播放。超出预期值和承载力,于是为患。
  农耕社会,人们早已意识到,“风雨不节则饥”。中国人对于气候的最高理想,便是“风调雨顺”。无数祭祷,几多拜谢,无非是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候应时。就连给孩童的《声律启蒙》中,都有“几阵秋风能应候,一犁春雨甚知时”。
  我们现在几乎挂在嘴边的两个词,一是平常,二是时候。时候,可以理解为应时之候。就是该暖时暖,该冷时冷,该雨时雨,该晴时晴,在时间上遵循规律。平常,可以理解为平于往常。所谓常,便是一个定数,可视为气候平均值。雨量之多寡,天气之寒燠,一如往常。不要挑战极致,不要过于偏离气候平均值,在气象要素上遵循规律。
  明代《帝京岁时纪胜》中评述道:
  都门天时极正:三伏暑热,三九严寒,冷暖之宜,毫发不爽。盖为帝京得天地之正气也。
  只要冷暖有常,便被视为“正气”。
  我们自古看待气候的价值观,简而言之,便是一颗平常心,希望气候持守“平常”的愿望。所谓“守常”,即是我们对于气候的期许。
  什么是好天气?只要不太晚、不太早,别太多、别太少,就是好天气。如果再温和一些,像董仲舒在其《雨雹对》中所言,那就更好了:
  太平之世,五日一凤,十日一雨。风不鸣条,开甲散萌而已;雨不破块,润叶津茎而已。
  中国之节气,始于先秦,先有冬至(日南至)、夏至(日北至)以及春分、秋分(昼夜平分),再有立春、立夏、立秋、立冬。
  二至二分是最“资深”的节气,也是等分季节的节气。只是后来以始冻和解冻为标志的立冬、立春,以南风起和凉风至为标志的立夏、立秋,逐渐问世并成为表征季节的节气。它们一并成为节气之中最初的“八大金刚”。它们之所以最早,或许是因为表象清晰,是易感、易查验的节气。
  到西汉时期,节气的数目、称谓、次序已基本定型。在那个久远的年代,便以天文审度气象,以物候界定气候。按照物候的迁变,齐家治国,存养行止。
  农桑国度,人们细致地揣摩着天地之性情,观察天之正气,地之愆伏,因之而稼穑;恭谨地礼天敬地,顺候应时,正所谓“跟着节气过日子”。
  《尚书》中的一段话说得很达观:
  雨以润物,晒以干物,暖以长物,寒以成物,凤以动物。五者各以其时,所以为众验。
  每一种天气气候现象有其机理和规律,也自有其益处所在。
  《吕氏春秋》说得至为透彻:
  天生阴阳、寒暑、燥湿,四时之化,万物之变,莫不为利,莫不为害。圣人察阴阳之宜,辩万物之利以便生。
  人们早已懂得天气气候,可以为利,可能为害,关键是找寻规律,在避害的基础上,能够趋利。而季风气候,干湿冷暖的节奏鲜明,变率显著。基于气候的农时农事,需要精准地把握,敏锐地因应,所以作为以时为秩的二十四节气在这片土地上诞生并传续,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在甲骨文关于天气占卜的文字中,有叙、命、占、验四个环节:叙,介绍背景;命,提出问题;占,做出预测;验,检验结果。其中,验,最能体现科学精神。在科学能力欠缺的时代,已见科学精神的萌芽。在诸子百家时代,人们便以哲学思辨、文学描述的方式记录和分析天气气候的表象与原由。
  唐太宗时代的“气象台台长”李淳风在其《乙巳占》里便绘有占风图。
  一级动叶,二级呜条,三级摇枝,四级坠叶,五级折小枝,六级折大枝,七级折木,八级拔大树和根。这是世界上最早的风力等级,比目前国际通行的蒲福风力法(Beaufort scale)早了1100多年。两种方式的差别在于,李淳风风力法是以“树木”划定风力,而蒲福风力法是以“数目”划定风力。一个借助物象,一个借助数据。
  当然,我们的先人在观察和记载气象的过程中,至少存在三类难以与现代科学接轨的习惯。
  第一,不量化。杜甫可以“黛色参天二千尺”,李白可以“飞流直下三千尺”,但气象记录应当秉持精确和量化的方式。气温多少度,气压多少百帕,降水多少毫米,我们未曾建立相应的概念或通行的标准。不仅“岁时记”之类的文字如此,“灾异志”之类的文字亦如此。“死伤无算”“毁禾无数”,是古代灾情记录中“出镜率”最高的词组。
  第二,不系统。以现代科学来看,天气气候的观测,不仅要定量,还要定点、定时。但古时正史中的气象记录,往往发生极端性的灾或小概率的“异”才进行记录,连续型变量就变成了离散型变量。研究天气表象背后的规律,便遗失了无数的原始依据。单说降水这一要素,汉代便要求“自立春,至立夏,尽立秋,郡国上雨泽”。但直到清雍正年间才有“所属境内无论远近,一有雨泽即行奏闻”的制度常态化。
  為什么天气气候的记录不够系统和连贯呢?因为人们往往是将不合时令的寒暑旱涝视为帝王将相失政的“天戒”,所以只着力将各种灾异写入官修的史书之中,既为了占验吉凶,更为了警示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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