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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宫魅影

时间:2021-04-08 09:31:50 来源:学生联盟网

  东吴太元二年(252)四月,孙权薨,孙亮嗣。此后三嗣主时期祸乱不断,吴大帝身后一幕幕宫斗大戏,由其身前血雨腥风已见端绪。
  其时孙亮还是十岁的孩子,他是孙权最小的儿子。孙亮之前的太子是孙和,两年前的改嗣着实引发了一场地震。传位幼子有违嫡庶之义,大臣们不能全都睁一眼闭一眼。废立之际,孙权已将孙和幽闭在宫内,骠骑将军朱据、尚书仆射屈晃等率大批官员连日赴宫门叩首请愿,孙权从宫里亲睹这情形,心里发怒,也有些发毛。先是杀了几个谏诤的官员,又將为首的朱据、屈晃拽入宫内杖笞。朱据是孙权的小女婿,竟未能得免,后来更被“追赐死”。此事见《三国志·吴书》吴主五子传和朱据传。
  其实,东吴立嗣不止闹出这一场风波。孙权有七子:登、虑、和、霸、奋、休、亮。早在魏黄初二年(221),长子孙登被立为吴王太子(孙权称帝后即为皇太子),可是没等到继位就死了,时在赤乌四年(241)。翌年,立第三子孙和为太子。此前次子孙虑已亡,按说顺位承嗣自是顺理成章,可偏就闹出轩然大波。发难者是孙和的姐弟,全公主和鲁王霸。
吴大帝孙权像(阎立本《历代帝王图》)

  全公主就是孙权长女鲁班(初适周瑜之子周循,后嫁与全琮),此女与孙和生母王夫人夙有怨隙,竭力谮毁孙和母子。孙权惑溺于谗言,渐而考虑重新立储。与其同时,封为鲁王的孙霸(孙权第四子)亦觊觎上位,又有全寄(全琮次子)、吴安(孙坚吴夫人侄孙)、孙奇、杨竺等人与之结成一党,这就跟太子孙和那边死磕,形成所谓“二宫构争”的局面。
  大臣们自然以两宫选边站队。按殷基《通语》的说法,双方几乎势均力敌—
  丞相陆逊、大将军诸葛恪、太常顾谭、骠骑将军朱据、会稽太守滕胤、大都督施绩、尚书丁密等奉礼而行,宗事太子;骠骑将军步骘、镇南将军吕岱、大司马全琮、左将军吕据、中书令孙弘等附鲁王。中外官僚,将军大臣,举国中分。(五子传裴注引)
  陆逊、吾粲、顾谭这些人坚持嫡庶之分,力挺太子,为此连表谏争。但孙权既不属意孙和,更不容臣下鸡一嘴鸭一嘴。于是痛下杀手以儆效尤,吾粲被“下狱诛”,顾谭被流徙交州。陆逊幸未获罪,大概是碍于此公勋业卓著声望太高。既已“举国中分”,孙权自是难以决断,五子传称“(孙)权沉吟者历年”,摆在他面前的选项已经不是非A即B那么简单。直到赤乌十三年(250)八月,终于废黜太子孙和。但同时鲁王霸被“赐死”,不知怎么孙权更觉此儿不能留。至于全寄、吴安、孙奇、杨竺一班鲁党,亦皆被诛。鲁党背后是全琮和全公主两口子,全琮此前已亡故,因而未予鞫劾。同年十一月,立孙亮为太子。
孙峻谋杀诸葛恪
《三国演义》清初大魁堂本第一百八回插图

  以上所述,乃孙权立嗣始末之概要。围绕争嗣的两次权力对撞,彻底撕裂了东吴王室乃至士族集团,而孙权更以杀戮(管他儿子女婿宗室外戚)改变了亲缘关系与伦纪之常。
  孙亮在位六年(建兴元年至太平三年,252-258),实为孙峻、孙綝秉政。峻、綝二孙是从兄弟,乃东吴开山之祖孙坚的曾侄孙,亦即其弟孙静的曾孙(按世谱是孙亮侄辈)。孙权将个黄口小儿摆上殿堂,直接后果是使宗室强人把持国柄。
  孙峻起家为丹阳太守,又徙任吴郡、会稽,孙权疾寝之际进入中枢,领武卫将军,受遗诏与大将军诸葛恪、中书令孙弘、太常滕胤、太子右部督吕据等同为辅政大臣。然而,孙亮即位第二年,即建兴二年(253),孙峻设了圈套诛杀诸葛恪,随之将丞相和大将军这两个最重要的职位抓到手里。不过,几个辅政大臣中最早被除掉的不是诸葛恪,孙权刚死尚未发丧,孙弘就被诛杀。孙弘与诸葛恪有夙嫌,企图发矫诏除之,岂料孙峻通风报信,使诸葛恪得了先手。但看这一节,孙峻起初似乎还是诸葛恪的盟友,按韦曜《吴书》说法,孙权将后事托付诸葛恪,倒是因为孙峻一再保荐:
  (孙)权寝疾,议所付托。时朝臣咸皆注意于(诸葛)恪,而孙峻表恪器任辅政,可付大事。权嫌恪刚很自用,峻以当今朝臣皆莫及,遂固保之,乃征恪。(恪传裴注引)
  可是,孙峻后来怎么突然变脸?《三国志·吴书》恪传说是因为连年出征淮南,虚耗国力,加之合肥之役失利,诸葛恪已大失人心。有谓:“孙峻因民之多怨,众之所嫌,构(诸葛)恪欲为变。”如此说来,杀诸葛恪倒是为民除害了。以前学者评论此节,多着眼于权力分配。王应麟认为他们的合作没有确立主辅关系,“孙峻荐诸葛恪可付大事,而恪终死于峻之手。《易》曰:比之无首,无所终也”(《困学纪闻》卷十三)。何焯说是因为权力不能共享,“按(孙)峻始保恪,而后乃相图,权势之难共如此”(《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八)。这些说法自然不错,只是有些隔靴搔痒。或许,这里的疑问可以倒过来作想:孙峻原先为什么要跟诸葛恪合作?譬如,若是起初就撇开诸葛恪,原先太子和的拥趸是否将重新集结?可惜这其中真实事况在史家笔下盖付阙如,结果是杀戮本身成了真相。
  陈寿传述诸葛恪罹凶之日,笔墨不惮其烦,从孙峻置酒设局说起,又述诸葛恪晨起盥漱之后一系列恶兆(出门时“犬衔引其衣”这一细节竟写了两遍);此时宫帷中已埋伏刀斧手,车抵宫门,亦有人向他发出警示,诸葛恪在疑虑之中踌躇而入,依然显示其刚愎、自矜的性格。之后,从席间刀剑交斫,到最后抛尸城南石子冈,整个叙述从容有致。这完全不像是陈寿那种简略枯瘁的手笔,倒颇有几分太史公的叙事风范。所以,《三国演义》第一百零八回说到此事,不须小说家费心结撰,几乎是照搬恪传记述。不过,小说将滕胤作为孙峻同党,实无史据。滕胤跟二孙只是“内不沾洽,而外相包容”的关系(孙峻传),后来恰为孙綝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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